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
杜綿綿去試鏡《濃夜有微光》的視頻不知道怎么泄露了，不僅有她在臺上試鏡的精彩表演，視頻里還加了一部分楊川川在候客廳里和杜綿綿的聊天內容。
包括那一句清晰的嗤笑聲。
這些視頻一出，先是網友被劇組這種明明內定了女主還要公開選角的行為激怒了，然后又是一些小說網原著粉對杜綿綿妝容造型演技的肯定，紛紛都覺得她就是小說女主里本人。
再然后，她們又發現楊川川不可一世的挑釁態度和平時可愛直爽的樣子大相庭徑。
“天哪天哪，杜綿綿的演技原來這么好嗎，這段戲都快給我看哭了，好期待她演這個角色啊。”
“姐姐牛哇，長得美就算了，演技還這么好，這個劇組是什么黑心東西，怎么還玩兒這套，真是心疼姐姐?！?/p>
“圈粉了圈粉了，杜綿綿，老公永遠愛你！”
“楊川川怎么說話這么過分啊……來試鏡穿著打扮完全不尊重原著也就算了，還不尊重別人的努力成果，真是脫粉了?！?/p>
“贊同樓上，怎么我感覺她壓根兒沒進去試鏡啊……節目組不會這么low吧，連面子工程都懶得做？”
“希望娛樂圈這樣的事情少一點兒，別私下里總做手腳?！?/p>
“這部戲完了，一選錯演員整部戲都完了，我本來還挺期待的，現在一看女主楊川川，算了算了棄劇了?！?/p>
“加一?！?/p>
但也不乏楊川川的粉絲冒頭：
“我們家川川怎么了，你們知道她有多努力才走到現在的位置嗎？而且我家川川有實力，能被導演看中是她的本事，你們這些人就是嫉妒！”
“川川今天真美?！?/p>
“比那個老女人好看多了。”
“試戲就是要越不貼近角色，才能越顯出演員的功底啊！杜綿綿穿得那么酷，她的演技多半還不是她的服裝加成！”
“原著里的女主很年輕的好吧，杜綿綿這個老女人也能演？”
“老？你們清醒一點兒，杜綿綿今年剛23，你們的川川已知年紀都已經24了，就仗著平時裝嫩圈粉，你們也好意思說杜綿綿老？”
“你說個屁！我們川川今年才十九，什么24，你有病吧到處瞎說？”
“切，回鍋肉整整容去鍍金一趟就說自己十九，你們也信？”
“杜綿綿這還不老嗎，看起來就像三十多歲的人，今天早上起來沒洗臉吧，整個人看起來灰撲撲的丑死了?！?/p>
“一看就沒看過原著，杜綿綿今天的打扮完全貼和原著好嗎，原著里女主是個臥底警察，難道臥底警察該穿jk制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不過我說這些爛事怎么老讓她碰上啊，杜綿綿還真是夠倒霉的。”
“附議，她到底是運氣不好還是有意揭露這些東西啊，她不會心機這么深吧？”
這條評論讓祁安皺了皺眉：“控一下評。”
何曉應了一聲：“好，對了老大，公司里的那個人回話了，說暫時不知道龍華最近想捧哪種類型的藝人，但是他給我發了一個名單，上面都是這段時間比較被公司器重的人，你看一下?！?/p>
“秦時月……”
“聽說是姓霍的新情婦，長得是清純掛，最近正在演一部傻白甜勵志甜劇。”
“許晟柯，星二代，最近在一檔老牌綜藝里當主持人積累國民度，聽說他的經紀人正在給他物色新電影?！?/p>
有一個名字吸引了祁安的注意：“霍呢喃……她也姓霍，是不是和龍華集團有什么關系？”
“是，聽說她是總裁的親侄女。”
“那張蓓抒最近呢？”
張蓓抒跟了霍啟明整整五年，這在娛樂圈里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所以關注她的動向對祁安來說也很重要。
“好像最近她沒什么活動，有傳言說她要和霍啟明結婚了，但是我看懸?！?/p>
要真是想結婚，又怎么會突然冒出來一個“新情婦？”
“把她盯緊一點兒，有什么消息就趕緊告訴我?！?/p>
祁安盯著手里的名單想了很久：“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把這些人最大程度地湊到一部劇里？”
何曉人都傻了：“老大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名單上的幾個人現在都挺火的，我上哪兒給你把他們湊到一起來？”
“找慕云想想辦法，”祁安眼睛在霍呢喃這個名字上盯了好久：“我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p>
另一邊，楊川川看到熱搜上掛了自己好幾個名字，她心里急得不得了，趕緊給導演打電話：
“喂，劉導，現在網上的人都在罵我，現在該怎么辦，不是說試鏡的資源不會流出去嗎，現在這是怎么回事？”
“我都快被他們罵死了，你打算怎么解決？”
劉導演在另一頭很愜意地打了個哈欠：“什么解決不解決的，這次的黑料不就是一次天然的營銷機會嗎？讓他們罵讓他們罵，罵多了這部戲不也就火起來了嗎？”
“我是說試鏡場的資源不會露出去，可是攝制組里非要有幾個財迷心竅的東西我能怎么辦？”
楊川川急得快哭了：“可是現在那么多人黑我，我以前累積的好口碑全都沒有了?！?/p>
“你以前上過這么多熱搜嗎？”張導演反問。
“沒、沒有?！?/p>
“你以前有這么多話題討論度嗎？”
“沒有……”
“經過這次的事情，會有更多人記住你的名字，哪怕他們對你的印象不好，你只需要好好演戲用實力證明自己，然后再參加一點兒訪談節目，哭一哭自己被黑這段時間的心理壓力，再解釋這些都是公司的安排，你什么都不知道?！?/p>
“這么一通操作下來，還有誰記得你的黑料？”
楊川川被他說的一愣一愣，又聽見那頭的人說：“你好好準備一下籌備開機，別想這些事情了，有時候被黑反而是見好事?！?/p>
“你的公關團隊早該告訴你這個道理，黑料只能擊垮一個沒有靠山的人，而你，不是那種人?！?/p>
電話“啪”的一下就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