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兩姐妹的想法,秦峰稍一琢磨,便知道她倆在想什么。
無非是想秦峰跟著一起回去站站臺罷了。
兩姐妹得到了秦峰的認可后,也勉強算是攀上了一個大靠山。
衣錦不還鄉(xiāng),那還有什么意思。
“啊,先生,太謝謝你了。”
柳嫣嫣聞言頓時喜極而泣,說話都帶著顫音。
“妹妹,快去幫先生更衣。”
隨即,柳嫣嫣歡快地朝后室跑去收拾東西。
“丹丹不用了,又不是參加什么大宴會,我覺得這身素衣就比較舒服。”
秦峰拍了拍身上略顯皺巴巴的麻布長衫,笑說道。
自從穿越到這時代后,秦峰才算是真正領(lǐng)教了這時代穿衣服的繁瑣。
里三層,外三層不說。
還的插發(fā)簪、束綸巾,系腰帶,別長劍。
光穿戴這一身齊活,沒個半小時是搞不定的。
繁瑣得跟女人化妝一樣費時費力。
因此,只要不是什么正規(guī)場合,秦峰便喜歡穿著隨意一些。
簡單,舒服才是最重要。
對于秦峰的習(xí)性,劉備等人剛開始不習(xí)慣,漸漸,也就見怪不怪了。
天才妖孽嘛,怪人怪脾氣,隨意不羈一點,也都能理解。
出了門后,秦峰安排了一輛馬車,又叫上了隨行四名兵卒隨行。
這是劉備特別叮囑的,秦峰的安全馬虎不得。
到集市后,秦峰帶著兩女采購了一些禮品帶上,便朝西城區(qū)柳家大宅行去。
柳家,據(jù)說曾經(jīng)是雍州的世家大族。
最輝煌的時候,柳家祖先柳準(zhǔn)直,最高官拜大司農(nóng)丞,四品大員,是東漢光武帝時期大臣。
后來因官場斗爭失敗,被罷官放逐到漢中郡養(yǎng)老。
從此,柳家便家道中落,一蹶不振。
當(dāng)秦峰與柳家姐妹來到柳府時候,發(fā)現(xiàn)居然大門緊閉著。
“子昂,上去敲門。”
秦峰眉頭微皺,對身邊的護衛(wèi)隊長吩咐道。
護衛(wèi)隊長,名張新,字子昂,黃巾首領(lǐng)張角遠房親戚,曾經(jīng)是張角的護衛(wèi)郎將。
張角病死后,張新看不慣黃巾軍內(nèi)部的各種傾軋爭斗,便脫離出來成了一名游俠。
是秦峰剛到難江縣后,偶遇張新被黃巾余孽追殺,重傷后被秦峰救下。
張新的一身武功不俗,比關(guān)張趙三人略遜幾分,頗有領(lǐng)兵才能。
原本秦峰想讓其去領(lǐng)兵,但張新卻偏偏要給他當(dāng)護衛(wèi),說這才是他最擅長的事。
“嘭嘭……”
張新上前拍了拍柳家緊閉的大門。
“嘎吱……”
門開了,一位老叟出現(xiàn)在門口。
“陳伯,我們回來了。”
張新旁邊的柳嫣嫣馬上喊了一聲。
被叫做陳伯的老叟,當(dāng)看清是柳嫣嫣兩姐妹時候,頓時微微一愣。
隨即,他又看了一眼身旁敲門的張新。
張新一身鎧甲戎裝,長得敦實魁梧,一臉的惡相。
“兩位小姐,你們怎么才回來啊?”
陳伯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對柳家姐妹問道。
十天前,這柳家姐妹被家主送到縣衙中當(dāng)歌姬后,便一直渺無音訊。
柳趙氏從那以后,便終日以淚洗面,整天對柳家主,柳正坤哭訴哀求。
求他把自己的一雙女兒去接回來。
但是,柳正坤絲毫不為所動,為了家族,該犧牲時候,他毫不心軟。
即便送出的是自己的女兒。
再者說,柳趙氏也只是偏房妾室而已,而柳正坤的妾室多達六個。
柳家姐妹進門后,秦峰吩咐張新在外面守著,自己便手提著禮物跟在柳家姐妹后面。
陳伯先是掃了秦峰一眼,見其穿著普通,便把目光落在了張新身上。
張新的身份,從其衣服上來看,不難分辨出一看就是官府的守衛(wèi)之類人物。
這一點,陳伯還是不會認錯的。
前幾日,他暗地里受家主委托,去縣衙那邊打探過柳家姐妹下落,最后差點被兵士給抓了去。
最后還是一位大官,名簡雍,見到他后,認識他是柳家的人,才命兵士將其放了。
當(dāng)陳伯順勢打聽柳家姐妹下落時,不曾想那大官簡雍,馬上變了臉色,斥責(zé)他不該問的便不要問。
陳伯見此情形,嚇得一刻都不敢多呆,便逃了回來。
柳家姐妹在前,秦峰在后,三人徑直朝柳家后院走去。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柳家現(xiàn)在即便再落魄,那也只是在官面上沒了實在的靠山。
其家境,仍然還是十分殷實的。
秦峰聽簡雍提起過,柳家有良田千畝,租數(shù)百戶,下人也有好幾百。
這個家底,雖然跟那些世家大族相比微不足道,但在這漢中郡來說,也算是小富甲一方了。
縱觀難江縣城,除了東城的何家,就屬這西城柳家。
柳家家主很務(wù)實,劉備等人上任沒幾天,又是親自登門拜訪,又是送糧送錢,最后竟然是連自家的女兒也送到了縣府上當(dāng)歌姬。
秦峰見過柳家家主柳正坤一面,看起來很精明的一個人。
“喲,這不是五房的兩姐妹嗎,怎么今兒個跑回來了?”
忽然,前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說話聲。
秦峰朝前面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一個長著一副蛇精臉的中年婦人,正攔在了柳家姐妹的前面。
婦人的身后,跟著幾名下人。
“嫣嫣見過大娘。”
柳嫣嫣慌忙對婦人微微一福,見禮。
柳丹丹則沒吭聲,膝蓋彎了彎,便算是應(yīng)付而過。
“喲呵,這五妹的小女兒出了家門才幾天,就已經(jīng)把柳家的規(guī)矩都忘了么?
還是說在縣府那邊,傍上了哪位粗鄙軍漢,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不把我這長輩放在眼里了。”
婦人那粗鄙軍漢之言剛一出口,柳嫣嫣頓時臉色大變。
“大娘不可……”
然還沒等柳嫣嫣把話說完,婦人有繼續(xù)陰陽怪氣道:
“哼,我這還沒說啥子呢,你就趕緊維護那野男人了么,我告訴你,沒有柳家的點頭,就算你給人家做妾,也是沒名沒份的。”
自始至終,婦人都沒怎么去看秦峰。
在她看來,穿著一身麻衣素服的,那不是家奴便是馬夫。
但凡有點身份的,誰出門會穿這個。
秦峰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冷笑了笑,暫時不準(zhǔn)備說話。
整天面對著成堆的公文,偶爾看看這種戲碼也挺有意思的。
“大娘,我求求那你別說了,你會給柳家招禍的。”
柳嫣嫣的一張俏臉已經(jīng)嚇得慘敗如紙,連回頭去看一眼秦峰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