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搬家?!”此時正是搬去上延的前一晚,簡純一一家四口都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簡純一剛剛才知曉自己要搬去上延,去那個離海城有幾千公里的地方。
聞言陸麗和簡雙安才想起忘記告訴自己女兒了,他們倆倒也沒覺得什么,畢竟去上延他們?nèi)齻€拿些衣服就夠了,那邊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
而后陸麗起身走到簡純一身前,用手輕輕撫摸著簡純一的小臉,喃喃道:“一一,抱歉啊,我和你爸爸忙起來都忘記告訴你了。”
簡純一抬眸看向陸麗,自己的媽媽也不好抱怨什么,只是眉頭緊鎖著,默了幾秒輕輕說:“那我們什么時候走來著?”
“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jī)。”沒等陸麗回答,坐在左邊的簡澤一先開了口,嘴里還啃著個鴨脖。
“明天就走啊!”簡純一聽到回答,表情出現(xiàn)了裂痕。
“啊,哥哥明天送你們,一一你定個鬧鐘,6:30左右就要出發(fā)。”簡澤一補(bǔ)充到。
簡純一輕嗯了聲,而后起身急促地走回臥室,找到手機(jī),情緒不穩(wěn)定,從通訊錄里找到陳辭,打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聞聲,簡純一掛斷電話,又重新打了過去,可還是沒接通。
就這樣反復(fù)打了11次,結(jié)果還是如此。
簡純一的情緒波動,慢慢地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顆顆落下,她慢慢順勢蹲下身子,蜷縮在角落,少女默默無言,似是思考什么,而后又緩緩拿起手機(jī),又打了過去,她想著如果這次還沒打通,她就去找他。
和這個唯一的朋友道個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簡純一掛了電話,起身用手擦干了眼淚,深吸了一口氣,穿上外套,走出了臥室。
“爸媽,我出去一下。”簡純一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走到玄關(guān)換鞋,也沒顧得上看眼他們。
“一一,快天黑了,去哪啊?”簡雙安焦急地說出。
“和我朋友道別。”簡純一回應(yīng)了下。
簡雙安:“那快去快回啊。”
簡純一:“嗯。”
啪地一聲簡純一關(guān)上了門,她下了樓,為了能快點見到陳辭,她打了輛出租車,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的海城的夜景,這個生活了10年的地方,明天她就要走了,她努力地看向每個角落,不敢錯過任何。
深邃的眼眸仿佛帶著點憂傷。
窗外的景色一如往常,唯獨(dú)她的心情不同。
大約過了十幾二十分鐘左右,她到了林興苑,付錢下車后,一路狂奔到陳辭家門口。
天空上漫上了黑色,城市燈光如晝。
簡純一這邊敲了好久的門,還是無人答應(yīng),她極力地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思量再三決定給陳瑾言打電話。
陳瑾言那邊過了幾秒后才接。
簡純一說話的語氣有點急:“陳瑾言?”
陳瑾言:“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簡純一:“我想問一下你知道你堂哥在哪嗎?”
陳瑾言說:“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啊。”
簡純一央求道:“陳瑾言你能去中佳公館看看你哥在那嗎?我現(xiàn)在在林興苑,敲了好幾分鐘門,沒人。可以嗎?”
陳瑾言默了幾秒:“行啊,這有什么的,等我電話吧。”
簡純一:“謝謝了。”
而后簡純一走到街區(qū)里,向四周看了看,大概在門口等了三十幾分鐘后,陳瑾言打來了電話,大概告訴簡純一他哥也不在中佳公館。
雖然是春天了,但海城的夜晚也是有寒意的,簡純一只穿了件單薄的外套,身體冷的直發(fā)抖,家里一直給她打電話,叫她趕緊回,最后她只能坐地鐵回家了。
走的時候一直回眸看向林興苑。
第二天清晨簡純一就踏上了去往機(jī)場的路上,8:30登機(jī)的時候,給陳辭打還是接不通,最后簡純一打給了陳瑾言。
陳瑾言聲音帶著沙啞:“喂?”
“抱歉,聽你這聲音剛睡醒。”簡純一看著地面說著。
“你還沒聯(lián)系上我哥?”
“嗯,陳瑾言我拜托你件事。”
“什么事兒?”
“你能不能轉(zhuǎn)告他,說我搬去上延了?”
“你要搬去上延?”
“嗯,我現(xiàn)在就在機(jī)場。”
“放心,我一定會和他說的。”
“謝謝了,有緣再見。”
掛斷電話后,簡純一就登機(jī)去了,剛坐在座位上,向空姐要了條毯子,蓋在身上昏睡過去了,昨晚她一直沒睡意,整夜失眠。
她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他那晚去了哪兒了,有點想問,覺得還是算了。
“媽?”簡純一按照計劃提著食物回了家,看到的是陸麗著急忙慌地和簡雙安通話。
聞言,陸麗看向玄關(guān)處,“一一!”
簡純一也沒聽清陸麗和簡雙安又說了什么,只見她掛了電話,就迅速走過來,“一一,你上哪去了啊,一大早的就開始找你,這么大人了,出門手機(jī)也不帶,以為你怎么了。”陸麗緩了緩情緒,“說,干什么去了?”
簡純一語氣柔軟細(xì)膩,“媽,我就是去買了些粥啊,生煎什么的,那兒人太多我等了好久,所以晚了點兒。”
邊說著還把外賣往上提,專門給陸麗看。
簡純一跟著陸麗往里走,“哥哥和爸爸呢?”
“都找你去了。”陸麗無奈地看著簡純一,“你給你哥哥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簡純一輕嗯了聲,就往自己臥室里走,拿起手機(jī)先給簡澤一打了通電話,心里醞釀著理由,深怕紕漏。
簡澤一帶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喂?”
簡純一帶著歉意:“哥哥,我回來了,你也回來吧。”
簡澤一抓住重點:“去哪了?”
簡純一有理有據(jù)道:“在樓下買飯去了。”
他不信,扯起嘴角笑了笑,“哦,買飯買了半個小時?”
“人多嘛。”
“繼續(xù)編。”
果然騙不了簡澤一,她又得想其他的理由,但絕對不能說自己在男生家住了晚。
“行了,等我回去審問你。”
簡純一無奈之下就哦了聲。
而后她打開微信加上了陳辭,他的微信名字始終都沒換,仍是“C”,就頭像不是純黑了,是黑里有束白光。
他發(fā)來一條語音:“成功了嗎?”
簡純一迅速回答:“一半吧,我哥哥沒被騙,不過也沒事,我哥哥就算知道了,我跟他撒撒嬌就沒事了。”
陳辭:【撒嬌?】
簡純一:“啊,從小就是這樣。”
陳辭:【哦。】
簡純一給陳辭發(fā)了個紅包過去,上面還標(biāo)著:外賣錢
陳辭一直沒收。
簡純一:【你收了吧,我安心點。】
陳辭:【怎么,怕我訛?zāi)惆 !?/p>
這人怎么總能曲解別人的意思。
到最后他也沒收。
她蜷縮在自己床上,閉眼邊等簡澤一和簡雙安回來,邊細(xì)想昨天晚上的事。
她想不清楚,她為什么會喝醉酒又為什么跑到人家家里。
簡純一只覺得好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