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樂被擄走,杜三娘東張西望,質問身邊的下屬:“細封離仇人呢。”
下屬搖頭:“不知道。”
杜三娘輕哧:“細封離仇這狗東西就是表里不一,明明和自己合謀的,又說給我人馬對付黑甲軍,如今一個影兒都沒見著。”
突然,細封離仇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出現,跟個看戲人般,坐下,自顧倒酒,想想還在吃齋戒,他突然就不喝了。
“這不就是三娘想要的結果嗎,要我的人馬做甚,好好的宴會,大家繼續飲酒,莫打架傷和氣。”細封離仇道。
“打了也打不過黑甲軍。”
杜三娘應道:“讓她就這么帶走,就是不太爽。”
細封離仇笑道,“不爽還能怎么辦,又干不過。”
杜三娘笑得眼睛瞇起一條縫,“看來,你比我還希望他倆結仇。”
細封離仇回了句:“只談利益,不談私事。”
他能不想嗎,只要有機會,不管什么骯臟的機會都行。
他就是要晏祁歇恨她,跟自己一樣對她又愛又恨。
他就是要他們分開!
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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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
伏羲將秦樂提到殷令九身旁,頷首:“屬下將人帶來了。”
殷令九懶洋洋地‘嗯’了聲。
秦樂揉了揉被勒疼的手臂,抬頭看過去,只見殷令九負手在后,眺望著下方。
整個上京城城池萬家燭火通明,一片繁華。
秦樂從未上城樓看過,竟沒發現過京城的夜晚是如此美。
“殷令九,你要做什么,我說了我要嫁給譽王,你憑什么逼我來這里!”
“這里是哪里。”
“城門。”
“看清楚。”
“淵國,上京城。”
“美嗎。”
秦樂不語。
美又如何,從明天起,這整個京城都知道自己是叛國之后了!
殷令九依舊沒什么表情,“你說,若西夏與匈奴殺進這里,可還有這么美的景象。”
秦樂笑了笑,“不是有你在嗎,誰能殺進來。”
殷令九側過身,冷眼看著秦樂,語氣多了絲威嚴:“若有無數個跟凌成安一樣的叛徒,誰都能殺進來,你懂嗎。”
秦樂低下頭,掩飾內心的脆弱:“你以為我愿意姓凌嗎。”
殷令九一把薅住秦樂的頭發,拉起,逼迫秦樂直視整個上京城,“看見嗎,這是養你們安樂的一方疆土,可就是因為你生父生母的私心,五萬將士慘死戰場,我告訴你,整個凌家都,賠,不,起。”
“離開杜三娘,好好回秦府做你的郡主,你的身份我能幫你處理掉。”
秦樂血紅的眼眶高高仰起,抑制淚水流出:“我姓秦或姓凌由不得你做主!”
殷令九質問道:“恨我?”
秦樂仰著頭:“不恨,我只是覺得不公平,一切都不公平,我一直以為你的人生比我慘,結果,我永遠都是最慘的那個!”
“憑什么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天堂,地獄,一念之間。”
“你知道我有多愛太子殿下嗎,可是為了你,我把那份愛藏在心底,日夜祝福你們,日夜想方設法讓你能跟他在一起,你感受過這種痛苦嗎!”秦樂說著說著,眼淚不知覺的落下,傷疤被揭開,心滿是傷痕。
她愛太子殿下,比誰愛。
可太子殿下愛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從那一刻起,她便默默收好自己的心意,不敢有任何不軌之心。
可是,造化弄人。
殷令九僵了瞬,“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