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眠眠此刻又看到了一個美人,他坐對面,形態優美,唇紅齒白,笑起來仿佛一面明鏡一般,十分養眼。
好奇這個人是誰,落眠眠又問了厭柏。
厭柏看過去,此人不是女皇的后卿,而是她的獨子,自小也沒了生父,和她遭遇有些相似,只是他比自己看得開,該笑就笑,該哭就哭,雖然日子過得也不怎么樣,一樣不受寵,但總是很樂觀,和別的男子不一樣,瞧他現在正和一個后卿說笑。
“他是我皇兄厭喬,封號明陽,是宮中唯一的宮主。”
“哇~宮主啊~”落眠眠換上了一副羨慕的眼神,看明陽宮主那么開心,想必當宮主很快樂吧,何時他也能成為別人的宮主呢?
那厭喬想也是注意到了落眠眠的眼神,朝這邊看了過來,不過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打量的眼神,便又轉回頭去和別人說話了。
看樣子他是真的樂觀。
厭柏記得,他在皇貴卿底下,那皇貴卿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厭喬在他那里過得好像跟個奴才一樣,整日整日服侍皇貴卿,端茶倒水,捏肩捶背,這種被當成奴才的日子他真的過得快樂嗎?
此時,三王爺厭榆和楊貴卿一起進了大殿,身后白邢也跟著,殿里眾人皆起身紛紛行禮。
“就是他。”厭柏突然說道。
剛剛行完禮坐下來的落眠眠一驚,“厭姐姐的父卿是這位楊貴卿?”
“怎么?不像嗎?”
落眠眠看了看楊貴卿,又看了看厭柏,反復對比,最后皺著眉頭搖了個頭,“不像~一點也不像。”
厭柏一笑,“是啊,我也覺得不像。”
落眠眠說道,“那個三王爺倒和楊貴卿長得有些相似呢。”
厭榆是楊貴卿的親生女兒,肯定長得像了。
厭榆和楊貴卿坐下來也沒有理會厭柏,就裝作看不見她,不過也離得遠,像楊貴卿這樣快四十歲的人了,眼睛花了看不見也是情有可原。
隨后進來的是二皇女和她的父卿淑卿,這一進來楊貴卿就白了他們一眼,便是覺得一個位分比自己低的人竟然敢比他晚來,實在是目中無人,得找個機會給他點教訓。
今日二皇女厭椴穿的便是落眠眠為她繡的那件衣服,見到自己辛苦做出來的衣服穿在了人身上,他心里樂開了花,也為自己的手藝感到驕傲。
這二皇女總是最獨特的那一個,這次穿的衣服又吸引了許多人的注目,總是會獨樹一幟別具一格。
看到人們都看著二皇女的衣服非常羨慕的樣子,落眠眠的驕傲感越來越盛了,已經忍不住開始炫耀了,厭柏離他最近就跟她炫耀了,
“厭姐姐,你看二殿下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我繡的哦~”
聽著厭柏眉頭一蹙,自當厭椴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這衣服的花樣她似乎在哪看到過,但卻想不起來,直到剛剛落眠眠提醒她,她終于想起來就是落眠眠曾在裁縫鋪繡過的,她曾偶然見過一次。
原來落眠眠當時那么努力繡花,為了那繡花還嫌棄自己過來找他,竟是給厭椴繡衣服!
厭柏心里一酸,落眠眠居然給別人親手做衣服!
她記得自己這身衣服也是在那裁縫鋪做的,“眠眠,你可知我的衣服是誰做的?”
落眠眠挑眉一瞧,搖了搖頭,“這針線那么粗,肯定不是我做的,我只做了二殿下一件衣服,就這樣一件可花了我好多精力呢~”
針線粗?厭柏不敢相信地拿起衣服仔細看了看,她看不來針線好不好,但落眠眠的意思是不是她今天穿的衣服很次,和厭椴的完全沒法比?
不是和柳管家說給她好好做一件,就這樣做出一件來?
厭柏又看了看厭椴身上的那件,在瞧瞧自己這件,瞬間皺起了眉頭,厭椴那件不僅是落眠眠單獨為她做的,還是眠眠花費了所有精力做出來的,
可惡,眠眠竟為厭椴專門制做衣服。
她生氣了。
日后她也要眠眠為她專門制作衣服。
慢慢地,人逐漸到齊,只差大凰朝那位至高無上的女皇帝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紛紛望著門口,時刻做好起身的準備。
落眠眠也和其他人一樣,兩只大眼珠子從沒有從大門口離開過,心里是又緊張又興奮,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以來還可以見一面皇帝,而且是如此近的距離,還和皇帝在一個殿中吃飯,這今天以后,他可有的吹了,那村子里面的人還不都羨慕死自己。
然而,厭柏的注意力并沒有在還未來的女皇身上,而是在那幾位皇女身上。
那對面一排五位皇女,唯獨自己不和她們并列一排,所以這樣對面看過去也看得清楚。
幾位明爭暗斗,當屬大皇姐厭槐和三皇姐厭榆最為激烈,四皇姐厭杏附屬于大皇姐,二皇姐厭椴和五皇姐厭欒有些坐收漁利之態,仿佛爭得不明顯,實際上背地里做的事應該不少于老大和老三。
似乎那邊的厭欒看到了厭柏的目光,忽然對她微微一笑,厭柏點頭會意,隨即將目光放到門外,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厭欒,差一點忽視了你,該想想怎么對付你。
厭欒同厭柏一樣,忍氣吞聲,父卿位分不高也并不受寵,也有些不被人看得起,但她優于厭柏的一點便是她的父卿還活著,還能保她寵她,給她稍稍鋪路,起碼不會被欺負。
也不知等了多久,這桌上冷菜擺著還不能吃,落眠眠已經垂涎欲滴了,但是宮里規矩,女皇未來誰也不許動筷,這可讓這愛吃的落眠眠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