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好像有一點明白，但還是傻乎乎地問：“為什么？”

趙睿澤笑得瀟灑：“煩了。”

“是不是因為這件事？還是連累你了？”

“既然你這樣想，”趙睿澤收斂了笑容，正色說道，“的確是因為這件事。是不是覺得欠了我一份好大的人情？”

我懵懵地點頭，“可是我不太明白，我們非親非故，你為什么會做到這個份上？就算是看在簡婭姐的面子上，這犧牲也未免太大了！”

“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呢！不知道也不要緊，對我有那么一點點感激就好。”

“不知道什么？告訴我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很快就會知道，不要急。”

“好，那至少回答我這個問題，你是簡婭姐的男朋友嗎？”

“不是啊，難道你對我有什么想法？”趙睿澤促狹地笑著，“沒問題啊，我還是單身。”

“可我哥說你是······”我沒說下去。

“我不是。我曾經是簡婭的病人，和你哥一樣？”

“嗯。那是因為簡婭姐治好了你，所以你要報恩，就幫我們？”

“小機靈鬼，又繞回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簡婭姐要是知道你做出了這么大的犧牲，心里也會過意不去的吧。”

“別傻了，我們當然是想明白了才做的。簡婭是想明白了才找我商量這事，她早就知道我能辦，但是以前都沒找我，說明什么？我也是想明白了才接這個活。”

“我完全不明白啊！你的意思是簡婭姐早料到你會辭職？”

“那倒不見得，不過她知道我會想方設法幫她，哪怕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她是救過你的命？”

“算是吧，反正我就把她當作親姐姐一樣。”

“那簡婭姐就這么想幫我哥？”

“這我哪知道啊，你應該去問簡婭。”趙睿澤雖然這么說，卻明顯是憋著笑。

“只有這個可能啊，我以前又不認識簡婭姐。”

“那也說不定哦，可能是牽扯其中的其他人拜托的簡婭呢？”

對哦，真的還有這種可能性。比如說，林春生。但是這個圈子繞得有點大啊，林春生真能這樣神通廣大嗎？

“別想啦，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的。”

也是，有點想太多了。應該就是簡婭想幫中天，而趙睿澤要報簡婭的恩。這也沒有那么復雜呀，趙睿澤又何必故弄玄虛呢？難道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剛說的，一起去阿勒泰？”趙睿澤又問。

“我還是跟我哥去吧。”

“唉，沒找到你爸，這任務就不算真正完成啊！”

“任務？要命，你是忍者轉世嗎？”

“忍者？”這回輪到趙睿澤發愣了，“你是說我跟忍者一樣本事，還是跟忍者一樣軸啊？”

“都有。”我笑著喝了口飲料，這趙睿澤還挺有趣的。

“就這么說定了，反正我有時間，跟你們一起去阿勒泰！”

“還要看我哥的時間。”

“沒事啊，就算你哥沒時間，我就充當你哥好了。”

你這自來熟，也沒誰了。我在心里嘀咕。不過，人家真的幫了好大的忙呢，要是真的能找到爸爸，以后如果他有需要我幫忙的事情，我也一定會義不容辭的。人與人之間的糾葛，都是這樣產生的嗎？很神奇，也很感人。

“你又在琢磨什么呢？不知怎么的，看你那表情，我就有點心里發虛。”

“虛什么？我在想如何報答你呢。”

“不如······”趙睿澤說到一半停下了，也端起杯子喝飲料。

“不如什么？”

“不如等我想好了需要什么，再告訴你。”

“啊？原來你還真想著要我報答啊！”

“不然呢？噢噢，我知道了，你說報答什么的，也只是嘴上客套客套的話吧。”

“我才沒那么虛偽！你要是有什么心愿，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達成！”

“這可是你說的哦！”趙睿澤笑得合不攏嘴。

“是是是，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今天這頓就先還一點點，我來請吧。”

“那不太好，我們都是失業人士，同病相憐，就AA吧。”

“唉，說起來，你的單位那么好，真是太可惜了呀！”

“譬如飲水，冷暖自知。有好，自然也有不好。你的公司都是不好嗎？如果都是不好，你當初怎么會選擇去那里工作的？如果很好，你怎么又會主動辭職的呢？”

“你跟我還是不一樣，你是迫不得已······”

“錯了！這個我必須糾正你。在簡婭跟我說這件事情之前，我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我也跟簡婭聊過這事。所以呢，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簡婭擔心的是我會被問責，惹上官司，現在既然手續都辦完了，就沒事了。”

趙睿澤說的話，讓我有幾分釋懷，又有幾分悵然。

我到底是為什么而辭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