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她出城，孤身一人走夜路。

神魘教的人永遠都會在暗地里保護身側。

除了殷令九的部下，這世間就再無人知道殷令九就是令天下人無不忌憚折服的神魘教教主。

裴子修被提上岸的時候，整個人白得像被抽掉魂魄。

他現在在哪，他不知道。

他叫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神魘教的人依舊冷漠，渾身筆直的佇立在黑暗，陰森森的極其可怕，對于裴子修的存在他們選擇無視以及當成空氣。

夜風將一件大氅扔給裴子修，面具下冷酷的眼神又把裴子修嚇了個半死。

裴子修結結巴巴的，“…謝…大俠…”

夜風不語。

殷令九雙手搭在支起的膝蓋上，干凈漂亮的指節旋轉著枝條，有一下沒一下的，同樣不說話。

哪怕她不說話，就只是隨意的坐在那，也令人心生畏懼。

過了分的安靜，也過了分的陰森冰冷。

裴子修摟緊大氅，雙手顫抖的捂在胸前，越看沈二小姐越覺得有距離，“教…教主放…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當…當作沒看見過。”

他何德何能，跟神魘教教主是同窗。

難怪她什么都會。

殷令九添著柴火，目光聚焦在火苗上，問道，“秦樂呢。”

夜風溫然道，“回教主，她跟上譽王的車隊了，目前安全。”

“此番暴亂是譽王一手安排就為了取得民心，所有證據屬下已經交給京機府。”夜風又道。

“我知道。”她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拋到夜風手里，“到了律城你們不必跟了，告知黑甲軍三日后拿下西夏國的定安城。”

神魘教的齊齊拱禮頷首，“謹聽教主吩咐。”

裴子修就默默的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但是什么都聽不下，心里直發毛。

殷令九緩緩瞌上雙眸，“有人。”

神魘教中人大袍一揮，伴隨著一陣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陌生少女的聲音越逼越近，“那邊有火光定是有人，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影二追著少女，“神女等等我啊，你倒是告訴我這個怎么用啊。”

少女一身少見的蘇繡錦衣，也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金釵珠玉，五官倒也清麗。

凌落羽。

當凌落羽看到殷令九那張可謂傾國傾城的臉時，不由驚艷到怔在原地。

這古代的女子是真的美，比現代那些個明星還要美，她的美極具有吸引力與攻擊性，讓人只能看到她。

也讓人心生嫉妒與距離感。

多黑的夜色，也只有她不黯然失色依舊艷麗無雙。

凌落羽的神情暗了下去，喃喃道，“我穿的有些不是時候啊。”還有比她更美的。

影二眼前一亮，“沈二小姐，你在這兒啊！”

凌落羽問向影二，“你們認識？”

殷令九依舊閉目休憩，低低的斂著，帶著點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調。

影二毫無猶豫的回道，“認識，我們京城第一才女沈令九，又號稱天下第一美。”

書院比試的事，全京城誰不知道沈二小姐一鳴驚人。

單單那幅雙影都被抬了高價，諸多商賈出了八百萬兩要收。

這第一才女也是京城人心服口服贈予她的。

凌落羽坐在一旁的樹樁上，勾起一抹譏笑，第一才女？能比她這個現代人強到那里去。

怕是這些古人都沒見過現代的高科技。

古代的第一才女門檻應該太低。

影二又道，“沈二小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凌落羽，無所不能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