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溏是因為呼吸不暢被憋醒的。
罪魁禍首沒有半分愧疚,移開手指,好整以暇的開始秋后算賬。
“上班時間偷懶睡覺,云特助,你覺得我該扣你多少工資合適?”
云溏還沒徹底清醒,懵懵的看著自家老板。
“可是我一直都在偷懶啊。”
這副理所應當的語氣,要不是有人慣著,根本說不出口。
把小特助縱容壞了的老板拒絕反省,控制力道在小孩額頭戳了兩下,老大不爽:“一直偷懶就是對的么,從明天開始,上班時間不準摸魚,否則扣工資。”
吃和睡,是人生兩大要事。
云溏中午吃了很多,季總從私房菜館點了二十幾道菜,大半都進了云溏的肚子。
動物跟人不一樣,吃完了飯得運動消食。
他們更喜歡找個舒服的地一趟,呼呼大睡。
就舒適度而言,辦公桌顯得太過簡陋。
其實云溏更饞臥室里面那張大床,但季總不喜歡別人入侵他的私人領域,于是云溏只能看看。
話說回來,扣工資什么的,跟睡覺比起來,好像也沒那么重要。
反正老板每次放狠話,都只是說說而已,根本舍不得扣云溏的血汗錢。
“那可不可以扣少一點?”云溏軟乎乎的跟老板打商量。
季景旻被他氣笑了:“憑什么給你打折?”
云溏想了想,對老板吐出一截舌頭,外加略略略音效。
“我可愛。”
秘書室的姐姐是這么說的,可愛的人可以享受特權。
蓄意的勾引容易流向媚俗,天生的純真則容易給人致命一擊。
季景旻被一擊即中,些微的暈眩,幾乎控制不住,掐住小孩白嫩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季景旻的眼神復雜,比起別的身份,他其實更想讓云溏做個什么都不懂的特助。
云溏特認真的點頭:“知道,這個叫撒嬌,如果季總你看著我高興,說不定真的會少扣工資。”
所以他真的有很努力在賣萌。
自從當上了總裁,顯少說臟話的季景旻很想罵一句媽的!
比起意識到身邊有個人蓄謀著上位更讓人惱火的,是這臭小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那點小錢錢,壓根就對他的老板半點意思都沒有。
活了二十七年,季景旻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但喜歡是欺騙不了人的。
從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云溏根本就沒開竅。
季景旻很無力。
說實話,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身上了。
云溏無疑是一道可口香甜的點心,季景旻不可免俗的有被吸引到。
雖然不至于垂涎三尺,但也很想動上刀叉,切一塊到嘴里嘗嘗,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甜。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沒辦法下手。
不可以把云溏當成那些隨隨便便的角色,小孩單純,熱忱,眼神純粹。
季景旻當然不是個好人,他對別人,包括自己都毫不手軟。
但是云溏,不在別人的行列,他是特殊的存在。
季總收了手,摸摸小孩被掐紅的下巴,又開始心疼,覺得自己手賤。
“不扣你工資,但是有一點,離衛凝遠點。”
英雄救美就喜歡上了什么的,未免太可笑,先來后到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