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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請反派嫡子交出正派劇本

第一百四十一話

雪落了一夜。清早起床,玉酥堆積,銀裝素裹,壯觀不已。

璟讕披著斗篷騎馬出宮,來碼頭等船。船行至此,劈薄冰而至。

“叔父……”他終于等到夏侯關。

數十年過去,夏侯關也年邁不少。

“叔父怎么今日坐船來了?”璟讕伸手去扶。夏侯關只看他,“你的臉怎么了?”

他不詫異璟讕成長得俊美非常,只驚詫他臉上傷疤。璟讕笑笑:“不小心弄的。無礙的,能痊愈……”

夏侯關道:“嗯……你不要耽擱大事就行。下雪路不好走,還不如坐船來得快些。”身后隨行使者搬下行李備車馬。

璟讕點頭,“那欲何時回去?”

“大概……見過你說的風大將軍,就回去了吧。你也是,大家心中到底忐忑,非得要我見見這個風大將軍才可。”夏侯關問。

璟讕去掉兜帽,“但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夏侯關發覺不對。璟讕道,“行,我安排……”他該如何說,一切全砸了。

“璟讕,你真該早些與這大將軍交好。不然白費你多少時日……”夏侯關忍不住略有些埋怨。璟讕道:“就算是前幾年,父王的身子也好啊,時機不對罷了。”

夏侯關點頭,“你說的倒是對。你父王身子越發孱弱了,貴妃娘娘……索性軟禁了他。如今誰也見不著他,與他說不上什么話。”

“……那他的赤將軍呢?”璟讕問,他面色帶上幾分輕蔑冷峻。夏侯關道:“反正貴妃把陛下鎖起來了。如今除了貴妃,誰也見不到陛下。我也不知赤將軍如何了,近來不見他。”

璟讕點頭,“我知了。父王也是可憐人吶……不過,我不可憐。”

“那你如何想的?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非要撕破口子的地步了。”夏侯關問。璟讕答:“盡快回去耀國吧,實在不成,明年春我便回去……唉,已經來大瑞快二十年了,這比我在耀國的日子都長……”

夏侯關也只是一聲嘆息。“我都記著給夜寂燒紙。從來不忘。”

河東河西,只剩片唏噓了。

夏侯關上馬道:“雖你說風大將軍厲害,也是他的本事。能為我用么?”

“我再求求他吧。”璟讕嘆氣。

“那我先去安置,再去見一見皇上。”夏侯關說罷,騎馬帶使團浩浩蕩蕩離去碼頭。

璟讕長嘆口氣。

微仰頭看天。

或許人不該作孽。如今他也是束手無策了。

亂云風急,輕雪降。細細密密落于璟讕睫、面、唇。

“???七妹妹......”

回首,竟見祁盞披著披風,她未施粉黛,腦后只綰了個發髻。

璟讕清楚瞧見,她披風下身穿單薄。望她雙眼通紅,憔悴可憐。

而立于她后,是風離胥。

“曜靈,下雪了。”風離胥給之撐傘。

祁盞雙唇顫抖:“將軍,求你,幫我把他叫走......我不想名聲毀了拖累將軍。”

“好,我把他叫到下面江邊。我就在不遠處幫你看著,你若是想殺了他,一句話的事。”風離胥滿目心疼看著祁盞。這是祁盞頭次為他著想,他卻無法欣喜。

祁盞點頭:“多謝將軍......”她模樣就快死了。

撐傘在一旁候著。風離胥從未想過,他也有如此不堪一幕。看著心愛之人與她愛的人見面。

璟讕心覺不詳。“七妹妹,你怎么......跟他來了?”

祁盞輕搖頭:“這不重要。璟讕,我問你——————呼——————”她渾身都冒汗,又和著冷。

“將軍說……你接近哥哥和我,是帶著目的算計的。你要利用我們,讓我們去父王前面說,為你出兵征戰奪皇位,是真的么?”祁盞不自覺噙淚。

這下,璟讕如被人施了定身法,后體內五臟翻騰,一陣陣氣血涌上頭頂。

見他此狀,祁盞拭淚。心中有了數。

“我懂了……你這樣子,我懂了,你故而找了將軍……怪不得你突然這么恨我,跟變了個人一般……”祁盞顫抖問他。

璟讕心口沖撞著痛。

祁盞未落淚。“我只想聽你說句實話……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已然心冷。

璟讕忽含淚,“嗯。”

他點頭。

祁盞面上似被抽去了氣力。

璟讕聽到了心如死灰。

“七妹妹……這些都是真的。既然知道,我就不想騙你……但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是有真心的,這么多年,你不會看不出吧?我沒辦法了,你也是皇宮長大的,知我的境地,我別無選擇,我同你說過我的處境……我只能這樣有卑鄙算計來、來給我自己爭取些勝算……”璟讕解釋,祁盞面無表情望著他。

見她遲遲不語,璟讕走近一步,祁盞立刻后退。

風離胥瞇了下眼。

“七妹妹……”

祁盞伸手攔住,不讓他上前,“別說了。我都能理解的。”

頓時璟讕如釋重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他不死了,他定用余生為祁盞祈福,

“但我,不、原、諒、你。”祁盞眼中無溫。滿是恨意。

璟讕詫住。

“不……”

“璟讕,方才我才明了。我真的太不了解你了……你也從未了解過我。你自以為把人都看穿了,卻不曾想過,人未必都一面。溫柔能懷惡意,善良能抱有自私,蜜口腹劍,佛口蛇心,這都能共存共生。”祁盞面色漸冷漠,語氣也冷了起來。璟讕急切看著她,張口卻無言。

雪落兩人頭頂。

風離胥內力深厚,一字一字聽得真切。

璟讕慌了,“不要,不要……我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的。你的苦衷難言,你的逼不得已。故而咱們就此完了吧。這次是真的……”她伸手拭雪。

指上空無。

只留深深戒指痕。

璟讕顫抖:“你……你……”他從未如此害怕。他骨子里都泛著怯,是怕被棄的懼。

“如今,我實在無法原諒你,你接近我跟哥哥還有其他哥哥都是懷著目的。單憑你算計我哥哥,就踩在我的底上了。”祁盞道。

璟讕猛搖頭,“我也不愿如此……”

看他還這樣,祁盞不禁怒道:“我已然說了我不會恨你,你為何還要不依不饒?!你這是在逼我么?!”一旁江水滾滾,大浪呼嘯。

“我不敢逼你……”

“那你這又是作甚?!別再博得我的可憐了,你在我眼中已經一文不值了,過往我從你點頭的那刻就決心放下了,你也早些放下吧!”祁盞字字鏗鏘。

璟讕沖她吼:“你明知我對你的心吶!”他豁出去了。

而祁盞卻冷漠搖頭,“之前我是知的。如今,我看不清你了。我不用知了,已然無用。”

“七妹妹!”

祁盞后退一步,她神情淡漠如祁禎樾般不近人情。

“你懷著恨看我時、說你的毀容都怪我時,我疼得跟被你殺了一次沒什么兩樣。璟讕,我能不計你卑鄙,只因想給過去體面。”祁盞伸手,把綰著的簪子拔下。她青絲隨雪散開。

風離胥心覺不對,連忙走近。

璟讕痛哭,“七妹妹……”他也跟被祁盞殺了一樣。

祁盞堅毅倔強道:“你說你毀了面容拜我所賜,好……”她伸手拿簪子劃了臉—————

“啊啊啊啊—————”璟讕痛呼。

風離胥被嚇得瞠目結舌。

從太陽穴到嘴角的口子,順著落紅櫻珠子。順著她光潔如瓷的頰,落入雪中,頓生紅蓮,艷過曼陀羅華。

“曜靈……”

祁盞正色,一字一句:“今日當著我丈夫的面,在此對你說清。好與壞今后我便忘卻,你也不必心懷不甘……今后本宮與你,生死陌路。”

道罷后幾字,祁盞決絕轉身。

“不要……不要……”璟讕瘋魔了般追去,“七妹妹,把那句話收回去!!”他是真怕了。他被遺棄,又成了孤身一人。

祁盞任血落,面不改色,不回頭。

“將軍,別讓他碰到本宮。”祁盞冷冷道。

風離胥攔在她身后,“夏侯公子,自重……”

璟讕伸手拼命抓祁盞,“你恨我吧!你恨我好了,別說什么陌路的話……求你了......”

“她不想見你。話已然說開了。”風離胥推開他。

看祁盞踏石階上了碼頭往馬車走去,風離胥迅速對璟讕道:“今日是我對不起你,我違背了當時的口頭承諾。夏侯公子,你且放下吧,無論如何,我定助你征戰。當我對你的補償……”說罷他放開了璟讕,追上了祁盞同她上車。

璟讕哭得肝腸寸斷,哪里顧得上其他。

“七妹妹……七妹妹……”他追上去看馬車走遠。

“祁盞——————”他聲嘶力竭。

空曠茫茫,只剩落雪無聲。

馬車不穩。

風離胥怒道:“走平穩的路!”他正捂著祁盞側顏止血。

“曜靈別怕……回去就止血了。傷口淺,不會落疤的……”風離胥對祁盞說話細聲細語。

祁盞虛弱:“留疤了將軍還喜歡么?”

“別瞎想。且說不會留疤,再說你就算留疤了,我也照樣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風離胥認真無比。

祁盞哽咽:“將軍……可否求你……不要把此事告訴旁人……本宮不想哥哥們傷心。畢竟都是真心待他的……”

風離胥點頭,“你說什么我都答應。曜靈,你都不知我今日多高興……額,不是你劃了臉,也不是你跟這個質子決裂,而是你說我是你丈夫……”

祁盞楚楚望他,“難道不是么?”

她水眸無辜清澈,惹得人不禁憐愛心疼。

“是……是……”風離胥強壓嘴角笑意。

祁盞垂目。

真的好想殺了他。

她心中暗道。

回府之后,祁盞便昏睡不醒。風離胥只叫人別擾了她,其余也沒說。

許苒筠靡寧,在落霄洲院子里抓著蝶月問:“到底出何事了?這......怎么還破相了?”

蝶月面色凝重:“今早將軍帶殿下出門,回來是將軍抱著回來的。殿下一直在睡,不吃不喝,將軍也不讓人靠近。左先生說殿下一直高燒不退,讓穗兒帶人煎藥......這情形想是發生了大事。”

“嘖,你也沒跟著?”許苒筠問。

蝶月道:“并未跟著。”

“那就完了......不會是......太子出事了吧?”許苒筠忐忑,坐立難安。蝶月倒是淡然:“橫豎都是命。命中注定拿不準,不該你的也強求不來。”

「嘩啦」

“哎呦!”許苒筠聞聲撫胸,“挽禾啊,你毛手毛腳作甚,這里是什么地方還不當心些。”

錢挽禾道:“我......我想給殿下送些親手熬的參湯。方才手滑......”

“殿下還在睡,什么都進不下。快些收拾了吧。”許苒筠道。蝶月招呼:“來人,把這兒收拾干凈,送錢姨娘回去。”

錢挽禾掩住慌張,問許苒筠:“姐姐,殿下的哥哥......就是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不成了?”

許苒筠道:“誰知呢。如今太子殿下身陷囹圄,皇上正拿他們這一黨殺雞儆猴。雖眾人心知太子殿下平日為人善良謙和,但皇上不信吶。行了,你也莫要細問了,快些回去吧。”

“......”錢挽禾不語退下。

祁盞醒了只進了幾口水便又昏睡了下去,渾渾噩噩不知睡了多久。

她燒得厲害,時而囈語幾句“哥哥”。

風離胥親吻了祁盞額。起身出了落霄洲。

穿林閣中,一棠給風離胥釃了黃酒暖身。

“阿胥,殿下如何?”

“睡安穩了。但高燒不退。這兩日定是傷心透了。過幾日醒了便會好些......”風離胥想起有些心悸。“嗯,張河呢?”

“都等你許久了。”張河現身。

身后跟左、竹二人。

風離胥抿口酒。“這是最好的時機。要能一舉滅掉太子,前路寬敞。”

“程王真行么?”一棠問。“他資歷平平,無膽識,無野心。做良臣還可,做天子......還需歷練。”

“你說話怎么文縐縐的。”竹慶白了眼,“直接說他是個廢物不就成了。我們要的就是廢物啊,這個廢物就是要聽話,為我們所用。在宮里當朝臣,就如刀尖行走,步步都不能出錯。”

一棠退到一旁不語。

竹慶道:“這個太子何時......嗯?”他抹了個脖。

風離胥道:“不能直接弄死。得找個機會......還不能咱們幾個下手,不然太引人耳目。左二,你上次同我說的藥......研制好了么?”

“好了。但我還未找人試過......”左冷吟道。“這個藥我要叫————”

“叫什么都成,你先說————是不是真的服下能受人擺布?”風離胥不耐煩問。左冷吟點頭。“是個蠱,服下之后,能失了神魂,只要手中捏著另一只蠱蟲,念出話語,無論多細小的聲,服蠱之人都能聽到,并學舌。”

風離胥長舒口氣。“嗯......很好。張河,此事你來作吧。還有宗南初和左丘瑯燁,一定要盯住了,一旦有風吹草動,就來上報。”

“是。”

眼前便是一步登天。

風離胥得意驕傲:“你們說,太子那么聰明,能讓我得手......哈哈哈......還不是他太看重兄弟親情了。有了這幫蠢弟弟,他如何能施展得開。只要沒有這幫蠢貨,我斗他還真是吃力。”

“淳王以死保全都沒保得住他。”張河也跟著笑。

“相比,皇上更多疑吧。連淳王死,都沒能博得皇上信任。”左冷吟突然道。

室內靜默一刻。

風離胥輕咳,“好了,都愣什么。動起來吧。”

次日,耀國使團進見。

宮中寒凍枝,暖酒甘醇,開宴歡愉,絲竹編鐘不絕,香蘭縈繞,彩袖繞前,珍饈美饌,宮人如流觴繞柱環廊,歌舞歡聲堪瑤池宴。

夏侯關與祁禎樾相聊數句,舉杯對飲。“數十年不見皇上,竟為國多了幾分操勞。難怪大瑞富饒民樂。”

“老了不少吧。”祁禎樾無奈一笑。“朕還不到五十八,竟滿頭白發了。”

“那皇上竟無立新皇后之思?”夏侯關問。璟讕在旁輕咳一聲。

夏侯關連忙道:“唔,臣看,皇后娘娘風華絕代,再立皇后也不及樂成皇后半分風采。不立后也罷......”

祁禎樾吃酒不語。

放下茶盞。

璟讕托腮,觸到了他的傷。

自從那日與祁盞決裂后,他平靜如無事發生般平靜。

“璟讕,承蒙瑞朝照顧多年。一晃......是......”

“十九年。”璟讕道。

夏侯關點頭:“是了。如今我們陛下病入膏肓,眼看要日薄西山......”

“璟讕想回去了吧。”祁禎樾問。

璟讕答:“臣全聽皇上安排。”

“璟讕想何時回去?”祁禎樾倒是無礙。“耀國這么些年,安穩無戰事,璟讕在宮中乖巧和善,朕心悅之。無論何時回去都成。”

“是......”璟讕起身行禮。

洛酒兒坐一旁眼眸流轉。

待空隙,洛酒兒道:“皇上,今晚來臣妾宮中如何?”

“今晚寒涼。”祁禎樾道。

洛酒兒問:“那皇上今晚想去哪個行宮?如今宮里孩子少了,也靜了不少。皇上想去誰那兒,臣妾給安排。”

她見祁禎樾不語,道:“玉仙宮如何?”

“嗯。”祁禎樾點頭。

洛酒兒一笑。“臣妾知道了。”她吃酒時眼眸一狠。

宴席散場罷。

祁禎樾被洛酒兒安送到玉仙宮。

夏侯關隨璟讕出了宮。

“璟讕,你說的將軍到底想什么,一個人也不讓帶——————”

“噓。”

宮外寒風凜冽。

兩人立定于宮外涼亭之中。

背后忽然有聲。

“夏侯王爺。”

“大將軍————”

“叔父別回頭。”璟讕道。

兩人背對風離胥。

皆感到腰間抵了冷鋒。

“大將軍這是作何?還能不信我們不成?”璟讕問。

風離胥看璟讕無恙,不禁心中罵道,他果然不在乎祁盞。祁盞日日渾渾噩噩,高燒三日不退,他竟還能如此松快說話。

“我只說一句話,我答應你們的要求。定會向皇上稟明出征的。”風離胥道。

夏侯關道:“多謝將軍。只要能幫我們,耀國永遠都有將軍的退路......”

“那他日,我去了耀國——————”風離胥拿刀尖對著璟讕,“你能放過我?”

“將軍。”璟讕泰然:“我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斗不過您吶。”

得意一笑,風離胥道:“說得對。”

之后身后不聽聲。

璟讕回首,人已經不見。

夏侯關心有余悸:“這人成么?”

“成啊。”璟讕道。“叔父......我還想問,默哥兒如何了?”

“默哥兒好著呢。日日為你祈福,就等著你回去了。你兄弟倆分別十九年,他幾次喊過心疼心悸的,想來是你在這兒過得不好吧?”夏侯關道。

璟讕搖頭:“我過得真的很好。我有了家人......”

“真的?”

“但......唉。不說了,到底是要回去的。”他面上依舊泰然。

將軍府中。

錢挽禾趁夜色往梅園走。

“妹妹。”

錢挽禾站住,嚇得不敢動。

緩緩回頭,張淺墨正立在身后。

“方才就看到妹妹了,不知妹妹這么夜了,怎么還不進房歇息?誰帶的哥兒?”張淺墨問。

錢挽禾道:“就去睡了。殿下如今病著,我這心中靡寧,邊想著走走。”

“早些歇息。”張淺墨道。

錢挽禾頷首:“是。”

張淺墨看似無心道:“這身子還是得保護好的,可不能像林川姐姐一樣,還沒等梓粟記事便早早撒手人寰了。”

“......是。”錢挽禾道。

張淺墨看著其回清水閣,才回了房。

回房后,錢挽禾掏出那日從祁盞房中帶出的畫像。

撫過祁祜的畫,她垂了一滴淚。

看了眼在搖籃中的娃娃,她心痛。

“可是該為自己活一場了......”

次日街頭駭聞,將軍府風大將軍的老娘竟跑了出來,在街上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姥姥啊,我可是錯過什么?”宗南初牽粵芙蕖前來。

周允膳指了指正發瘋的梅渡錦。

“哈哈哈哈哈哈——————風舶這個老王八,死也沒想到竟會被骨肉反殺————哈哈哈,你活該死在火中,你作孽如此之深,是你讓我的遙遙沒了的,要不是這幫王公貴族,我的遙遙也不會這么早沒了————你卻還要為這些個殺人兇手做事說話——————呸!!你清高,你正直?哈哈哈哈,你就被自己的兒子殺了吧——————那么大的火,把你燒得半截子骨頭都不剩下!!”她大笑大罵,嚇得人圍著不敢上前。

左丘瑯燁捂住周允膳的眼,扯她入懷,“別看了,晚上凈做噩夢。”

粵芙蕖“嘖嘖”兩聲,“南初,她說的是真話吧?”宗南初嗤之,與左丘瑯燁對視。“粵粵,當年自從風大人死后,梅夫人便瘋了。瘋了這么多年,你覺得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亦或是在那天看到了些什么?”雖早已心知肚明風舶的死,無證據卻也不敢斷言。

粵芙蕖拉著他的手,“你這么說......怪嚇人的。”

“娘——————”風離胥帶人趕到大喊。

“啊啊啊啊啊——————”梅渡錦見他卻如見鬼一般,“惡鬼,惡鬼啊!!!”

風離胥怔住。

梅渡錦抱頭:“惡鬼......討命來的......”

這一鬧,人群嘩然。

宗南初直呼:“姥姥啊,風離胥這是要栽在自己親娘身上了?”左丘瑯燁兩眼放光:“要大義滅親了么?”

“是我啊,娘!”風離胥命人上去把梅渡錦拉回去。

梅渡錦看他,雙唇顫抖,身如篩糠,懼進了骨子里。

瑭腐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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