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理寺,厭槐是這里的常客,待下早朝以后,她便立刻來了,今日是派人在紅扉樓搜查的第三天,已經把紅扉樓翻了個底朝天,可今日的消息仍舊是未找到黑葉蹤影。
厭槐聽到直接氣得一錘錘在桌上,把桌子捶得巨響,嚇得旁邊站著的大理寺卿吳唯身子一顫官帽都歪了歪,
“這么大個人究竟能藏到哪去,難不成他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嗎!”
“下官覺得,黑葉已經被人救走了,帶到其他地方藏起來了。”吳唯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道。
厭槐瞪了她一眼,剛想說他的老窩都已經被端了還能藏到哪去,但是話到嘴巴沒說出口,因為想想似乎有些道理,如果黑葉就這么暴露被擒,那就不叫黑葉了。
也不知道厭欒那邊有沒有消息。
此刻,一個身著青色錦服,眉眼與厭槐有四分相似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看了看厭槐,唇角一勾,突然那眼神傲然起來,
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衣擺一拎靠在了椅背上,瞧著因為找不到黑葉而生氣惱火的厭槐,發出了很是驕傲的聲音,
“長姐,聽說你最近在找那兩位頂級殺手啊?”
厭槐看著與她一父同胞的四妹厭杏,皺起了眉頭,疑惑問道,“你怎么來了?”
“妹妹自然是來幫長姐的啊~”厭杏微笑著又站起身,看了一眼吳唯,
吳唯明白她的意思,默默點頭退了兩步退出了門去,并給她們合上大門。
隨之厭杏走近了厭槐,一副十分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
“長姐,你若想抓黑葉歸案,應該來問我的,我可是親眼見過他本尊~”
聞言厭槐瞳孔一縮,不敢置信,“你見過他?!當真?何時何地?”
厭杏輕笑,對自己見過黑葉本人而感到非常驕傲,雖然那時候他蒙著面,但他的聲音他的身形,以及他的一些信息,她都有所掌握,
“不瞞長姐,我之前用了五百兩黃金向黑葉買了厭柏的命,那時因為出了些變故,所以黑葉曾親自現身在我眼前過,大概在半個月前,就在城外的樹林里見過他。”
原本,厭槐的注意力都在黑葉上面,但是,當聽到厭杏方才所說的話,她一下子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厭杏花錢買命上面。
頓時放大了瞳孔再次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她看著平日里乖巧聽話的厭杏,竟能做出花錢買命的事情,買的還是厭柏的命?!
她買厭柏的命干什么!
厭杏原以為厭槐聽到她的所作所為會對她刮目相看,但此刻厭槐的反應有些出乎她意料,她不禁疑惑地伸手在厭槐眼前晃了晃,
“長姐,你怎么了?”
厭槐回過神來,頓時注意了一下門外的人,隨后拉起厭杏的手臂,壓低聲音,皺緊眉頭,問道,
“你向黑葉買厭柏命的這件事,別人知不知道?”
厭杏皺眉,“怎么了?我交給自己的侍衛去辦的,與黑葉那邊通信的消息也是我的侍衛給我傳的,長姐,是有何不妥嗎?”
“你要厭柏的命做什么?她現在是母皇親指去給方州送物資的護送官,你若是殺了她,那母皇肯定會徹查此事,到時候查到你頭上來,你怎么辦!還有,若是厭柏死了,那方州的百姓怎么辦,方州還等著凰都運送物資重建呢。”
厭槐說的,厭杏根本不會去想,也不理解,她就是覺得厭柏這次如果活著回來,就是對她長姐厭槐的一個威脅了,所以必須要除掉。
“長姐,那就這么看著她立功回來受封賞嗎?一旦她被封為盛王,那可是長姐你的又一個威脅啊,我可不能就這么看著她得意。況且她還是楊貴卿那一頭的人,父卿本就與楊貴卿不和,到時他們得意,咱們就只能吃虧了。”
厭槐無奈,拍拍自己妹妹的肩膀,安慰道,“我現在不是正趕著抓黑葉嗎,等破了三年前大案,抓捕兩大魔頭歸案,我們的封賞還會比他們少嗎?我可不想以殘害手足的方式奪嫡,殘害姐妹不仁不義何以為君,四妹,你便看著吧,長姐一定靠自己的能力奪來這皇儲之位,你呢還是趕緊把你的五百兩黃金撤回來吧。”
“……說的好像有道理。”厭杏抵著下巴,琢磨著,可是她黃金已經花出去了,黑葉將消息或許已經傳達給白咒了,現在撤回是不是來不及了?
“對了,最近老三在干什么,有沒有什么動靜?”
“啊?”厭杏一愣,剛還在想怎么給厭柏保命的事情,厭槐話題轉得太快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想了想回答說,“厭榆出門要么酒館要么紅樓,回府便是被她那王卿關在房中,并沒有什么動靜,對了,今天三王府里請了大夫去,還不知道出了何事。”
“行了,這楊貴卿的兩個女兒都一樣,都是爛泥扶不上墻的家伙,厭榆不務正業還妄想與我爭,簡直可笑。只要楊貴卿不招惹父卿不招惹我們,我們也不必去管他們。”
“長姐……”
厭杏又喚了一聲,厭槐以為她還要講厭榆,頓時喊住了她,“別說她了,聽著就來氣。”
厭杏一噎,立馬擺手,說道,“不不不,是長姐府里,今天也請大夫了。”
“府里出什么事了?”厭槐問道。
“好像是陸王卿身體不適,吃不下東西,連著好幾天吃了吐,所以……”
厭槐一愣,她一直忙著大理寺的案子,很少去關心府中的人,就連自己的結發夫郎,也很少見面,很多時候他的身子出了問題都是四妹來告訴她的。
她倒是忽略了一直在府中為她打理府中大小瑣事的夫郎了。
他吃了吐?身子不好么?還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