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陷入了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室外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我們齊齊轉頭向落地窗外望去,一道閃電恰在此時劃破黑暗,照亮了花園中的植物,隨即,雨點紛紛落在花木上面,發出噼里啪啦的動靜。閃電一瞬而過,庭院里昏黃的燈光映著斜飛的雨絲,毫不留情地打在那些月季和梔子花上面。
天氣已經轉涼,怎么又會下這樣的雷陣雨?我模糊地想著。
中天已經轉回頭來,問道:“雷老師,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您能給點建議嗎?”
雷老師似乎就在等著這個提問,立即道:“我可以安排探測一下你妹妹的意識是否還在她的身體里,至于程女士的身體在何處,”雷老師掃了我一眼,“目前還沒有什么頭緒?!?/p>
中天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見。我說:“那就拜托雷老師了?!?/p>
“這個探測,會不會有什么風險?”中天還是不放心。
“沒有風險,只是探測,就像CT檢查。”
“也有影像圖片嗎?”中天終究是掩蓋不了好奇心。
雷老師搖搖頭,有些意外的神色,大概是沒料到中天會如此發問。
“您什么時候能安排呢?”換我提問題。
“我需要準備一下,大概三四天時間,這個周末你們方便嗎?”
我和中天連忙點頭。
“好的,那么周六下午2點到我們學校實驗室,我會把地址發給中天?!?/p>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雷老師,我穿過任意門之前大概2個月,遇見過一個人,他說受人之托,送給我一樣禮物,就是那個任意門。這個人,就是您說的那位高人嗎?”
“你見過?”雷老師激動地脫下了眼鏡,緊盯著我。
“見過。開始還以為是騙子,不過他除了說這么一句話,其他什么都沒說,也沒問我要什么東西?!?/p>
“可你上次來的時候說是做夢夢到的?!崩桌蠋煹难凵褡兊卯惓O也唤蛄藗€哆嗦。
“我原來一直記得是做夢夢到的,后來聽中天說的,我在日記本中寫過與那人相見的情況,可能是我先前記錯了?!?/p>
“有沒有可能日記本里記的不是真實情況?”
我張口結舌地瞪著雷老師,這是什么意思?我刻意編造了一個情節,然后記在只有我自己能看到的日記本里?我是在自己騙自己?不過雷老師這么一問,我也疑惑起來,到底哪個才是真相?
我看向中天,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說道:“媽媽離開后,爸爸查看了媽媽的日記,說要去見一個媽媽在日記中提到的人,還說見了那個人就能把媽媽找回來?!?/p>
“日記本現在在哪里?”雷老師問。
“不知道,我沒有看見過,應該是爸爸收起來了?!?/p>
“你爸爸是單獨去見那個人的嗎?”我搶著問。
“是的,爸爸不讓我跟去,讓我在家看著可欣。”
我和雷老師對視了一眼,眼神里都是無可奈何。
“爸爸后來也離開了,沒有告訴我們去了哪里?!敝刑煊檬质箘糯炅艘幌履?。我伸出手去輕輕放在他的背上。
“一直都沒有聯系嗎?”雷老師問。
中天搖頭,神色黯然。
“會不會······”雷老師和我異口同聲地開了腔。
我示意請他繼續說下去,他說:“我在想,如果他真的見到那位高人,會不會懇求他用同樣的方法試一試,說不定有機會能遇見程女士呢?!?/p>
我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否則不可能這么多年他都不跟孩子們聯系啊!
天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實在太可怕了。我們要到哪里去找他?
我勉強穩住心神,問雷老師:“您見過那位高人嗎?”
“沒有,”雷老師遺憾地搖頭,“所以剛剛聽見你說見過他,很是激動。至少有些線索可以找到他了?!?/p>
“關于那位高人,您還了解哪些情況,能跟我們說說嗎?”中天迫切地問道。
那位高人真的成了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人物。
雷老師緩緩說道:“只知道他來自東南亞某個國家,身高樣貌經歷都不清楚。照理這樣的人物不會隨便與人結交,聽說林春生也是無意中幫過他一個大忙,兩人才成為好朋友的。”
“姓名呢?姓名也不知道嗎?”我問道。
“我通過互聯網查到一些信息,這個人大概是姓丱?!崩桌蠋熣f著,順手拿過紙筆,寫下了“丱”字。我和中天面面相覷,有這個姓氏的么?
“如果是個普普通通的姓,那就更加不容易找了。”雷老師總結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