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劍之上鮮紅的血順著劍刃慢慢的滴落下來,雨水夾雜著血腥,空氣之中瞬間出現一股難聞以方說的味道,讓人胃里翻騰。
一邊的丫鬟已經干嘔了起來,太可怕了,這個丫鬟竟眼也不眨的殺起人來?
“王爺。”
宮青苓平靜的將帶血的劍放下。
洛天擇雙眼微瞇,居高臨下,修長潔白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讓她平視看清楚眼中的不快和怒意。
“你這是在告訴本王,這種殺人的游戲很幼稚嗎?”
宮青苓的下巴傳來劇烈的疼痛,眼淚瞬間在眼眶里疼得打著轉。
“王爺,不是的,我沒有。”
“你只是個奴婢而已,怎敢稱‘我’?”聲音變得又極端的冷酷了起來,洛天擇毫不客氣的散發著他的憤怒。
宮青苓心頭猛的一緊,“對不起王爺,奴婢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你就是故意的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滿身污穢,低賤的如同這地上的淤泥一般,別以為面不改色的殺了兩個丫鬟本王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丫鬟,你只是一個丫鬟而已,你的傲氣在別人看來是會欣賞,可是在我的眼里,我只會打掉你的傲氣,踩碎你的自尊。”
洛天擇毫不客氣的就著她的下巴狠甩出去。
宮青苓身體再次擦滿是泥漿的地面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到墻角,鉆心的疼痛從胸口襲了上來,臉色瞬間蒼白。
“奴婢知錯,請王爺責罰。”
宮青苓忍住喉頭腥甜,開口說道,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郡主了,這個男人說得對,她的驕傲和自尊只會讓人打掉踩碎,手指再次緊握告訴自己,無論外界如何,她只要活著。
“責罰?你只不過是一個賤婢,何德何能讓本王一而再的責罰于你?”洛天擇不喜,看著她幽深的眸子里的平靜,他莫明的不喜,這是對他洛王的挑戰,尊嚴的挑戰。
難道,他連一個丫鬟都制不服嗎?
“洛親王何必發這么大的火,只不過是一個奴婢而已,若是不喜歡,殺了便好。”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男子的身影走了出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
是他?!
葉明延。
宮青苓的身體突然一僵,身體里原本流動的血液瞬間凝固了起來,腦子里頓進嗡嗡作響,周遭的一切全部虛無,手指緊緊握住,指尖連同泥水一齊刺進了肉里,新的血從手掌流出,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猛的抬頭,透過眼前凌亂帶著雨水的發絲看到的是那張讓她惡心的臉,此時她恨不得沖上去生生的將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頭。
就在她要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時,一道極懼寒意的目光向她壓了過來,讓她動彈不得。
洛天擇目光如豹,可是嘴里卻在道:“賤婢,退下。”
葉明延接觸到宮青苓的極度仇恨的目光,心頭一震,這目光,好像那個女人啊。
不,這絕不可能。宮青苓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大膽賤婢,朕也是你能看的?”這目光看著讓他極不舒服,“來人,將她給朕……”
剛要發號施令處置,一道身影比他還要快,洛天擇衣袖微動,宮青苓身體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砸破窗戶,重重的摔倒在地。
葉明延還沒反應過來,便聽洛天擇冰冷的說道:“我洛王府的丫鬟自由本王來教訓,還輪不到皇上來我王府發威。”
“你?”
葉明延一口氣堵在喉間,這個洛天擇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
洛天擇優雅的踏開一步,絲毫不將這個新皇放眼里,“皇上來我洛王府,可是要公干?”
這個丫鬟他欺負可以,別人不可以,尤其是眼前這個葉明延。
這個靠女人上位卻又冷酷的將那個女人殺死的男人,他最看不起,他洛天擇自以為是殘忍的,可是卻沒有殘忍到這種讓人可恥的地步。
“沒什么,只是秋獵快到了,朕只是想知道洛親王今年要不要參加?”葉明延手指緊握,這個男人霸道得讓人咬牙。
洛天擇看向葉明澤,冷冷一哼,“圈養的動物,失去了狩獵的意味,本王沒有興趣。”
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說他葉明延也是一個被皇宮圈養的動物嗎?
“洛王說得對。”葉明澤咬牙,但又不得不保持高貴的皇者氣質來,可又咽不下這口氣,“王爺,方才那個丫鬟若是你不喜,朕便替你收了吧,不出一個月保管叫她溫順乖巧。”
洛天擇眸子微凝,毫不客氣的諷刺,“本王最近也聽說皇后最近無理取鬧,那不如本王也替皇上人管教管教,用不著一個月,就七天也保管叫她往東不敢向西。”
“洛王,你,你什么意思?”
“哼,皇上,本王還要問你什么意思,一入我洛王府便不管不顧的要發落我的人,這里是洛王府不是你的議事大殿,想要發號施令也由不得你來,楊炎,送皇上出府,還有,今日門房賞軍棍四十。”
洛天擇厲聲喝道,一點面子也不給的當著新皇的面發落自家門房。
四十軍棍不是四十杖,一軍棍打在肉上足可以叫你痛上三天三夜,四十軍棍下去皮開肉綻,人死血亡,若是三十軍棍上死,行刑之人也絕不會停手,就算是打得只剩下最后一塊皮相連,也不會停手,直至最后一棍。
“你?”
葉明延一口老血嘔在喉間,洛天澤果真是桀驁。
“皇上,請。”楊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葉明延鐵青著張臉,甩袖而去。
這一局,洛王完勝。
屋內,宮青苓勾起冰冷的唇角,她想笑,想大笑,他沒死,宮惠兒也活得好好的,這也就是說,她報仇的機會,是有的。
手指在冰冷的青磚上抓出幾道指痕,指甲微微翻開,這種疼痛只能激起她的恨意的快感和興奮。
“你,叫什么名字?”
洛天擇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淡淡的黑影將她弱小的身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