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崇云山并不高,滿打滿算二百來米。
而崇明寺又是坐落在山腰,所以林笑幾人,很快就來到了廟門前。
沖進寺廟,柳城開始大聲呼喊。
“圓明大師,圓明大師!?”
林笑和劉勇并排站在寺廟院門處,看著柳城那風急火燎的樣子,兩個人同時無奈的聳了聳肩。
柳城很快就把寺廟轉了個遍。
廟內,除了大殿林笑略微的收拾了一下外,其他的地方,其實還保持著昨晚的原樣。
飛濺的鮮血,損壞的窗欞,還有沒打掃干凈的一些零碎血肉。
柳城在看到寺廟內的凄慘景象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兩眼無神的喃喃自語道:“真的沒人了?
那答應我們的事該怎么辦?
還有我們的鬼柳木,那個鬼柳木可是…
對呀,我們的鬼柳木!”
他霍然抬頭,眼神灼灼的注視著林笑。
“我們的鬼柳木呢?就算你們寺廟里的人都死光了,我們的鬼柳木你總得還給我們吧?
那可是我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為此我們還..
總之,你趕緊把鬼柳木還給我們,圓明大師雖然死了,但你還在。
你們堂堂佛門弟子,不會真的要強奪我們的鬼柳木吧?
你們不是最重因果的嗎?
如果你不把鬼柳木還給我們,將來可是要遭報應的。
快點,快把鬼柳木還給我們。
快點!”
林笑聞言攤了攤手。
“不好意思,鬼柳木可能丟了。不瞞你說,昨天晚上師父等人之所以遇害,很可能就與鬼柳木有關。
來襲之人,極有可能就是沖著鬼柳木來的。
昨天鎮夜司的各位大人已經將寺內搜察了個遍,并沒有發現什么鬼柳木的影子。
因此,我猜,鬼柳木已經被賊人們拿走了。
所以,抱歉。”
“你說什么?鬼柳木丟了?這怎么可能?
不行,你們必須把鬼柳木還給我們。
你說丟就丟了?誰能證明呀?
你快點,你快把鬼柳木還給我們。
快點!
你要不把鬼柳木還給我們,我可就賴在這里不走了,哼!”
柳城冷哼一聲,雙臂一抱,擺出了一幅要和林笑死磕到底的架勢,似乎真的不打算走了。
林笑看了有些無奈,他再次攤了攤手,開口說道:“鬼柳木是真的丟了,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問一下這位鎮夜司的大人。
他們昨晚把我們家這座小廟給翻了個底朝天,要是鬼柳木還在的話,他們肯定早就找到了。
所以你就算賴在這里也沒用,我又不能再變出一根鬼柳木來給你。
而且昨晚那幫兇人在知道我沒死后,今晚很可能還會再次登山來殺我滅口。
因此我勸你最好盡快跟著這位鎮夜司的大人離開這里,要不然…
你說呢?這位官爺。”
劉勇沒想到林笑會突然把問題甩給他,一時間竟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訕訕地說道:“呃,咳咳,對,我勸你還是盡快下山的好。
我們昨晚的確已經搜查完了整個寺廟,沒有看到你所說的鬼柳木。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你要是再胡攪蠻纏下去,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柳城一聽,立馬就急了。
鬼柳木真的丟了?那我們家!
他抬頭看著劉勇,問:“你們真的把寺廟都搜遍了?他的身上你們搜了嗎?萬一他把鬼柳木藏身上了呢?”
呃…
劉勇一聽,撓了撓頭。
他看向林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林笑的身上,的確是沒搜。
可人家是事主啊,就算鬼柳木真的在他身上。
那也頂多說明兇手不是沖著鬼柳木來的,或者說,人家就是不想把鬼柳木還給你。
這種事情…
“你可以隨便搜。”
劉勇撓頭間,林笑已經張開雙臂,坦然的開口說道:“你過來搜就行,如果搜到了,你可以直接將鬼柳木拿走。”
柳城聞言也沒客氣,直接就來到林笑跟前,把他全身上下給搜了個遍。
連褲襠都沒有放過。
可結果自然還是一無所獲。
有些頹然的收回雙手,柳城眼睛骨碌碌一轉,打算再次耍賴。
“我不管,總之,你今天必須把鬼柳木還給我,要不然…”
“放肆!案發重地,豈容爾等如此糾纏?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再帶人上來!”
“是,大人!”
柳城剛剛話音未落,周覺卻是正好走進了寺廟。
一進來,就出言怒斥,并差人把柳城給架了出去。
“你們放開我,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巫門的正式弟子,你們無權對我這樣。
小賊禿,你黑下了我們家的鬼柳木,我們柳家跟你沒完。”
寺廟外,不斷的傳來了柳城的咒罵聲。
之后聲音漸漸變遠,顯然是衛兵已經把他給架下山去了。
寺廟內,周覺瞪了劉勇一眼。
劉勇脖子一縮,趕緊低下了頭去,不敢跟周覺對視。
周覺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林笑。
“你見過鬼柳木嗎?”
林笑聞言搖搖頭:“沒有,今天第一次聽說。”
“哦,半個多月前,你師父圓明大師出去過?”
“嗯。”
“待了多久?”
“七八天吧。”
“哦,明白了。你晚上小心一點,我怕那伙賊人會再回來殺你滅口。
山腳下我會留下一隊鎮夜司衛兵來保護你。
但那幫賊人手段詭異,我們也不敢保證能萬無一失。
總之,你好自為之吧。
劉勇,我們走。”
“是,大人。”
走在下山的路上,周覺問劉勇:“劉勇,關于鬼柳木的事,你怎么看?”
“我認為賊人很可能就是沖著鬼柳木來的。”
“那他們為什么要故意留下一個活口?直接把寺廟里的人都殺掉,那不是更好嗎?”
“這…或許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嗯,也或許,他在說謊!”
“大人,您是說…”
“嗯,到現在為止,我們所了解到的所有信息,幾乎都來自悟通的一面之詞。
他說他被人打暈了,看情況像是有人故意留下了他這個活口。
可問題是,既然留下了活口,那為什么,卻又什么都沒有讓他看到呢?
這不正常。
正常情況下,留下活口,不就是為了通過他的口,向外人傳遞一些什么信息嗎?
這個信息,可能是為了混淆視聽。
也可能是為了栽贓嫁禍。
可他,卻偏偏什么都不知道。
這很不尋常。
這件事,要么是他向我們撒了謊。
要么,就是賊人想要通過他傳遞的信息,和我們鎮夜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