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世間的萬物,存在即為合理嗎?”
漫天的櫻花隨風飄飄落在鋪著小石子的地面上,少年伸手接住一片粉色櫻花,那只手白皙如玉。
他嘴角上揚帶著一絲邪氣,邪氣中又帶著純真。
少年此時躺在一把躺椅上,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翹著二郎腿。
他難得的問了一個如此含有人生道理的深奧的問題。
上官鴻辰舀了一瓢水,淋濕少年的銀色頭發,捲起衣袖,幫少年洗頭。
他聽道少年難得的問了一個正常的人生問題,略微挑眉,“既然存在,自然合理?!?/p>
少年懶懶的哦了一聲,他說道,“可我覺得宗主你說錯了!”
上官鴻辰手上洗頭的動作沒停頓,只是開口問道,“哪里錯了?”
少年皺著眉頭,從懷里掏呀掏,掏出一本封面已經有些破損的書。
他將書舉起來,晃了晃,說道,“這里面的規定很不合理!何時起床,何時睡覺,何時吃飯,何時看書........還有那些不準一二三四點沒完沒了的規定很不合理!”
白魘魑大吐苦水說了一蘿筐的不合理之處,而正幫他洗頭的上官鴻辰認真的聽他說完。
上官鴻辰伸出手,手指還帶著水珠,他扯了一下白魘魑的臉皮,笑說道,“你怎么不說讓宗主幫你洗頭不合理?嗯?”
白魘魑瞬間裝死的把手中的書塞進懷里放好。
轉眼之間,少年的白魘魑長成了俊美的小青年,白衣穿在他的身上,多了一股仙氣飄飄之感。
可他問的問題一點也不仙,白魘魑面若桃花,滿面春風的問,“宗主,你幾歲開的葷?”
上官鴻辰正替白魘魑準備下山歷練的衣物丹藥以及各種生活物品,突然聽到白魘魑如此一問,他表面穩如泰山的說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p>
他不放心的提點道,“下了山別被那些花花綠綠的人迷了眼,小心保護自己。”
白魘魑從背后將下巴搭在上官鴻辰的肩膀上,笑道,“你還不如直接說保護好自己的童子之身??”
他們兩人都沒想到這次下山歷練,再見面時白魘魑成了嚇嚇有名的兇妖祖。
兇妖祖現世,世間生靈涂炭。
整個修真界極力追殺兇妖祖。
那一天,櫻花盛開,花瓣染了好多鮮血,一滴,一滴的血流不止。
———
這是一間陳舊的破屋子里,充斥著一股腐尸味。
九月的天氣,還有些炎熱,屋子里嗡嗡嗡的飛著好多蒼蠅。
它們對腐爛的東西很喜愛。
屋子里唯一的一張木板床上,躺著一具早已經有腐尸味的女性尸體。
她的眼睛處深陷,雙瞳已失,鮮血從眼中處冒出后,在兩邊臉頰印有了血跡。
距離木板不遠處,臟亂的地上有一個嬰兒籃子,籃子里的嬰兒已經哭到嘴唇發紫。
聲音沙啞,可見已經哭了很久。
嬰兒大約幾個月大而已,他的眉毛,他的頭發卻都是銀白色。
一只蒼蠅嗡嗡嗡的不去圍著腐尸,而是去嬰兒旁邊,圍著它嗡嗡叫。
當嬰兒哭聲停止的那一剎那。
一只蓮藕似的白白嫩嫩的手臂抬起,五根小胖手張開,合起,動作極為精準的抓住的那只煩人的蒼蠅。
白魘魑就是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他眨了眨那雙萄萄似的圓溜溜雙眼,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
第一反應:這屋頂好多蜘蛛!
第二反應:他沒死!
第三反應:好?!
第四反應:吵死了!
祖師爺一直聽到嗡嗡嗡的蒼蠅聲,他脾氣略顯爆燥的想坐起來,突然發現坐不了。
???
他抬起手,看到的是一只嬰兒的手爪,緊握的拳頭打開,一只剛剛被捏死的蒼蠅,報復似的掉在他的鼻頭上。
啊!哈?
什么情況?
白魘魑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啊!啊!??!啊!”
一道石破天驚的吼叫打斷了白魘魑的沉思,這道粗嗓音的尖叫聲,嚇得屋頂上的蜘蛛掉落在地。
屋外不遠處有一對正在偷情的男女,聽到他這驚天動地的嗓音,驚嚇到衣衫凌亂的逃跑。
而躺在籃子里的白魘魑,只覺得耳膜快要震聾了。
短短的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這間破舊的屋子屋外圍滿了人。
白魘魑滿腦子一連串問號的被一個大個子抱在懷里,接受眾人的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