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們就不清不楚的曖昧了兩年，直到現在。
劉昶承認自己動了心，畢竟恐怕沒人能抵抗得了染塵的魅力，只是染塵從來對他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意態度，讓他心里十分沒底。
這也是為什么這一次染塵主動邀約，他會如此上心的原因。
這可是圣誕節耶圣誕節，這不是告白的好時機嗎？
劉昶下定決心，今晚如果染塵不告白，他就先邁出那一步，他實在是沒辦法再如此患得患失了，無論是拒絕也好，同意也罷，對他而言，都是恩賜。
遠遠地看見染塵的時候，劉昶立刻雙手插兜，恢復了那副瀟灑的樣子，結果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在心里推敲了幾百遍的臺詞說出來，就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嚏！”
染塵直接笑出了聲，“哎呀哎呀~劉少爺怎么穿的這么少？”
劉昶堅信他就是明知故問，差點忍不住又要罵人，但一想起自己的計劃，就生生忍住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吧。”
染塵不禁挑了下眉，這人居然沒生氣，估計是有什么算計。
“我在附近的一家中餐廳訂了位置，走吧。”
不過染塵之前沒特別關注過，也沒想到顧言居然帶著白依依也來了同一家中餐廳，四個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顧言當場愣住，視線在對面兩人的臉上走了幾個來回，劉昶差點心肌梗塞，下意識往染塵身后躲，白依依不明所以的看過來，染塵頗為友好地沖她笑了一下。
關于為什么白依依明明已經被辭退了，顧言現在卻和她在一起這件事，其實也不難解釋，白依依失業之后，母親突然被查出了胃癌晚期，于是她打了很多份工，來維持母親的生命，在咖啡店當服務生的時候，兩人重逢了，在劇情的強大作用下，顧言對白依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之后這樣那樣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兩人已經有了朦朦朧朧的好感。
就在半個月前，顧言正式告白，所以這算是第一次約會吧。
顧言盯著染塵只覺得牙根癢癢，但又不能在這種地方失禮，于是只能瞪著劉昶，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我不是讓你看到他了要告訴我嗎？”
劉昶心虛地厲害，眼神也有些躲閃，“那什么……我們是偶遇……對，是偶遇！然后就一起來吃個飯什么的……”他越說聲音越小，并試圖把自己整個藏到染塵的身后，借此來躲避顧言憤怒的目光。
“是嗎？那你們關系還挺好啊！”想著這畢竟是和白依依的第一次約會，于是顧言強壓下心頭的怒氣，“今天我懶得跟你們吵，你們兩個，給我等著……”
等兩人走了，染塵才帶著劉昶進了包間。
飯菜很好吃，但劉昶的心思完全沒在飯菜上，視線一個勁的往染塵身上瞟，而染塵也不餓，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開始跟9999閑聊，給它講自己以前的任務經歷。
“……后來我直接推翻了那個暴君的統治，也不知道他這樣的人，怎么會當上皇帝，不就是男主光環……”
“周書亦。”
劉昶突然出聲，染塵迅速回神看向他，“什么事？”
“你……我……”劉昶咬了咬牙，還是問出了口，“我們現在……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
染塵輕笑一聲，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被隱藏在鏡片之后，燈光的反射讓劉昶看不到他的眼神，因此心中更加忐忑，劉昶一咬牙，干脆狠下心來，這事兒今天必須有個結果。
“我們這樣不清不楚已經兩年了，如果你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以后就別再見面了。”
他的本意也是想賭一把，賭染塵對他是不是真的毫無感情，如果賭贏了，那自然好，如果賭輸了，及時止損也是好的……
劉昶心中是這么想的，直到染塵笑著說出，“那以后就不要見面了吧。”他突然發現，原來人真的會感受到心痛。
染塵起身離開，不過這一次是他付的賬，劉昶在包間里坐了很久，才忍著心頭的酸澀，回到了家中，然后放任自己哭出了聲。
這個人怎么能這么混蛋，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的，結果自己動了心，他卻要撤退……
染塵離開餐廳，獨自一人漫步在街頭，雪越下越大，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9999有些擔憂地探出頭來，“宿主大人，您明明是喜歡他的吧？為什么……”
染塵聞言卻只是腳步微頓，隨即笑了起來，“你個小豆丁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當然知道了！”9999有些不服氣地嚷嚷道，“我們系統的資料庫可齊全了！”
“哈哈……”染塵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9999也只好恢復沉默，又縮回了溫暖的口袋，讓自己有些冰涼的部分回溫。
顧言還是從劉昶那里得到了染塵的聯系方式，第二天一大早就給他打了電話，“周書亦！我限你三十分鐘給我滾到別墅里來！”
染塵被他過大的聲音震得耳朵疼，下意識地將手機拿遠了些，等到那頭沒有聲音了，才慢悠悠地說道，“顧總不記得了嗎？我可是給您遞了辭職信的，現在已經不是顧家的管家了。”
“你！”顧言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正處在爆發的邊緣，而染塵毫不在意的又添了一把火，他直接掛掉了電話，將手機靜音之后，又躺回了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掛他顧言的電話，顧言盛怒之下險些把手機直接摔出去，好在保姆張媽及時出現，詢問他早放心想吃什么，這才把他的理智拉回來。
“少爺您也別太生氣，小書他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許只是壓抑的太久了，想去外面闖蕩闖蕩，總歸是會回來的。”
“哼，他愛回來不回來！”
比起悠閑的染塵和快要氣炸了的顧言，劉昶已經快要被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給淹沒了，更何況他還不能將自己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來尋求安慰，只能窩在家里，根本不想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