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樣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
裝睡的人,永遠也叫不醒。
正如此刻,刻意裝傻的人,即使是許棲池將一切真相都戳到了他的面前。
江寒生也依舊會視而不見。
只會用一副吃驚的面容,笑看著他,戲謔問道:“許棲池,你在說什么呢?”
想到此,許棲池的內心當中忍不住悲憤大喊:
真是無恥!
他恨得眼睛都有些發紅。
握緊了雙拳,瞪著面前決意裝傻到底的青年。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雖然刻意收斂,磅礴的氣勢卻依舊還是有些許,直沖著江寒生而去。
……青年被魁梧大漢這樣盯著,也不惱,只是捏了捏懷中之人玲瓏剔透小巧精致的鼻子,轉過頭來看向許棲池笑著問:
“你確定要一直待在這里么?其實我是并不介意的,相信晉王也不會在意,畢竟我與晉王待在一起時,總是晉王要主動些。我猜他定是巴不得讓所有人皆知道我與他兩人之間的關系吧,你說對嗎?”
雖然句句說的都是挽留的話。
然而話里話外,皆是趕人走的意思。
明明知曉大哥是不得已委身于他。
這人怎么能夠做到:
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時候,那樣的淺笑淡然,有恃無恐,仿佛事情的真相本就如此一樣?!
這人在說假話的時候,就不怕燙到了舍。頭。嘛?
許棲池瞪著眼前之人,簡直要被江寒生一副無恥的模樣氣炸。
然而,下一秒,他便瞪大了眼睛瞧見了:
江寒生拂過了林落雪額邊的頭發,替其輕輕地攏到耳后,隨之在林落雪額邊落下一吻,親昵之態盡顯!
……見到這一幕的許棲池只覺得一股火氣從腳底生起,使得他差點兒被這股火氣沖到了天上,身體也似乎膨脹了許多。
他用力握住了劍柄,從腳底冒出來的氣因著他的按捺,沒有教他一下竄得老高,卻終究是讓他有些站不住。
他恍了恍身子,不再看那極其刺眼的一幕,狼狽離開。
也不知跑了多遠,憋著滿腔憤怒與屈辱的許棲池才在一棵樹下停住腳步。
他看也沒看四周,只泄恨一般的,使出全身力氣一拳砸在了樹干上。
……不能再這樣下去!
不能讓江寒生那個出牲再欺負大哥!
氣得渾身發抖的許棲池,全然不顧受傷的手。
腦海當中不斷回響著一個念頭。
……
許棲池離開之后,營帳當中,青年看著懷中陷入昏迷的男人,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淡。
他面色平靜地替男人換上另一件完好的衣物,將男人塞入被子里,冷冷地看了一眼。
隨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營帳。
離開時,青年的臉色十分冰冷。
他腦海當中不斷浮現著方才許棲池在自己面前下跪求饒的一幕。
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難以啟齒的事情”?
“折辱”?
真是好笑!
林落雪昔日待在戚永晏的身邊,不一樣只是個逗趣的玩意兒。
然而那時候,許棲池又做過什么呢?
還不是一樣在戚永晏面前恭敬地喊著人吳王。
奉人為主。
半點兒不滿也沒敢說出口過。
如今,到了他的面前,這人卻過來求饒。
一副屈辱的模樣。
怎么,林落雪就只能委身于戚永晏,卻不能委身于他了么?
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