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幾步,腳下突然伸出了一只無影腳,沈京婳笑而不語,狠狠的踩了上去,尖叫聲立馬響了起來。
“哎呀,疼死本小姐了,沈京婳,你找死啊---”
“二妹,如今,我已出嫁,那便是豫章王妃,見了面,我們要尊卑有別。”沈京婳轉身淡笑。
“什么豫章王妃,不過是嫁了個克妻的廢物罷了,他兇名在外,你也不怕他活撕了你,跟本小姐叫囂,你配嗎?”
從小,這大小姐就是被欺負的份兒,連出嫁了,也要被二小姐羞辱,他們這些做丫鬟的更是看不起大小姐,當了豫章王妃又如何,還不是個廢物?
“聽說啊,那豫章王大婚當日拋下了大小姐獨自離開了?”
“就是就是,街上傳的沸沸揚揚,連成親拜堂的禮都未成,人就走了。”
“這大小姐的臉算是丟盡了--”
這走廊不過這么大,那些丫鬟是以為別人的耳朵都聾了嗎?只見如花的臉都鐵青,一雙素手握的緊緊的,可見,心里憋了多大的怒火。
沈京祺趾高氣昂的看著沈京婳,以為后者又會像以往一樣,哭哭啼啼的跪地求饒,可等了許久,都不見后者有什么動靜,“你聾了嗎?”
沈京婳懶懶的靠在紅木柱上,用手掏了掏耳朵,“莫臣,好生的聒噪!”一群小屁孩,老娘真是懶得搭理。
莫臣?!那個修羅將軍的貼身侍衛?!
沈京祺立馬扭頭,這才看到了如隱身人一般跟在后頭的莫臣,想到之前自己說的話,不由得后退了幾步,眼中閃過驚恐。
傳說,修羅將軍會吃人。
他殺伐決斷,身邊的人都兇狠如云。
她剛剛說了豫章王的壞話,他會不會殺了她?
沈京婳看到了她的變化,嘴角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帶人往前走,沒多久,身后,突然傳來了求救的聲音。
回頭。
只見那沈京祺不知怎么就掉進了園子當中的水池里,池里不高,花花草草浮藤,隨便一拽,就能爬出池子,可那沈京祺像是嚇得花容失色了一般,撲騰個不停,四周的丫鬟立馬倒打一把。
“大小姐,你怎么這么歹毒,竟推了我們家小姐入花池,受了風寒,你負責得了嗎?”
“大公子,快來救救二小姐啊---”
原來如此,只見不遠處,那沈褚凌帶著一眾人走了過來,看著裝,應該是在相府后面的馬場剛剛游玩,經過這里,看到了這一幕。
沈褚凌,是高蓉華的嫡子,平日里,也沒少欺負過原主。
原來是給她上演了一場好戲啊。
沈京婳淡笑著看著他們的表演。
“大哥,我不過是讓長姐不要怨恨商王殿下,沒想到,她惱羞成怒竟然將我推下了池里。”沈京祺被救了上來,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委屈的落下了淚水,倒在地上像是遭受多少莫大的欺辱。
梨花帶雨的小模樣真是可憐。
“沈京婳,過來道歉!”看著趾高氣昂的沈褚凌,還有身后那一群鄙夷的世家公子,沈京婳淡淡的走了過去,手里的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以為嫁出去了,便長了翅膀了,今日,我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你,你就要無法無天了?”說著,這沈褚凌竟然要擼起袖子朝著她打了過來。
沈京婳一把擒住了沈褚凌的胳膊,狠狠一甩,笑道,“回去多練幾下子,做個男人!”
“你----”
“沈京婳,你太過分了!”沈京祺氣的站了起來,竟朝著看戲的商王顧凌云欲語未休的靠了過去,眼里閃著郁郁淚泣的神色。
果不其然,這顧凌云站了出來,“沈京婳,你死了這個心吧,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本王也絕不會娶你。”
“你是哪根蔥?本妃豈會看得上你?”
簡直是大言不慚,顧凌云的臉跟豬肝色似得,可見,氣得不輕。
突然,一鞭子帶著凌厲的殺氣抽了過來,來勢洶洶,如花忙大喊,“王妃,小心!”
沈京婳能感受到身后莫臣的凝視目光,她心下一狠,硬生生挨了這一鞭子,左側的胳膊密密麻麻的傳來了疼痛,沈京婳看了眼施暴的沈褚凌,后者正得意洋洋的看著她,手里的鞭子是羊角做成的,沾滿了密密麻麻的荊刺,這孫子,給她等著,竟這么陰險狠毒。
“哈哈哈,沈京婳,看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蠢笨如豬。”
“這賤丫頭,沒救了。”
‘你們說,要不要將她關進黑市里,嚇嚇她---”
沈京婳扶著自己的胳膊,沒有絲毫神情變化,只是淡淡的瞅了眼得意的眾人,說道,“二妹,你走光了。”
夏天衣飾單薄,走了湖里一遭,早就連肚兜都快要露出來了,而那沈京祺一心想要陷害她,根本沒注意到,暴露了這么久。
“啊----”驚天泣地的一聲吼,沈京祺連忙護著自己的胸脯驚嚇的跑了,那商王立馬追了上去。
“若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站住,剛剛你推二妹掉進了湖底,你也必須進去走一遭。”沈褚凌大言不慚的開口,身后的那些公子哥也在看熱鬧。
沈京婳笑了,眼底濃郁的殺氣讓前面的這幾個草包直嚇了一跳,當然,莫臣在身后,并沒有看到。
“褚凌,我一會兒要去面見父親,你隨我一同去吧,見了父親,我任由你們打罵。”沈京婳的聲音很低,低到其他人根本沒聽清說了什么。
話落,沈褚凌眼睛一亮,不懷好意的與其他的公子哥對視了幾眼,嘴角勾起一抹痞痞的笑意,“料你也不敢使詐,走吧!”
一行人到了書房的時候,莫臣被人攔在了門外,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墻,約兩米高,上覆黑瓦,墻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帶刀侍衛將人攔了下來。
沈京婳看起來有些虛弱,沒有理會被攔在門外的莫臣和如花,跟著沈褚凌徑自走了進去。
院子里十分寬敞,沈京婳看了幾許,眼里閃過狡黠,主動提議道,“褚凌,我們去那邊的耳房后?”
“走吧!”
耳房后是供人休息的一處涼亭,迎春花臨水而栽,裊娜地垂下細長的花枝,鵝黃色的花瓣靦腆地開滿枝條,隨著微風拂過水面,宛如少女攬鏡自照,欲語還羞,這里甚少有人來。
“得了,就在這里給本公子跪地求饒,本公子就原諒你了。”
“長得挺丑,想得倒美!”沈京婳冷笑一聲,一個跨步,拿起墻后的麻袋將人捆住,一拳又一拳的狠狠落下,揍得他丫鼻青臉腫的。
回神過來的沈褚凌殺豬般的聲音叫了起來,沈京婳順手牽羊,擼起一把野草就將沈褚凌的嘴巴給堵上了,疼的后者險些沒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