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的書生在心中輕輕笑了一聲:
不得不說,這么多年了,晉王慣使的,還是當年的那一套。
是故技重施。
也是屢試不爽。
只不過,讓他有點兒意外的是:
沒想到江寒生竟然會中計。
江寒生接過了晉王遞給他的招攬,成為了晉王翻飛紅帳里的又一個……虎視眈眈被算計的對象。
還真是可憐啊……
書生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憐憫。
然而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是:“益州的兵力,原本就是屬于主公的,江寒生狼子野心,背信棄義,奪走了主公的兵權,若是主公就這樣離開,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這個鼠輩?
主公之所以繼續留在軍營里面,是想重新奪回兵權。”
“真的?”
許棲池有些喜出望外。
卻也有些不信。
畢竟這些日子,他大哥可是對重新奪回兵力,沒有半點兒想法。
反而日日黏著他。
……
弄得許棲池最近見著了他大哥,都有些心里頭發毛。
文弱的書生點了點頭:“自然,許將軍,若在下所想沒有錯,主公如今定需要你的助力。”
許棲池摸著后腦勺,依舊是有些疑惑:“大哥需要我?可是,我日日都能見到大哥,而且江寒生對大哥的看管也不嚴,大哥若真要我做什么,他怎么不對我說……”
話說到一半,魁梧大漢原本摸著后腦勺的手,忽然捂住了嘴巴,一臉吃驚以及錯愕道:“……大哥不會早就想讓我做些事情了,只不過我一直沒有注意到吧?”
文弱的書生微微笑著看向他,沒有說話。
魁梧大漢則越想越是這么一回事,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
“我就說大哥為什么最近老是喜歡往我身上貼,原來是因為大哥想暗中給我傳遞消息,想支使我去做事啊!
大哥為人向來謹慎,就算他營帳外頭只有兩名士兵看守,也肯定會用最穩妥的方式來告訴我下一步計劃!
我……哎!
我怎么就……!”
越想越是這么一回事的許棲池,恨恨地錘了錘自己的榆木疙瘩腦袋。
文弱書生不動聲色地在一旁看著,直到時候差不多了,才緩慢地開口勸道:“許將軍,咱們如今行動,也為時不晚。”
對于許棲池方才嘮嘮叨叨念的一番話,文弱的書生并沒有放在心上。
許棲池看事情,特別是看有關于他大哥的事情,有一個極度的偏差。
他能夠把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講得跟好像是真的一樣。
也就是說,許棲池嘴巴里面講出來的,幾乎都是垃圾信息。
對于文弱書生這種從別人的只言片語當中,便能夠提煉出許多信息的人來說,又怎么會浪費時間在垃圾堆里面找東西呢?
因而,對于許棲池的話,文弱書生幾乎一直都是面上帶著笑地一遍濾過。
當然,這并不代表文弱書生會忽略許棲池說過的話。
對于從耳邊掠過的信息,文弱書生向來會抓住。
只是其中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會被他分析。
而另外一些毫無價值,或者暫且毫無價值的信息,則不會浪費他太多的時間與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