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趙司末,沒多久就回到家了,她把書包放下,掏出手機給許卿卿打過去電話。
“卿卿,和你說個事。”簡純一回到臥室坐在書桌上,趴著說道。
“說吧。”
“一中門口有個小巷子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簡純一不打岔地和許卿卿說了下趙司末的事兒。
“一一,你是說那個女生叫趙司末?”
話落,她緩慢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是的啊,她也在一中上,怎么卿卿你也認識她?”
“我和她一個班的。”許卿卿接著說,“她的位置離得我近,我見她今天下午最后一節課沒來上。是不是......”
“可能吧,我覺得她變得內向了許多,小心思還挺多的。”簡純一又說,“卿卿,我見那些社會姐什么的都是職高的。趙司末估計是惹上人家什么了,我說報警吧,但她反應挺大的,就是不同意報警,見她那樣,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也不是我的事。”
“一一,你做的是對的。”許卿卿表示贊同。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掛斷電話后,簡純一木納地坐在椅子上,心血來潮在雪白的紙上寫了兩個字——陳辭。
可謂是蒼勁有力。
目光盯著那兩個字,發呆。
窗外不知何時下午了棉雨,淅淅瀝瀝地下,還夾雜著絲絲秋風,嘩嘩作響。她想起了她第一擁有一部手機的時候,第一個加的人是他,還給他打電話了。
那天好像是初中生活的第三天。
她記得她剛拿上新手機的時候就坐在沙發上,急切地從校服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陳辭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是早上她向他親自要的。
搜到了陳辭的微信號,他的頭像是純黑色,網名是“C”,簡純一掃了眼立即點擊了下方的添加到通訊錄,沒過幾秒,那邊就同意了好友申請。
稍后簡純一給陳辭打過電話去了。
陳辭:“喂。”此時簡純一耳畔傳來他熟悉的聲音,不過聽起來好像有點疲憊。
簡純一悄悄在一旁潤了潤嗓子,說:“我是簡純一。”
那邊輕聲笑了笑:“我知道是你,回去了吧?”
簡純一:“嗯。你呢?”
陳辭的聲音有點疲憊:“剛到家。”
.......
二人閑聊了幾分鐘,結束通話后,簡純一點開了微信,想設置個網名和頭像,左思右想最后網名就設置成“JCY”就是她名字的縮寫,頭像是一個女性漫畫人物的回眸。
是野良神里一個女性漫畫人物,紫色眼眸,金色長發,她叫毘沙門天。
她又點開和陳辭的聊天空間,想輸點什么,但又沒話說。
……
之后她沒再想了,放下筆在桌上趴了一會兒,就開始寫作業了。
次日早上。
上延的初秋還不太冷,周圍的環境經過一場雨的洗滌變得格外清新,彌延著雨氣,讓人不禁舒服自如。
“陳辭,抄一下你的數學作業。”簡純一剛來。
“沒寫。”陳辭沒轉頭。
“哦。”稍后簡純一伸手準備拍前座何舒的肩膀。
“簡純一,我還沒說完呢。”陳辭側眸看向簡純一。
簡純一停下來動作。
微提了一下腦袋,示意讓陳辭說。
“我現在可以寫,十分鐘后給你。”陳辭提筆在本子上書寫。
“好。”
八分鐘后。
“抄吧。”陳辭把本子放到簡純一桌子上。
簡純一拿起來看了看。
“昨天怎么沒寫啊?”
“掃了眼題,看著簡單,就不想寫了。”
陳辭把英語書翻開,輕輕笑了聲,沒說話。
簡純一沒再回復他了只是安靜抄著作業,不知道幾分鐘后,他突然出聲。
“簡純一,咱以后能不能別正義了?”陳辭偏著頭。
“什么意思?”簡純一停下了筆。
“昨天幸好是我看見你了,要是我走了呢?你又怎么辦?”
“父母給我們生了一雙手是擺飾?”簡純一挑眉。
陳辭聞言輕笑一聲,“以后遇到那種事情盡量別幫別人出氣。保護好自己,總有我看不到的時候。”
簡純一還是點了點頭,“嗯。”
聞言,陳辭把頭放正,開始自己的學習。簡純一轉頭微彎唇沒再和他說什么了,就繼續抄著作業。
—
陽光明媚,紅色塑膠跑道。
周五下午,陳辭和幾個同學正在打籃球,雖然上了開學才不到一個星期,但因為陳辭有著一張無可挑剔的帥臉,自然而然女生們就會一傳十,十傳百了。
籃球場內女生多點,幾乎都在興致盎然的看一中新晉帥哥。
“好干凈,你看那個穿白體恤的男生。”
“是吧,他叫陳辭,和我一個班的。”
干凈,本就是這個年齡的象征,陳辭仿佛是與生俱來的,白皙肌膚,烏黑亮發,同樣簡單的校服,而他看來確實如此耀眼奪目。
陳辭脾氣很好,為人謙和,沒有抽煙的習慣,他很小的時候也挺活潑的,后來因為楊慕云的離世,對他產生了一些影響,性情大變了些。
再后來外婆的離世,又失去一個親人的陪伴,讓他再次成長了一次。
.......
簡純一也閑得無聊,特意到九班把許卿卿拉出來和她一起在籃球場邊看球,邊聊天。
她們坐的靠前,人也不是很多,都是休息的學生。
簡純一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碎發,目光掃視著籃球場內,不經意間轉到陳辭身上。
見陳辭跳起手臂朝上刷的一下,籃球近入框內,在空中形成了一條完美的弧線。
場內歡呼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者拿著手機在拍。
陳辭今天穿著白體恤,頭發隨意散在眉間,風輕拂過,好看的雙眼帶著清冷。
待他坐到休息座上時,拿起手旁的水,用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擰開,放到嘴邊,漏掉的水,順著頸線劃下,劃過喉結。而后又將濕透了的碎發往后抓,露出眉骨,和額頭,場上一片騷動。
“讓我喝口。”江清拽起衣角擦了下額汗。
江清長得也不賴,這么兩位大帥哥在這兒,場上的女生目不轉睛。
陳辭把水遞了過去,手搭在江清肩上。
江清從陳辭手中拿過水,大口地喝著。
“二辭,那些女生是不是來看我的啊。”江清百無聊賴道。
陳辭隨著江清的話目光投向觀眾席,視線仿佛帶有目的性,在場內尋找著某個人。
觀眾席的女生們看到陳辭在看她們,嘈雜聲更重了。
他是在看我?
應該是吧。
簡純一垂著眸,回應著陳辭的目光。
他們嘴角微彎。
陳辭拍了拍江清的肩,“是來看我的。”
江清直說:“你這也太自戀了吧!”
陳辭瞅他,“我覺得我并不自戀。”
“自戀的是你。”
江清:“......”
“不理你了。”
江清起身繼續打籃球。
陳辭也準備過去。
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住了自己。
他轉頭看去。
是趙司末。手里拿著礦泉水。坐在觀眾席的簡純一也看到了,看到趙司末緩緩走向陳辭。簡純一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們。
許卿卿用胳膊戳了一下簡純一,把頭翩向簡純一,“這趙司末也挺大膽的啊,平時也看不出來,你看他們。”
“我看到了。”
“你還看到了。”語氣帶著困惑。
簡純一蹙眉:“嗯?”
許卿卿接著說,“你現在要下去對付那個趙司末,宣誓主權。”
擺出一副我挺你的表情。
她順勢捏了捏許卿卿的小臉,“我怎么宣誓啊,不會是和她說,趙司末,陳辭是我朋友,離他遠點這種吧。”
“我覺得也行。”許卿卿點頭。
簡純一沒聽進去,只是笑了笑。
許卿卿從她們買的東西里拿出一個茶類飲料遞給簡純一。
“我不渴。”簡純一擺手道。
“誰叫你喝了,我是讓你下去給了陳辭。”許卿卿恨鐵不成鋼。
“啊?我不要。”
“簡純一,睜大眼睛看看。”
她指向陳辭那兒,見陳辭沒接那瓶水,倒是和趙司末說著話。
“趙司末搶你的人呢!”
“你無所作為?”
簡純一也想啊,她也想下去拉住陳辭的手,據理力爭地說那些話,可是那也挺尷尬的吧。
簡純一小聲道:“卿卿,我不是不想,是不敢,我怕陳辭不接我的水,反倒接了趙司末的,這么多人看著呢,那得多尷尬......”
“簡純一,自信啊!你的自信怎么一到陳辭那兒就沒了呢?況且你和他認識了那么多年呢,趙司末還幾天,這不能比的。”
簡純一被許卿卿的一頓馬屁說動了,“那我去了?”
簡純一接過許卿卿手中飲料,緩緩起身,走下觀眾席。簡純一回頭看了眼許卿卿。
“加油!”許卿卿力挺她。
簡純一唇角上揚,轉頭看向陳辭和趙司末,目光如刺。
“陳辭,這個給你。”趙司末把水遞向陳辭,說話聲很輕。
陳辭看了眼趙司末,又看了眼她手中的水,慢慢從口中說出:“謝謝,但我不需要。”
陳辭走了,但趙司末再度叫住了他,“陳辭,我就是見你沒水了,才買的,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回報一下上次那個事兒。”
陳辭帶著煩意,“趙......?”
“司末,我叫趙司末。”
“哦,趙司末,我和你不熟,上次那個事,沒必要回報我,我只是為了簡純一。”
趙司末又如以前那般唯唯諾諾,“陳辭,你是不是喜歡簡純一啊。”
“和你有關系嗎?”陳辭冷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