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燕辭心里漸漸冷了下去。

“皇兄。”他認真地對他說：“我心里只有柳瑤一人，再不會有其他。”

太子垂下眼，自嘲地笑笑：“我怎會不知，只是我不愿。”

他捏著顧燕辭下巴的手又重了：“皇弟，別再說這些話了，我真的很生氣。”

顧燕辭靜靜地看著他，眼里再不復曾經的孺慕之情。

“小辭。”他忽然抱住他，聲音都顫抖了：“你換個人喜歡行嗎，明明是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我對你最好，那柳瑤有什么好的，她府里那么多侍妾，她當年若不是女皇逼迫，又怎會嫁你。”

顧燕辭閉了閉眼，恨不得耳朵聾了，如果他聾了，便不會聽到這些話，更不會面對現在這一番境地。

林止暮走了，他說他要尋找良方醫治柳瑤。

走的那天，她親自去送，看著他和后來的太醫交接，核對身份，由一群侍衛恭敬地領了下去。

她心里難過，真的難過。

她想和他一起走，去哪都無所謂。

進了屋子，遣散下人，陸嵐禾將她一把摟在懷里，感受著她鼻尖的抽泣，身體的顫抖。

手指順著她發間慢慢向下梳著。

“公主，他會回來的。”

“我倒是……我倒是寧愿他不再回來，這樣他什么都不會遭遇，好好的活著。”

“公主。”陸嵐禾嘆了口氣，“一切都會好的。”

“小禾。”她抬起頭看他，踮起腳吻在他的唇角：“我會保護你的。”

她的唇很熱，甚至有些燙，里面藏著的千回百轉的滋味讓他心里難受得很。

他將她壓在墻上，伸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看著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誓與公主同生死。”

柳瑤心里感動，可頭腦卻沒被眼前的溫情沖昏，她將他拉近，身子緊緊貼著。

“小禾，明日午時，你替我出宮一趟。”

她給他手心塞了個小玉桶。

陸嵐禾也冷靜了下來，將手攥緊了，點了點頭，但心中還是有疑惑：“這是什么？”

“你出宮后，將這個交給寧王府管家，然后去尋靈玉，線人來報，靈玉就在皇城內，你先找到他，待上一段時間。”

一聽到靈玉的消息，陸嵐禾有些激動：“當日他替我們擋刀，我一直以為他遭遇不測，沒想到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聽聞此言，柳瑤苦笑，那日的一切分明是她同顧燕辭的計謀而已，靈玉本就不會有事。

“好了，不提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陸嵐禾陪著柳瑤去御花園散步。

這御花園此時花朵許多都開得極旺，姹紫嫣紅一片片，常有漂亮蝴蝶穿插其中，美不勝收。

兩人走了沒幾步，前方拐角突然出現一大群宮人，簇擁著其中的美婦人。

這美婦人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風范，眉目流轉間，都是端莊的味道。

柳瑤臉色瞬間白了下去，連忙拉著陸嵐禾跪了下去，俯下身行了個大禮。

“參見太后娘娘。”

太后也沒想到能在這遇見她，愣了一下，想到了蕭澄出宮前的囑托，眉頭皺了皺。

“行了，起來吧。”

柳瑤起身，看著這一眾人從身前走過，連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