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少年又開口:“你喝醉了,我很擔心你。”
杜綿綿透過電梯的鏡子上下打量自己,把她從吊帶裙開叉處露出來的大腿遮好,又撩了背后的頭發(fā)來擋住自己的胸口,道:“是嗎,擔心我?”
“你不用對我這么警惕,我對你暫時還沒什么興趣。”
“是嗎?”杜綿綿又看他,那雙眼睛里波瀾不驚,的確看不出有什么旖旎心思。
“我只是覺得你剛剛幫了我一把,我怎么也該送你上出租車吧。”
她腦袋實在昏得很,渾身燒的難受,多一個人幫她壯壯膽也好。
雖然對面這個人和她很陌生,但相比起十八樓那些人,還有外面的路人,她寧愿相信一個和她一樣差點兒行差踏錯的無知少年。
“我叫祁安。”
“杜綿綿,幸會。”
祁安臉上露出一點兒新奇:“你就是那個……”
“對,就是熱搜上那個。”
“那你豈不是就快大火起來了?”祁安由衷地恭喜:“你能從這個泥潭里出頭了,真好。”
“哈哈,暫時還出不來,我……剛剛拒絕了馮川電影的邀請,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人愿意選我了。”
杜綿綿沒說她拒絕的原因,但祁安一下就猜到了。
“你挺厲害的。”他這么說。
杜綿綿眼皮重得厲害,她眼皮緩緩往下落,最終只說了一句:“謝謝。”
第二天早上,她從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醒過來。
入目是暖黃色的天花板,上面吊了一個羽毛圍成的云朵吊燈,身側是鵝黃色的沙發(fā),整個房間看起來陽光又活力。
這是……哪兒?
杜綿綿爬起來,自己的裙子還是原封不動套在自己的身上,她穿上拖鞋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沖進浴室里。
臉上的妝已經被卸下來了,美瞳也摘掉了,看來昨晚她的皮膚也睡了個好覺。
那個少年叫什么來著……
祁安?
她把自己送進了酒店里?
杜綿綿掏出手機打算看看時間,卻發(fā)現手機已經被關上了。
等到手機再一次開機的時候,她已經被入目的十幾個未接電話嚇了一跳。
她趕緊給金鳴回了一個電話。
結果那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杜綿綿你怎么回事!昨天去酒會之前我再三叮囑過你了,那一桌子都是些大導演,不能得罪他們!”
“你倒好,直接把馮川給得罪了,還說你要去參加什么綜藝,那個節(jié)目根本沒邀請你!”
金鳴大概真的是氣壞了:“這個爛攤子我懶得給你收拾了,你不瘟不火這么多年,眼看著就要出頭了,你自己還拎不清是吧?”
杜綿綿默默挨了會兒罵:“鳴姐實在不好意思,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我試試能不能和慕導演那邊牽上線,這件事就不麻煩你了。”
她又嘆氣:“真的對不起,我……實在逼不了我自己。”
“哼,”金鳴冷嗤一聲:“還多虧了你這張臉,說起來這張臉還是有點用的,馮導演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再加上你可能長在他審美上了吧,昨天的事他沒多計較。”
“酒會結束的時候他來找我了,說,以后有機會希望可以跟你合作。”
“真的!”
電話這頭的杜綿綿都快原地起跳了:“他不生氣?那是不是我也不用被封殺,也不用被雪藏了?”
“要是你都被封殺了我才懶得給你打電話呢,”金鳴又哼一聲: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你趕緊去把慕云買邊解決了,不然馮川就算不想跟你計較,別人也會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的!”
就算杜綿綿昨天拒絕了馮川他都不生氣,可要是杜綿綿連參加綜藝節(jié)目這件事都是假的,哪怕馮川再不想計較,謝歡等人的嘴可不是擺設。
“我知道了,”杜綿綿嘆氣:“我會想想辦法的。”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往旁邊的茶幾上放了五百塊錢,“噔噔噔”下樓想找一下前臺退房。
但是找了兩圈也沒看到前臺,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半個小時以后。
祁安提著剛買回來的早餐站在房間里,盯著茶幾上的五百塊錢皺眉。
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小費?還是他一晚上的陪睡錢?
還是……她把自己的房子當成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