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12月13日還一個星期。
鮑慶祥慶幸自己在丁懷仁身邊留了一個棋子,不然,等丁懷仁都發動進攻了,到時候肯定來不及應對,于是,他將電報拍在桌子上,沖門口喊道:
“來人。”
“總司令。”門外衛兵開門走了進來。
“通知少爺和小姐,馬上到我這里來。”
“是。”
衛兵跑了出去,五分鐘后,大少爺鮑繼豐、大小姐鮑勝男一起敲門走了進來:
“父親。”
“父親。”
“來,都進來。”
“父親,這么晚了,發生什么事了?”鮑繼豐問道。
“喏,你兩先看看這個。”鮑慶祥將桌子上的電報遞給了大兒子。
“什么,打戰。”
“我看看。”鮑勝男從鮑繼豐的手里接過了電報。
“哈,父親,情報準確嗎?”
“應該沒有問題,我們的線還沒有被暴露。”
“是機會了,上次還讓他們遛了,這次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三妹,不可大意,先聽爹爹怎么說。”
“他不來我這里,我還準備找他去呢。”鮑慶祥說這話的時候,咬緊了牙關。
“對,我要為二哥報仇。”
“爹,你打算怎么做。”
“勝男,你速速回去,整頓兵馬。繼豐,除駐邊部隊外,調集所有能參戰的部隊,你和勝男里應外合,務必將保銳一鍋端,記住,不得放走一個活的。”
鮑慶祥的這股狠勁,女兒鮑勝男從來沒有見識過。只有兒子鮑繼豐小的時候,聽說父親鮑慶祥為了打英國佬,準備與丁懷仁,還有個“大爺”聯手的時候,見過一次鮑慶祥這樣的表情,一晃都三十多年了。
“是!”鮑家兄妹先后向接受了父親的命令,并敬禮走出了鮑慶祥的辦公室。
相比丁懷仁爭吵的軍事會議,鮑家的戰前動員和軍事部署就簡單得太多了。父子、父女、兄妹,可能再加上臥底“天狼”,就可以發動一場伏擊戰。
網已張好,就等著保銳這個新副總司令帶人往里面鉆了。
……
軍事會議后的第三天,丁懷仁為侄子保銳,保副總司令大宴賓客,足足擺了二十多桌。
參加的除了參加軍事會議的人,還有丁家的各種親戚,說宴請的是晚宴,可才中午,為保銳送禮的各級將官就絡繹不絕地來到了丁懷仁宴請的酒店,一一為丁懷仁和保銳呈上各種大禮包。
對于這個新當選的副總司令,所有的軍官們,包括現在在保銳之前排名前四的副總司令,都有意巴結,說白了,還不是丁懷仁退休后,特區可能就姓保了。
保銳平時的作風和態度很理智、很文明,比丁懷仁的粗魯風格比起來可有氣質得多了。當年丁懷仁是靠江湖氣質起家的,現有的一幫烏合之眾比較適應當年的風格。但以后保銳接班,這幫人可能就得面臨下崗了。
機構改革是保銳一直一來都想做的事情,只是以前沒有權力,現在有了副總司令的這個頭銜,他就有了平臺了。還有就是丁家家族產業的發展和維系,保銳都想改變戰略思路。
比如毒品走私這項技術活,他現在腦子里就有一套自己的方案。傳統的,或者說是丁懷仁時代的毒品走私方式是“見人、見貨、見錢”,大量的現金、金條交易已經不適應當前的社會需要。
一種新型的網絡支付轉賬正在興起,一種叫做“快遞”的運輸方式正在興起,犯不著在耗費人力物力,犯不著在投入大力的腦細胞在販賣、走私方式上。
年輕的保銳已經瞄準了網絡和快遞這條線。那些陳舊腐朽的觀念該變一變了,手底下的人必須要全面地認清當前國際形勢,努力改變現狀。
當然,不換思想就換人。見識過保銳膽量和做事方式的人都在今天盡力巴結,這不,送來的禮都快堆成山了。
新任大隊長蘇迪擔任今天的“總管”,看到這么多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抬著禮盒來,他也在抱怨,都什么時代了,還大包小包的送禮,不知道有一種方式叫微信紅包嗎。
陸剛也為保銳準備了一份大禮。這是“壹號”專門安排“影子”為陸剛準備的一把明朝王爺配劍,保銳很喜歡陸剛送的這份大禮。
陸剛在席間喝了點酒有些飄飄然,正回房間的時候,窗外不遠處響起了三聲狼嚎聲。
“嘔嗚,嗚,嗚。”
陸剛沒有聽錯,就三聲,多一聲都沒。
有情況,是“影子”在叫他。
陸剛整了整情緒和衣服,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尋著狼嚎聲來到了第一次與“影子”接頭的水塘邊。“影子”早已經在原地等著他了。
“陸副隊長,今晚沒喝醉吧。”“影子”熊長生先開口,他知道今晚特區的人都在為保銳慶祝。
“喝了一點,但沒事。”陸剛向熊長生說道。
“‘壹號’指示,想辦法掀起丁鮑兩家新一輪對抗,但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熊長生是來傳達任務的。
“請你轉告‘壹號’,保銳被提拔為特區副總司令,直接分管特戰、偵察、機動大隊。”
“好的,保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他很有遠見,城府比丁懷仁深,他向我咨詢過幾次有關網絡支付和快遞行業的東西,我猜測以后他會朝著網絡販毒的方向發展。”
“嗯,這確實是個趨勢,國內已經有幾起這樣的案例了。”
“對了,‘譚老板’抓了沒有?”陸剛想知道上次接貨的譚老板怎么樣了。
“上一次‘壹號’為了保護你,讓他們交易成功了,但據后期的情報顯示,你們那批貨不夠純,估計是為了試探你,舍不得出血本,所以‘譚老板’還沒有抓,正養著呢。”
“據我的判斷,‘譚老板’很有可能就是‘廣北仔’,這條線先養著,肯定還會有大動作。”陸剛把心中分析和判斷的給熊長生說了出來。
“‘壹號’也是這個意思。”
“我父母怎么樣了?”
“他們都很好,節前我還和‘壹號’去看過他們,身體都健康。”
“他們沒有問起我來吧。”
“問了,我們說你駐外去了,還有幾年才能回來。”
“謝謝。”
“你送出來的丁家的布防圖老板們很滿意,正在有針對性地研究計劃,記住本次的任務,攪混水。好了,我該走了,
“是。”
“再見。”
說完,熊長生又縱深越過前面的水塘,消失在對面的叢林里。
……
“陸剛,在么?”
送走了“影子”,陸剛正踱步走回宿舍,心理一直在盤算著“攪混水”的計劃,抬頭就看見張露站在他的宿舍外面敲著門,一股歡快的荷爾蒙立刻就在大腦里升起。
“張露。”陸剛向她跑了過去,每次看見她陸剛都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對這個女神一樣的存在,陸剛永遠都有心跳的感覺。
他們兩在一起,像極了愛情。
這些天忙著張羅丁家的活,把女神冷落了。陸剛一直還沒有機會問她如何來到這里,多想有個正式的場合和機會向她求婚。
陸剛明白,此情此景,是容不得他有任何的私人感情,何況張露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也很想搞清楚張露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
“陸剛,你去哪兒了?”張露看到陸剛跑了過來,迎向前兩步問道。
“哦,今晚吃得太飽了,出去走了走。這么晚了,你還沒有休息呀。”陸剛一見到張露就有說不完的話。
“睡不著,想來看看你。”借住路燈,陸剛看到張露的臉上閃過一絲嬌羞。
“進去坐坐?”
“陪我走走吧?”
“哦,好啊,難道張醫生有此雅興。”
張露嘟了一下嘴,報以一個微笑。
“走吧。”
陸剛在前面帶路,他們并排著走在路燈下,時而他們的肩膀碰在一起,時而他們的手碰在一起。陸剛幾次試著拉她的手,都被她都掙脫了。
“露,怎么了?有心事。”
“剛……”張露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事跟我說吧?”陸剛直接拉起她的雙手,面對面的跟她說道。
“沒啥事。對了,今天是保銳隊長,不,是保銳副總司令的就職宴會,人很熱鬧吧?”看得出來,她確實有心事,不愿意開口,就先聊著再說。
“太多了,整個特區連級以上的軍官都來了,有些有請帖的,有些是不請自來的,就連幾個駐在邊界的邊防團領導們都趕回來了。”
“我也聽說了,陣勢夠大的。”
“是的。”
“你說,保銳當了副總司令,特區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呢?”張露走在陸剛的面前,突然嬉皮笑臉的回過頭問。
陸剛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張露的話中之意:“不會有啥變化吧,一直以來不都是由保銳管理著丁家的大小事嘛。”
張露接著又說道:“你分析一下保銳當了副總司令,或者說等丁懷仁退休以后,丁家的生意會不會有什么變化,比如方式、人員等等。”
“露,你一個醫生,怎么會對這個事情感興趣呢?”
“哎呀,人家只是好奇,問問你這個大推理嘛,我知道你的理解能力一定不一般,說說嘛。”
“想聽?”
“想。”
突然發現,女神也有可愛俏皮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