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青年拐進樓道，他看到伏星彎著腰，視線落在樓梯的血跡上。

見他跟上了，伏星朝他招了招手，“祈沨，你看樓梯上的血跡，是不是很特別？”

白發青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眸光微凜。

“你有什么想法？”他直接問道。

伏星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觀察到的現象：“你仔細看一下血跡的流動軌跡，中間沒有斷層，應該是從上面直接流下來的。”

這說明戰場沒有發生在樓梯間，而且，這里的血跡明顯少了很多。

伏星沒有直接下定論，而是繼續往上走：“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剛上二樓，迎面撲來的陰涼氣息令兩人都怔了怔。

而這還不是最令人吃驚的。

“二樓很干凈。”白發青年緩緩開口。

空曠的走廊內，白瓷磚上沒有一絲血跡。

在一所血流成河大樓內，干凈得有點不正常。

伏星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她沒有嘗試打開任何一扇門，只隔著一層玻璃朝里面看。

“祈沨，你過來。”伏星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

白發青年聞聲朝她走來，在伏星的指引下透過玻璃看向室內。

一攤血跡。

“這里也有。”伏星又在另一個房間里發現了同樣的幾攤血跡。

一番查探下來，伏星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血量都沒有多到可以流出房間的地步。”

白發青年在一旁沉吟片刻，伸手拉動門板。

“門是壞的。”他聲音淡淡的，下一刻，就在縫隙間發現了幾根菌絲，他漫不經心將其挑了下來。

很顯然……“是怪物。”

伏星也猜到了會是如此，她提議：“去三樓？”

白發青年沒有異議。

在離開二樓前，伏星回頭看了眼走廊盡頭的陰影。

“現在多少點了？”她忽然問了一句。

祈沨低頭看了一眼表，“下午一點十分。”

伏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三樓。

三樓的走廊上倒是有些凌亂的血跡，房間里的景象和二樓差不多，只是相比起來稍微糟糕了那么一點。

除此以外，就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在三樓待了一陣，兩人就繼續往上上了一層。

四樓則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慘狀不亞于一樓。

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射進來，血液干涸凝固，數不清的腳印，已經模糊得看不出原本的輪廓。

沒有往前走一步，伏星深吸一口氣，轉回頭：“上五樓吧。”

她垂著眼瞼，祈沨從他角度能看到女孩逆著光線的眉眼，白皙皮膚上，細小的絨毛染著醉人的金色……

“嗯。”

他輕輕應了一聲，收回了放到伏星身上的目光。

*

“我明白了。”

白發青年剛踏上最后一級階梯，就聽到伏星說的這句話。

“祈沨，我想再回一趟伏家。”她朝他走過來，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有，昨晚你是怎么發現異常的，再一字不差地和我說一遍。”

伏星邊說邊下樓，她走得太急，大腦又在思考，腳下踩空了也沒意識到，直到失重感襲來，整個人才怔了下，下意識用力閉起眼睛。

想像中的疼痛沒有發生，她腰間一緊，后背抵上了一抹堅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