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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一看到裴璟煜就想錘他一拳的沖動，仿佛是從他內心深處爆發出來的。

回想那天，在禪房內。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個人的靈魂、七情六欲、三魂七魄也可以按照這樣的方法去生出不同于本身思想、情欲相反的第二個靈魂，甚至第三個……”

顧爍那會兒感覺自己的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被老僧的話繞來繞去繞的頭疼。

明明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合在一起，他就想不通這是個什么意思。

“大師……您能不能講的慢一點……簡單一點……我現在感覺我頭好痛啊……”

那老僧笑出聲，“呵呵呵……”

“世界之大，稀奇之事很多，但遇到你這種情況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顧爍聞聲皺眉。

這個老僧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不回答他的問題一直在這自顧自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該去哪里，哪里是該去的，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你看你現在……”

顧爍只記得那老僧的話沒說完，他整個人就開始頭暈耳鳴，只見老僧的嘴唇一張一合，聽不見聲音，等好一陣過去之后，那老僧已經敲著木魚閉著眼睛在那里念經了。

顧爍當時有些生氣，想上前去質問那老僧到底什么意思，他來這的路上給這小寺廟捐了十萬塊的香火錢了，結果現在他動不了，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被束縛住了，但身上卻干干凈凈，沒有可以束縛住他的東西。

那老僧像是后面長了眼似的，明明那會兒顧爍躺在床上全無力氣的一動不動。

顧爍大腦里飛速掠過各種現在的情況，個個都光怪陸離的，唯一能解釋的通他動不了渾身無力的原因卻讓顧爍心里毛然悚骨。

什么劫財劫色殺人案。

土匪假扮和尚引誘旅客上當，趁談話空隙在旅客杯中下藥，待藥效發作劫財……

越想越心驚，顧爍腦海已經越想越偏離現實軌道了。

那邊的老僧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輕哂安慰，“施主不用擔心，我方才已經為你念了一套佛經，等時間一到，你就可以離開了。”

顧爍心里完全不相信，直到親身經歷，他才不得不相信。

那老僧送他出了禪房，就給他一句話就回去了，也沒有把他送回來時的地方。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顧爍都覺得很神奇。

不過那天臨走前，那個老僧和他說什么來著……

顧爍拍了拍腦袋，他居然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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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裴總，好久沒來了。”

景廷恕剛正理著一個患者資料檔案，就看到裴璟煜一如既往的冷著臉，推開門踏步而入。

“嗯，”裴璟煜走到沙發處坐下，“景廷恕，我心臟那塊兒難受，悶的我喘不過氣，是不是又生病了？”

他不想生病，上次在顧爍面前差點失控……

景廷恕笑著，“心臟有毛病就去做心電圖，做全身檢查，跟我說有什么用……”

正說著，景廷恕這才意識到裴璟煜所說的心臟疼的意思，他不顧往日優雅的涵養，飆了句臟話，“臥槽兄弟，你說的是情緒波動讓你的心臟痛？”

裴璟煜不懂景廷恕為什么這么激動，他輕聲嗯了聲，“嗯……變得越來越容易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