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女聲傳來,原本還在哭泣的落眠眠瞬間止住了哭聲,立刻抬起了他那雙淚眼,看著面前模模糊糊但穿著黑衣服戴著黑面紗的女人,驀然間哭得更大聲了。
嗚哇!他激動的。
這大喊聲讓厭柏驚了驚,落眠眠等了這么久,以為自己都快絕望了,可是在最后兩天她出現了,就好像一束明亮的火光一樣,突然間又給了他希望。
這大哭大喊的,讓厭柏原本的頭疼更加嚴重了,就這么看著落眠眠激動地哭了好一會,他才抽泣著慢慢停下了哭聲,扶著墻慢慢站了起來。
但是他剛站起來沒多久,就又下去了,落眠眠向她跪下了,
厭柏眉頭皺了皺,問道,“你干什么?”她有些意外。
落眠眠輕輕咬了咬唇瓣,抬起了一雙哭得紅腫的淚眼,向她投出了一個乞求的眼神,
“白姐姐她中毒了……”
聽到白然的名字厭柏眉宇緊緊一蹙。
“我知道,我知道我提她你一定會生氣,但是我求你聽我把話說完,白姐姐……白姐姐她只有兩天的時間了,再沒有解藥她會死的,我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好不好,只要你愿意給我解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厭柏聽著心中不禁一聲冷嗤,原來又是白然啊,落眠眠在此地等她七天,并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白然。
其實她也早就猜到了,落眠眠怎么可能會來主動找她,而且一等就是七天,知道不是為了自己,幸得來之前做了心里準備現在聽到了好像也沒有不那么傷心了。
不過,白然要死,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嗎,怎么可能會去救她。
厭柏看向了地上的落眠眠,眼神微凜,慢慢蹲了下來,挑了挑他那下巴,“你說白然要死了?那太好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現在終于要實現了。”
聽到落眠眠咬住唇瓣努力抑制住眼淚,抓住了她的衣袖,再次乞求道,“不要,白姐姐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求你救救她,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我生氣了,是我沒有聽你的話還一直接近她,我現在答應你,我以后再也不見她了,你要怎么懲罰我都可以,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吧,求你了……”
瞧他這般苦苦哀求,是人都會覺得可憐,但厭柏沒有心軟,推開了他的手,直接站起了身,俯視著他,
“落眠眠,你心里只有白然,你愿意為她在這對我這般哀求,愿意為她付出一切,光憑這些就表明你根本忘不了她,只有讓白然死,你才可能忘了她,所以解藥,我不會給你。”
說完厭柏便轉身想要走,不想和現在的落眠眠有過多言語,也因為自身狀況不佳,避免出差錯,她不能久待。
“為什么……”但是她剛剛轉身,身后突然又響起落眠眠的聲音,這聲音很響還夾雜著慍意,
“為什么你一定要趕盡殺絕,白姐姐與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為什么一定要下這般毒手!我什么都愿意答應你了,為什么你就不能放過白姐姐呢?”
“你知道白姐姐這幾日有多難受嗎,一直昏迷不醒,每日躺在床上飯也喂不進去,連一滴水也喝不進去,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落眠眠語氣有點厲,他都這樣哀求了,什么都愿意答應她,白姐姐她沒有錯,錯的是自己,她要是生氣懲罰自己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抓著白姐姐不放呢?
然而,厭柏聽到落眠眠的話,瞬間攥緊了拳頭,同情白然?哼,她為什么要同情白然?
她轉過身來,一雙厲眸望著地上的小人,“讓我同情她?那誰來同情我?”
“落眠眠,你心里全都是白然你知道嗎?這七日里白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我這七日里又是如何過來的?落眠眠你可曾想過我為什么到今日才來見你?這七日里我經歷了什么你知道嗎?”
他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會想到自己,走了七天一天都沒有回來看過她,心心念念的只有白然,在這苦苦等待七日也只是為了白然。
聽著這話,落眠眠瞬間愣住了,她也出事了嗎?她這么厲害,會出什么事?
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住處,她是誰自己一無所知,讓他如何去關心她呢……
落眠眠垂下了眸子,慢慢地,哭泣聲又傳了出來。
哭聲很柔很軟,落眠眠跪在硬硬的地上,厭柏知道,此刻膝蓋很疼,腿腳也很酸,她心里也還是舍不得,
于是厭柏微微傾身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慢慢扶起來,被扶起來的落眠眠突然又抓住了厭柏的胳膊,說道,
“你不是說要娶我嗎?我嫁給你,我用我自己換白姐姐一條性命,好不好?”
“你說什么?”厭柏一驚,他居然愿意用自己的終身幸福去換白然的性命?
落眠眠點點頭,“我愿意成為你的人,夫也好侍也好,我都沒意見,只要你能將解藥給我,我明天就能嫁給你。”
聽著厭柏面紗下的嘴角不禁彎了彎,問道,“你說真的?你真的愿意嫁給我?”
“嗯!”落眠眠堅定地點了點頭。
呵~有趣,“好啊,解藥給你,你也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以后再接近白然,休怪我直接派人將其一箭致命。”
厭柏答應了,落眠眠愿意嫁給她,那她自然也不能放過此次機會,倘若他敢反悔,那么白然將必死無疑!
落眠眠眸子立刻一亮,已經攤出了手準備接解藥,厭柏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瓶,順手要給他,但是在要放在他手里之時想到了瞬間又拿了回來,
瞧她又拿回去了,落眠眠一愣,露出了一個無辜又疑惑的表情,又反悔了嗎?
厭柏看著他,面紗下的唇角上揚,笑了笑,問道,“你怎么知道毒是我派人下的?”
聽著落眠眠眉頭一皺,不是她還能是誰,只有她一直想傷害白姐姐……
看他嘟著嘴巴不說話,厭柏也不逼他,不過不得不承認他還挺聰明的,竟然能想到是她,難不成白然只有她一個仇人嗎?
不,是落眠眠只知道自己。
厭柏無奈一笑將解藥給了他,拿到解藥的落眠眠瞬間跟點了笑穴一樣,那嘴角彎得收也收不起來,喜悅感涌然而上。
白姐姐總算有救了。
瞧他這么開心,厭柏點了點他的腦袋瓜,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我知道了,你告訴我你住哪,我明天就收拾東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