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辦公室里。

祁安指節輕敲桌子，聽旁邊的何曉碎嘴：“老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催得那么急把我嚇一跳，我還以為是你違法被查了要清理犯罪現場，沒想到就是為了一個女人？”

何曉氣都還沒喘勻：“我既要給你收拾屋子又要給你聯系新的房間，我容易嗎我。”

他嘟嘟囔囔個沒完：“早知道就不該給你當助理，不該答應你來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行了，”慕云也聽煩了：“你就別說他了，好不容易鐵樹開了一回花，你還要狠心把這小嫩芽給掐掉嗎？”

說罷他表情認真地盯著祁安：“不是我提醒你啊，玩兒玩兒就得了，別忘了你費盡心思進娛樂圈干什么來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失敗了，我的全副身家也就煙消云散了。”

“我沒想跟她玩兒玩兒，”

慕云蹭的一下站起來：“難不成你還想跟她認真！”

在他心里，祁安可以出賣肉體去換取更好的機會，但是絕對不能出賣肉體去換一個女人的心。

愛情這個東西摻雜了太多莫名其妙的因素，它太影響行動的最終結果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杜綿綿根本沒可能開始。”

慕云翻了個白眼：“麻煩你你騙人的時候表情也認真點兒好嗎，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那個樣兒，跟個舔狗似的。”

“……”

何曉在一邊起哄：“二哥你別說哎，他還真像個舔狗！”

祁安卻在這哄笑聲中落寞下來，他聲音很輕，說出來的話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我這個處境，干嘛要去哪禍害人家小姑娘呢。”

“我只是……只是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很容易就忘記了我心里的仇怨，變得樂觀、有擔當、就好像——好像我還是以前那個自己。”

慕云就不說話了。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你要是真喜歡她，就等事情辦完了在一起不好嗎？”

祁安抬頭，定定地盯著這個一直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好兄弟：“你告訴我，這次事情結束了我會是在這兒還是在牢里？”

三個人都沉默下來了。

祁安突然想起杜綿綿的事，問：“對了，姓越那個女人說什么了，這次的事情她能解決嗎？”

慕云：“她說要是這個合同真的存在，她就能想辦法把合同騙出來，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她需要營造一個能夠吸引孫銘希上鉤的條件。”

“幾天時間？”

“至少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才來得及統籌一部電視劇的拍攝，才來得及把那封合同騙出來。”

“太久了，”祁安搖搖頭：“杜綿綿已經被外面的謠言影響到了，再過半個月我怕她扛不住。”

慕云嘆口氣：“怎么會扛不住呢，你也太小看娛樂圈這些女明星了吧，她們有的人可以沉在黑料里十幾年都不吭聲，就等著給對方致命一擊。怎么會連短短的十幾天都抗不過去？”

他說：“祁安，關心則亂啊。”

“十天。”

“……”慕云嘆了口氣：“好，我幫她一把，讓她十天之內把合同拿到手。”

三人之間的氣氛這才緩和起來。

何曉打趣道：“老大，剛才我辛辛苦苦幫你收拾了那么久的房子，又幫你干這干那的你是不是該犒勞我一下？”

“你沒拿工資？”祁安不上當。

“額——工資是工資嘛，可是老大現在是下班時間唉！我把你的房間收拾的那么干凈整潔，這明明是工作范圍之外的事了。”

祁安剛想答應，但是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起來一看，下一刻，他的眼睛盯著何曉，表情既生氣又難堪，一張臉就像是五顏六色的調色盤一樣。

“哎，二哥你快看，老大的臉會變色哎！”

“我變個什么色，何曉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就是你給我收拾干凈整潔的房子？”

手機屏幕上有一張放大的圖片，拍的是落地窗前車水馬龍的炫彩夜景。

何曉很不解：“怎么了，難不成我還要把你家的玻璃窗也擦一遍嗎？”

眼尖的慕云第。喝了口咖啡，勉強壓抑自己根本壓不住上翹的嘴角：“你看右上角。”

右上角，有一個木質衣架正掛著一個……孤零零的男士內褲。

“我錯了！”

大樓里傳來嗷嗷求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