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累，睡得也晚，二人一直睡到早上十點，她睡姿不好，睡覺的時候好動，有時會夾住他，還會把頭發甩到陳辭臉上，但沒有離開過他的懷抱，這是她這么多年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陳辭比她先醒來，醒來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她把頭縮在自己頸上的模樣。

他笑了，笑時還帶出了氣息。

后來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沒等她醒來，就把她壓在身下，重重的吻了下去。

簡純一感到異樣，還以為自己被侵犯了，猛得睜開眼睛，抬手把陳辭往左推，力很大，他一下子被他推會原位。

“你，他媽誰啊！”簡純一立馬坐起來，身子在起，意識在追，邊起邊大聲說。

她似乎把今天凌晨的所作所為都忘了，滿眼驚愕，拿起被子完完整整地蓋住自己，而后抬起頭看向左面的陳辭，不動了，“陳，陳辭......”

她又環顧四周，明白了自己的所處地。

愣了愣，接著凌晨的那些，一個接一個重新回到腦中。

“純一。”陳辭慢慢和她一樣坐起來，距離與她拉進，輕道。

簡純一收回放在他臉上的視線，抬手撐著額頭，低聲笑了出來。

而后又與他對上視線，“陳辭，你現在是不是什么魂靈，還是說我出現了幻覺？”

“我記得我之前在某個平臺上，看見有人說，一個姑娘，她男朋友死了，她呢就專門去那種陰氣重的地方想見她男朋友，然后有人說，別人去都會出事，只有她沒事，是她男朋友的魂靈保護著她。”

“你是不是在天上待著沒意思，下凡來找我了？”簡純一揚眉道。

陳辭：“......”

簡純一沒等陳辭回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部，感覺到什么，又側頭發現自己原來的衣服被脫了下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了，頓感驚異。

她再次抬頭，驚異道：“陳辭，你把我給睡了？！”

又補充道：“你們魂靈還能，能睡人？”

聞言，陳辭雖然覺得無語，但似乎來興了，伸出手把簡純一放倒，再次壓在她身上，吊兒郎當道：“是的，我們魂靈能睡人。”

陳辭挑眉，“所以我現在還，要，睡，你。”

話落，簡純一的臉已經紅透，她來不及反抗，他的唇已經壓下來，一瞬間她的腔中充滿了他的氣息，力道比剛剛的還要重，頭被他固定著，能夠清晰地感受他的滾燙。

慢慢地，簡純一也被他引導的迷上情欲，兩個胳膊勾上他的頸脖。

陳辭沒扒她的衣服，也沒真的要碰她，只是想和從前一樣對她說說騷話，喜歡看她臉紅的模樣。

不知道他們的親了多久，反正簡純一快被他親到吸不上氣來。

最后他在她耳邊輕輕說：“純一，我真的回來了。”

她聽紅了眼。

簡純一知道，只是想再確認一下，害怕這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夢。

他慢慢從簡純一身上起來，靠在一旁，說：“簡純一，我沒碰你，我怎么會在你喝醉酒的時候干那種事呢。”

簡純一舔了舔唇，看著陳辭，以為他下一句是：我又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而后，她耳間飄來：“我得讓你清楚地記著我們的第一夜。”

簡純一：“......”

她本打算問陳辭，這些時日發生了什么，但那話堵在她酸澀的喉嚨里，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他回來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陳辭忘記拉窗簾了，所以現在暖陽直直從窗外射進來，她沒有抗拒，只是仰起頭活動了下脛骨。

陳辭看著她還有些困倦，就下了床把窗簾拉上了，而后大步回到床上，對她說：“再睡睡，你要是餓了，我去給你買吃的。”

聞言，簡純一搖了下頭再次躺下，也把陳辭拽了下來，懶散道：“陪我睡覺。”

陳辭順著她的意，輕“嗯”了一聲，還把他的枕頭往她的方向挪了挪，而后與她的背貼合，從后面環住簡純一，他其實不想睡，就是想這樣甜蜜的抱著她。

簡純一閉上眼睛，沒睡著，就這么躺著，享受久違的氣味與他溫暖的胸膛。

稍后，他百無聊賴地將簡純一的左手拿起來，像是在把玩，又伸出他的右手，像是要在比大小。

忽然在他把簡純一的手翻過來的時候，看到了錐心刺骨，永生難忘的畫面，她細白的腕上有一條紫紅色的傷疤。

那疤痕與這個胳膊格格不入，像是個外來者。

陳辭大愣，睜大了雙眼仔細盯著，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而后伸出食指輕輕地碰了下，倒吸了一口氣，眉擰成兩個疙瘩，而后他把視線移到簡純一的側臉上，她還閉著眼。

陳辭咽了下口水，閉了閉眼。

簡純一知道他碰哪兒了，還是忍不住回了頭，與他對上眼，陳辭的眼神有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他問：“為什么？”

她回：“沒什么只是一條愛你的痕跡。”

話落，他眼眶潮濕了，他已經猜出來了，陳辭上牙咬著下牙，無奈嘆了口氣，說著心里話：“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也要給我好好活著，不能傷害自己。”

聞言，簡純一淺淺地點頭，“知道了。”

......

后來他們都沒再睡覺了，簡純一餓了，陳辭給她點了外賣，二人在餐桌上吃完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她洗了個澡，還是穿著他的衣服。

他站在陽臺上，從衣服里掏出一盒黃鶴樓，抽出一根熟稔地咬在嘴里，右手掏出打火機，一吸一點，煙頭就冒火星了，而后他微仰起頭嘴里吐出一口白煙。給旁邊的梔子花營造了一幅朦朧蕭瑟之美感。

她拿著水壺走過來，正巧看到他指尖的濃煙，那顆顆星火像刺一般扎進她的眸里，她沒說話，繼續自己的步程，走到他身旁，抬起手給花灌溉。

她還是沒忍住，似是無心卻有意：“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話落，他沒看向她，只是輕輕彈了彈煙灰，輕笑了聲，淡道：“不多，就只是讓我明白了有時親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他說得很輕松，但她聽得出來，在里面故事很多。

......

在他給簡純一打完電話后，還接到了陳崢的電話，他讓他直接去陳家老宅，陳德寧住在那兒。

他直接答應了，叫了個車，就走了。

這段距離很長，司機因為自己接了個大單，一路上高興地和陳辭聊天，他出于禮貌回回幾句。

車開了很久，路過市中心的時候，堵了很久，好在到了那里的時候也沒太晚。

陳辭提著行李，面不改色地往里走，傭人都認識他，和他打招呼，他也會點點頭當作回應，從骨子透出的清冷不允許別人太過靠近他。

陳家老宅挺大的，但就一棟房子，其他的都做了花園，游泳池什么的了。

那棟房子很大，四周靜謐與外面格格不入，他習慣性地抬頭看了眼，莊嚴的要死。

他提著行李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門，里面似乎比外面還要安靜，他輕盈的腳步聲宛如巨石在響，現在是下午了，他剛下飛機就往這里趕，還沒吃飯，落地窗透過一束束的冷光打在他身上，他停在半明半昧處，高大的身軀為沙發擋住了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