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容顏嬌俏，臉上不染脂粉，此時嫣然一笑，仿若水中蓮花，清雅挺立。顧燕辭一下子就看愣了，他伸手將她抱在懷里，內心滿滿的充盈。

“好看，瑤兒怎樣都好看。”

柳瑤的回歸，在南錐國引起了很大的震動，多數人不知內情，只當她被歹人所害，而寧王一直努力尋找，數日來從未放棄，一段美好的坊間佳話傳開來。

因為是皇家傳聞，人們樂于說道，距皇城久遠的葉城也有人知曉。

“……那日寧王妃回歸，寧王親自接人下馬，兩人望著對方，情意綿綿，可謂是郎才女貌呀。”酒樓里的說書人一拍板，周圍響起了熱烈的叫好聲。

“這寧王真是深情，先是不嫌寧王妃北殊國身份，后又是在她落難之時拼命找尋，發誓絕今生今世唯此一人。”

“誰說不是呢……”

“都說這寧王貌若潘安，身份高貴，身邊哪里缺女人，卻為了這北殊國公主，做出了如此承諾，當真是真心真意。”

……

陸嵐禾的手里的杯子‘咔’的一聲被捏碎了，鋒利的邊緣劃傷了手心，鮮血淋漓。

坐在他面前的林止暮也沒好哪里去，將腰間的玉葫蘆取下，放到了桌上，語氣苦澀萬分，“她變了，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小瑤了。”

“三公子，你比我幸運。”陸嵐禾扯了黑色衣擺，將手中的傷口包扎了起來，“起碼公主是真心愛過你的，而我們，只是她不得已的選擇。”

“我羨慕你。”他認真地看著他，“我從來都羨慕你，可是現在……”

眼眶漸漸紅了起來，看著面前林止暮蒼白的面色，又看了看桌上的玉葫蘆，“你應該是我們所有人中最傷心的人。”

沒被愛過就被拋棄，心里起碼自己的地位，可曾被真心對待過，被人放在手心里寵的那個，卻是無論如何都會痛心的。

“大公子不知去向，靈玉也失蹤了。”另取來一個酒杯，倒上酒，仰頭一飲而盡，林止暮深吸一口氣，“你為了保護我們，身受重傷，也落下了隱疾，決不能再動用內力。”

伸手遞給他一張帕子，“嵐禾，擦擦嘴角吧。”

陸嵐禾因方才的一時沖動，用內力捏碎杯子，內臟受創，即便他拼命吞咽，卻還是止不住地從嘴角留下。

“謝謝。”他接過帕子，擦了擦血跡，“你接下來怎么辦，北殊國對我們下了通緝令，必定是回不去了，唯有南錐國或域外能容我倆，你打算去哪？”

“我想找方法，把你的傷醫治好，當時獄中你救我，我也得對你負責到底。”

陸嵐禾的身體愈發難受，兩人便出了酒樓，交錢的時候，把玉葫蘆丟給了老板。

“我身上沒帶銀錢，這個給你。”

酒樓老板是個識貨的，他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看著對方無所謂的態度，心下欣喜。

“公主可要常來呀，下次我請客。”

陸嵐禾看著他的動作，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最后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跟著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