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黃兒?我會知道一切?什么是一切,一切究竟是什么?不!
我將南天門的靈氣聚成一道屏障擋在他的面前:“你不能進去,你已經殺了這么多,你不能再殺了,他們是無辜的。”
“無辜?”
我看到他的肩抖動著,他想握緊手,可是手臂卻不聽他的使喚僵硬著:“什么是無辜?你知道嗎?你知道一千年前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你記得黃兒嗎?你記得它死得多慘嗎?”
蕭宇大吼了聲,顫抖著手送出掌風,一個龐然大物立在了我的眼前。
看到獸骨,我突然加快了呼吸,心臟就要跳了出來,后腦就要漲開。我是怎么了,我看向他,他竟落下了淚水。我的心突然一緊,我坐在了地上。聚起的屏障也垂落下來,四散開。
“等我回來。”蕭宇收回了獸骨,邁進了南天門后便瞧不見了。
我拿出了腰間的玉,我看見它的靈氣正漫溢著,我好像明白了。我盤坐好,拈起指訣,將玉合在手中,我閉上了眼……
將玉對著窗外的月亮,蕭宇皺起了眉頭:“這塊玉,我該刻點什么好呢?”
微風吹過,兩朵桃花落在了窗前。
“有了,”他的手描著玉上被月光照出的紋路,豁然開朗,“這不正好是兩只相望的鴛鴦嗎?”
蕭宇拿出桌上鑲著翡翠的短刀,壞笑的撫摸著玉:“玉啊,我可要將你分開了哦,你不要指責我啊,我也是為了我的、還有你的幸福著想啊。”
燭光下,蕭宇順著玉的紋理仔細的刻著玉。也許他想起了今后其中一塊玉的歸宿,他突然傻傻的笑了,輕輕的給鴛鴦添上它美麗的羽毛。
……
天已過了正午,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嘴下有顆黑痣的婦人走了進來,慈愛的看著書桌旁睡著的蕭宇,她拿起了一旁刻好的兩塊玉,笑了:“傻孩子,終于長大了。”
……
“娘、爹,我看見昆侖山了,它就在前面,”蕭宇騎著馬來到馬車的窗旁,探著頭,滿心歡喜的看著雙親。
“宇兒,累不累?累了就來車里坐著。”蕭夫人用手中的圓扇給蕭宇輕輕的扇著,愛憐的看著他。
“不累!我還能再騎上幾百里呢!”
蕭宇說著,將馬鞭子一揚,輕拍著座下黑馬的頭,大聲道:“馬兒,咱們走!”
那馬兒也聽懂似的,加快了步伐,帶著蕭宇沖到了隊伍的前列
……
“這兒真特別。”
蕭宇騎著馬,看著山鎮里面的房子被安置在半山腰上,每個屋前都掛著一個紅色的燈籠,那燈籠可真亮,像是天上的星星。
“少爺,下馬吧,到了。”
蕭宇拉住韁繩,翻下馬,原來一旁的庭院就是要住的地方。
“娘。”蕭宇來到馬車前,扶著下車來的蕭夫人。
“昆侖山不愧是仙山,你們看這山多壯觀,空氣也很寧神。在這里住一段時間,遠離繁華,多好。”蕭老爺環顧四周感嘆著。
“爹,這么黑的天,你哪能看得清啊!”
蕭宇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一聲笑聲從身后傳來。
原來在兩家房子的中間擺了一張木桌,一個紅燈籠掛在立在一旁的竹竿上,桌上擺著紙、墨、筆、硯,一旁紅衣的小丫頭正咯咯的笑著。
蕭宇好奇的走了過去,他突然看到了被擋住的坐在桌子后面的紅色綢衣的女子,她正拿著筆在紙上畫著。漸漸走近,他看清了那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美麗的面孔,她的眉彎彎的,嘴角微翹著,面頰因為忍住笑而顯得緋紅。
她抬起了頭,看到了蕭宇,她笑了,明眸皓齒。她問道:“你是誰?”
“蕭宇,風蕭兮易水寒的蕭,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的宇。”
蕭宇也笑了,走近看著桌上的紙,上面竟然睡著一只饅頭大的豬,真是惟妙惟肖。他抬起頭,看著她:“那你呢,你又是誰?”
“我不告訴你。”
她朝蕭宇做了一個鬼臉,帶著一旁咯咯直笑的小丫頭忽地跑開,消失在前面的門旁。
“不告訴我,那我以后就叫你饅頭豬!”蕭宇收起桌上的畫,小心的疊好,放入了懷中。
……
“風蕭兮易水寒的蕭,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的宇。”
蕭宇掀開蓋在臉上的草帽,看見了頭頂上的她,他瞪大了雙眼,轉而又一想,又將草帽放了下來。
“喂,干嘛不理我。”她抓過蕭宇臉上的帽子,仔細看了看,戴在了頭上。
“饅頭豬,你又想干嘛?”蕭宇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頭上刺眼的太陽,側過身,又閉上了雙眼。
“你才是饅頭豬呢,”她轉到了蕭宇的面前,又蹲了下來:“喂,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你幫我個忙怎么樣?”
蕭宇睜開了眼睛,轉了轉:“幫什么忙?”
“你先答應嘛,快點。”她伸出手,晃了晃蕭宇。
“那,好吧。”
蕭宇偷笑著坐起身,故作淡然的說:“你叫什么?”
“落湖。”
她左右看了看,撿起了一塊石頭,扔進了湖里,像煞有介事的說道:“你看,就是這個落湖。”
“落湖,原來你叫落湖。”蕭宇的臉有些微紅,用心的記牢。
“幫你什么忙?”
“你已經幫過了。”落湖站起身,又朝湖中扔了一塊小石頭。
“我幫了你什么?”蕭宇被說糊涂了,不停的回憶著。
“你幫我問了我的名字。”
落湖笑著跑開,將手中剩下的小石頭拋到蕭宇的面前:“你真是個呆瓜,竟然一直都不再問我的名字。”
……
“公子,你看……”
蕭宇轉過頭,看到落湖正遠遠的站在山上,拿著手中的絲絹輕輕的揮動著,她看到蕭宇也看見了她,露出了她最美麗的微笑。
……
“對對子了,對對子了,誰要能對得出,這架子上的花燈隨便挑……”
“公子,來對一個吧,對不上沒關系,來試試吧。”
蕭宇停下了腳步,故作為難的說:“我可不會對。”
“沒關系,我給您挑個簡單的,對上了,這架子上最漂亮的花燈就送給您了。”儒衣小生選了一張紅紙,放在蕭宇面前。
“長相思?”蕭宇念著,想起了燈下回眸一笑的落湖。他拿起筆,寫下了“落湖”兩個字。
“公子,您這可就不對了,這長相思是三個字,您怎么就才寫了兩個字,而且這兩個字可對不上啊。您再想想,這對不上來,可要留下銀子的。”儒衣小生暗喜,晚上又多了一門生意。
“這怎么會只有兩個字,明明是三個字啊。”
儒衣小生抬起頭,忽覺得眼前像是點了燭火一般明亮,一位美貌的姑娘拿過蕭宇手中的筆,在紅紙上比劃著。
“你看,‘落’是第一個字,后面是一個‘三’,這最后是一個‘胡’字。這明明就是三個字啊。”
“落……”蕭宇話還未說完,落湖就悄悄的踢了他一腳。蕭宇頓時明白了,只好悄悄的欣喜著。
“好吧,好吧,就算這是三個字,那請問姑娘,該如何解呢?”儒衣小生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失去了一半的自我。
“你看,這‘思’嘛,去心就是‘田’,而‘胡’是‘湖’去了水,俗話說‘湖養田’、‘田傍水’,所以這兩個能對啊;‘相’嘛,兩個‘目’就是雙啊,這正好對上了‘三’;至于‘落’,上有草木,左有流水,草木不盡,流水不停,當然就是‘長’啦。”
落湖看著目瞪口呆的儒衣小生不禁偷笑,忙說道:“我們可以拿走花燈了嗎?”
“哦,哦,對,對上了,拿吧,拿吧,那花燈就是你們的了。”儒衣小生如獲珍寶的看著紙上的落湖二字,竟也不抬頭,仍由兩人挑著花燈。
“落湖,你怎么來了?”牽起落湖的手,蕭宇笑著問道。
“不告訴你。”落湖故意別過頭。
蕭宇笑了,從腰間拿下那對玉,垂到了落湖的眼前。
“一對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