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瑤一直以為自己死了。

不過她也是真的死了。

徹底恢復意識已經是三年后了，小小的身子被容遇抱在懷里，坐上馬車出了宮。

每月的初一，容遇都會帶她去她的公主府。

不對……那已經不是她的了。

現在的她成了女皇真正的親生骨肉，名喚柳念，是北殊國最精貴的小皇女。

她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一切都是混沌的，睜開眼的時候，一切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還見到了蕭澄，他一身白衣，飄逸瀟灑一如往昔，只是瘦了許多，身體也不太好了，他總喜歡將自己抱在懷里，指著書上的詩句，一點一點讀給她聽。

末了，他會輕輕地摸摸她的腦袋，笑得溫柔。

“你皇姐小時候可沒你這么乖，屁股根本坐不住，天天就想跑出去玩。”

柳瑤看著他，心底酸澀。

他現在過得很好，女皇看中他才能，封了個異姓王，讓他來教她讀書習字。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伴隨著馬車顛簸的轱轆聲，柳瑤在容遇輕柔的呼喚中悠悠轉醒。

自從變小以后，睡覺的時間也長了，她打了個哈切，自動爬到容遇懷里，讓他抱著她下了馬車。

蕭澄早已站在馬車外等候，柳瑤一見到他，就咧嘴笑了起來，伸著兩只短短的手臂讓他抱。

容遇只好將她交給蕭澄。

“念兒是真喜歡你。”容遇看著她笑的燦爛的臉龐，忍不住微微一笑：“正巧我這幾日比較忙，女皇那邊身體也不太好，念兒就先交給你了。”

“好。”蕭澄也笑，將懷里的柳瑤抱得更穩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容遇就離開了。隨著馬車漸行漸遠，她收回抱著蕭澄脖子的手，改為捧住他的臉。

“蕭哥哥這么好看，以后給念兒當夫郞好不好。”她語氣認真，神情嚴肅，明明是發自內心說的話，卻偏偏因為如今的小身板，看起來呆頭呆腦的。

蕭澄不由得失笑，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念兒莫要開玩笑。”

緊接著，話鋒一轉，他抱著她走進了大門。

“葉雪葉寬昨日剛來，在公主府住下了，正巧你今兒來了，可以一起玩。”

“啊……”柳瑤耷拉下眉眼，心里煩悶起來。

這葉雪葉寬是葉元儀和孟瀾笙的孩子，之前林止暮接生的正是葉雪，后來不過才隔了一年，葉寬就出生了。

葉寬是個男孩，可不同于葉雪從小安靜穩定的性格，一出生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那性格，簡直一比一復刻當年的孟瀾笙。

這小子可讓柳瑤吃盡了苦頭。

小孩子的玩鬧有時候看起來好笑，卻殺傷力巨大，這小子喜歡惡作劇，沒少整她，最過分的就是往她喝的藥里面擠了不知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結果讓她病的更厲害。

不過也托了那次的福，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兩姐弟了。

葉元儀和孟瀾笙還特意來給她道歉，送了不少東西，對天發誓一定要好好教育小兒子，保證類似的事情不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