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生瞧著面前小心翼翼,一臉期待的男人。
兩人的面皮貼得極近。
男人呼出的氣息與他交纏著。
江寒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個毫無底線的騙子。
如今雖然表現得十分想要親近自己。
可若是換了個人站在他的面前,比如說戚永晏,又或者說是虜住他的其余人,這人一樣會這樣做。
可是……
盡管如此,青年見了男人露出的期待表情,那閃著星光的眸子,如帶著勾子一般,勾得他想要靠近……再靠近……
在小半個月之前,林落雪初入軍營的時候,對他露出勾人的表情。
江寒生對他沒什么感覺。
或許有,但并不強烈。
林落雪想要,他不介意給,便給了。
甚至給的時候,還抱著看戲的態度。
然而,如今,江寒生再無法做到像小半個月之前一般,內心毫無波瀾地遂了林落雪的愿。
他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怎樣惡心的存在。
他在內心當中,也明明在厭惡這樣一個人。
可……為何,在此時此刻,他卻仍舊是想要靠近?
這……見人!
江寒生咬牙。
瞧著林落雪那張小心翼翼,滿懷期翼的虛偽至極的臉,忽然惡向膽邊生。
他捏起男人的下巴,瞧著面前虛偽至極的男人,語氣驕矜地從嘴巴里面吐出幾個惡毒的字眼:“看你如此想要,不如辭服在我的申下?”
“什……你說什么?”
林落雪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瞪大著眼睛瞧著江寒生,又問了一遍。
青年瞧著林落雪的面容,卻只覺得男人是在裝傻。
他忍不住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心里面想著:
呵。
這便裝傻?
真是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騙子!
想到此,青年捏著男人下巴的手陡然加重了幾分力氣,從心底冒出頭來一些很不對勁的肆虐情緒,也讓他有些不依不饒:
“怎么,晉王不是心悅于我么?不是想跟我做點什么么?叫你辭服伏于我的申下,你不愿意?”
這一次,林落雪聽清楚了,瞧著眼前唇紅齒白、眉眼周正的青年,林落雪只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
“愿意……愿意愿意我愿意!生生小可愛,我……我馬上幫你!我愛你!”
一邊說著,林落雪一邊激動地想要伸手去解江寒生的衣物。
江寒生瞧著林落雪的面容,直覺不對勁,電光火石之間,他抓住了林落雪的手:“你……”
你不是應該感到屈辱么?
你難不成真愿意做這種侮辱人的事情?
江寒生想問林落雪,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彎,被吞了下去。
只皺著眉頭懷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愿意做那等侮辱人的事情。
“怎么了?”
林落雪唯恐江寒生反悔。
雖然手被江寒生抓住了,卻是緊緊地抓著江寒生的衣物沒有松開。
語氣有些刻意壓下喜悅的小心翼翼。
“你若是不愿意……”
江寒生瞧不出來林落雪是不是真的愿意。
不過見到林落雪好歹也裝了一下。
裝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江寒生之前心底里莫名其妙肆虐開來的情緒如退朝的水一般,悄無聲息地藏回了心底。
他不想要欺負林落雪。
也沒有那個愛好。
還是不要讓林落雪做這些折辱之事。
這樣想著,江寒生抓住了林落雪的手,止住了林落雪的動作,并斟酌著開口,準備讓林落雪就此作罷。
然而,江寒生話還沒說完,便被林落雪一連的急聲打斷:“愿意愿意我愿意的。寒生,我心悅于你,不管為你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男人的臉色十分的誠懇。
語氣當中帶著些許急于讓人相信的迫切。
可江寒生聽了,臉上不見一絲喜悅,反而黑了個徹底。
林落雪心悅不心悅于自己,江寒生他自己本人又怎么會不知道?
這個見人!
到了如今還在說謊!
自己又何必去體諒他!
江寒生松開了手,語氣滿是嫌惡:“你若愿意,便隨你。”
江寒生的嫌惡不加掩飾。
林落雪聽出來了。
不過,他如今被巨大喜悅包圍著,才不會去管江寒生的那點兒嫌棄。
再加上,這件事情,在林落雪看來,是他占了便宜。
江寒生要不高興,那也是應該的。
林落雪三下兩下扒干凈了江寒生的衣物。
正準備行動。
忽然又被江寒生按住:“等等!”
美食就在眼前。
林落雪是不想再等的。
可惜他力氣太小,掙脫不開。
因而,他只能移開了腦袋,看向江寒生,無奈地問:“寒生,又怎么了?”
他本想制止這人對自己造成傷害的。
可林落雪的表情,太像那么回事。
江寒生反而不好改口。
一改口,便會使得他在這虛偽至極的騙子面前敗下陣來。
如今江寒生算得上是騎虎難下。
偏偏還是他自己把自己送上去的。
他也不好下。
因此,他只能瞧著面前的罪魁禍首,黑著臉咬牙警告。
林落雪實在忍不住,以純封上了江寒生的嘴。
濃烈的愛意席卷而來,傾瀉以覆。
江寒生戒備的心漸漸軟化。
……
等到洗漱完畢,男人在青年的身邊睡下時,青年的腦袋當中仍舊一片空白。
男人的手抱著青年的妖。
臉上是一片食飽饜足。
青年臉上一片怔怔然,顯示著在不久之前,他的認知曾經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撞擊。
林落雪這廝竟然……
青年如今已經想不出任何不好的詞語來形容躺在他身邊的男人。
他想不出,好似這世間,便沒有不好的詞語,能夠用在林落雪的身上。
青年此刻想到的關于林落雪的一切詞語——
都是美好的。
他怎么會跟那些不好的詞語搭上邊呢?
過了好一會兒,青年終于回過神來。
他側過身子,凝視著一只手搭在他妖的男人,伸出手捻了捻男人的嘴角。
明明什么也沒有。
可青年仍舊是盯著那捻過男人嘴角的手指看了許久。
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后,青年起身在男人的純邊輕輕印上一吻。
隨后,他扣住男人的后腦勺,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