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是這么說的吧…”

秦炎突然開口轉移了注意力。

燧不解地看著秦炎，等著他的高談闊論。

秦炎輕笑一聲，突然正襟危坐認真地打量起燧，他這般突然的動作，搞得燧也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結果看了半天秦炎就來一句：“欸，我好像在哪見過你，你是那個請火神的祭司吧？”

“……”，燧很無語：“是我。”

“噢！”秦炎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那請著了嗎？”

燧抿著嘴，他懷疑眼前這個外來的家伙就是故意說這件事讓他出丑！

“一次兩次而已，火神……”

“噢，你是想說火神也很忙，只是偶爾來不及搭理你對吧？”

燧猶豫了一下，“…是。”

“那為什么我去請他就來了？”

燧不知道秦炎到底想干嘛，干脆不說話。

秦炎又笑了一聲，不說話好啊，我來！

“能解釋嗎？別告訴我是因為他火神大人比較喜歡我，所以我一請就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比你更適合當這個祭司？”

燧的臉瞬間就白了：“我是上一任祭司親自……”

“那又怎么樣？”秦炎直接打斷他的話，“祭司存在的意義就是與天地神明溝通，你連這點都做不到，甚至庇佑白齒部落的火神都愿意聽我的，而不愿意聽你的，你說你還有什么資格做這個祭司？”

“你！我！”

燧被秦炎懟得無話可說，但這還沒完，也不是秦炎真正的目的。

“你知道那天的火種你為什么點不燃嗎？”

不等燧回答秦炎就繼續說道：“你不知道。因為你遇到問題就只會往所謂的神明身上推，卻從不思考問題本身。其實原因很簡單，木柴是濕的呀，所以它不容易點燃！”

燧瞪大了雙眼，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終于他找到了問題所在。

“你說這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炎敲了敲膝蓋，環視所有人一眼：“意思就是，封建迷信害死人！”

“封建迷信？什么是封建迷信？”角一臉迷茫地問，不僅是他，帳篷里所有人都不明白。

秦炎解釋說：“像燧這樣，事事求神、拜神就是封建迷信。”

聽完角噢了一聲，抓著后腦勺似懂非懂。

石器時代的人類崇拜巫術神明是因為當時的科學技術水平而決定的，這也算是當時一種特殊的文化，據說人類的舞蹈最初就來源于跳大神。

不過秦炎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少多一點迷信思想，但這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畢竟新華國破四舊幾十年后，也依然有人相信神佛。

秦炎把話題拉回到正題上來：“剛才你說角不配參與部落決策對嗎？”

燧理所當然的說：“對啊。”

“呵，倒是理直氣壯，那么我想問你的理由是什么？”

“他、他。”燧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現在的白齒部落還處于公有制的階段，沒有實現那么界限分明的私有化，也就是說人與人之間的等級或許存在，卻并不分明，也不存在賤民和奴隸。

可燧不是完全的白齒人，他曾經在許多部落生活過，最終是被白齒部落的老祭司從河邊撿回來。燧經常代表白齒部落與其他部落進行交流以及物品交換，其中就包括黑崖部落，他受到了黑崖部落已經出現的私有制和等級制的影響，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角是白齒人嗎？”

“……是。”

“屬于白齒白齒部落的一份子嗎？”

“……屬于。”

“他平時冒著生命危險狩獵，這次又解決了黑崖人為大家帶來食物，憑良心說，他的功勞大不大？”

燧的聲音細不可聞：“大。”

“好，那你告訴我，這樣一個有能力、有功勞的白齒人，為什么不能參與關乎自己部落未來的決策？”

“因為他不是部落的長老，也不是祭司！”

燧抓住了一個點，但在白齒部落立不住，秦炎笑著看向青婭：“部落有規定非長老、祭司不得參加會議嗎？”

果然，青婭搖了搖頭。

甚至一旁的七姝看不下去了，冷著臉說：“別把這里當做黑崖！你是白齒人，不是黑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