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楊雯經紀人的說法，她今天應該會穿一身卡其色的外套參加這個面試，這也是為什么杜綿綿沒選擇那套西裝的原因。

可能謝歡得到的消息也是這個，所以當楊雯出場的時候好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和消息不符，她穿了一身黑色的束腰吊帶裙，外面罩了一件短款的同色西裝外套，胸口別了一枚很亮眼的鉆石胸扣。

黑色……西裝外套……

在場的五六個面試的女藝人里起碼就有兩三個這樣穿了。

其他人的表情很糟糕，可楊雯心情似乎還不錯，她昂首走過來，經過杜綿綿旁邊的時候輕輕哼了一聲：“雜牌的外套，難道你們公司連一件AN的衣服都買不起？”

“我們華亭畢竟是小公司，比不得龍華。”杜綿綿并沒生氣，臉上的表情雖然稱不上恭敬但也還算禮貌。

“那倒是。”

她都這么說了，楊雯也不好再為難她了，環顧整個場子里就只有杜綿綿的咖位還算看得入眼，她又問：“準備得怎么樣了？”

“我以前的時尚資源都很糟糕，沒接過這么大的牌子，實話實說我現在很緊張。”

她的誠實又讓楊雯多看了兩眼。

“雯雯姐……”謝歡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楊雯的衣服，又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猶豫道：“對不起啊，我今天沒收到消息說您要穿黑色的這套衣服，所以……”

楊雯微微抬頭：“哦。”

態度很是敷衍。

杜綿綿正專心致志地回憶腦子里的面試內容，恍惚間好像聽到楊雯說了一句：“我就喜歡看你們手足無措的樣子，真好玩兒。”

手足無措？

誰手足無措？

當然是那些被迫跟她撞了衫卻又沒辦法再換衣服的不出名女藝人了。

杜綿綿無比感謝自己后背的腰傷，不然，現在手足無措的人群里又多了她一個。

面試地點定在AN公司里的一個攝影棚里，每個人按照給出的主題，對主題進行自我詮釋和理解，最終看拍出來的成片選擇代言人。

當然，身價也是面試官會考慮的一部分。

杜綿綿在去攝影棚的路上注意到一個小細節，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金發碧眼的副總David看到楊雯之后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對。

有點生氣。

好像也不僅僅是對楊雯一個人，他看到謝歡的時候表情也很不對勁。

拍攝正式開始。

杜綿綿來之前認真準備了很久，包括對AN公司的文化傳承和歷史，還有自己外表的一些小細節。

至于表情……她在學校時表情管理就已經學得很不錯了，拍雜志其實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但問題是，怎么詮釋“爭議”這個主題。

她實在想不出什么好招了，只能擺了些連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表情拍了兩張。

等拍攝結束，她終于知道了David的臉色為什么會難看。

“我不清楚各位是從什么地方拿到這一批衣服的，但我還是想說一聲，春款的走秀服裝還沒有在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上線，你們這種行為已經侵犯了我們公司的權益。”

“麻煩告訴你們的服裝師一聲，請把這些衣服的來源途徑告知我們，好讓我們盡快找到衣服流出來的途徑。”

因為包括楊雯在內的好幾個藝人，她們出乎意料地統一，都穿了AN最新的秀款服裝。

這是第二次杜綿綿感謝自己的腰傷了，沒穿那兩套新西裝根本不是倒霉，那是上天對她的暗示！

上天暗示她不能穿這兩套衣服。

她真是走了狗屎運，因為新西裝外流的緣故，楊雯失去了這次代言人的機會，而杜綿綿呢，因為運氣好，再加上她拍出來的兩張照片也不難看，順其自然就被AN定了下來。

成為了亞太區的首個代言人。

臨走之前David經過她旁邊時還說了一句：“選擇杜小姐作為我們公司的代言人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在AN還沒被大眾所接受時，我們也曾背負過很多的罵名。”

“如同杜小姐你一樣，AN向來都是代表著有爭議的、卻絕不肯妥協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