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東武堂
朝陽肆意灑落蓬勃的光芒，微風徐徐，撩起衣袂，早起的鳥兒已經在枝頭跳躍，歪著腦袋看著下方忙碌的人類。
周家內院、東武堂，剛剛晨練結束的人們圍在練武場前方，如同樹上的飛鳥一般伸長脖頸，靜悄悄的圍觀。
練武場南方有一塊試劍石，一中年將手放在試劍石上輸入戰氣，試劍石表面出現一層水晶色彩的‘鎧甲’。
試劍石，其實是黝黑色的金屬塊，是斷裂的神兵熔鑄而成，用來做試劍石最是恰當不過。
一名頭纏繃帶的少年雙手持刀，青黑色的刀身有些啞光，只有刀刃在陽光下閃爍一縷森冷的光芒。
少年身體表面有水晶的光彩流轉，一身簡單的戰甲出現；陽光下，戰甲光彩奪目，少年如天神下凡。
尤其手中長刀，青光閃耀，刃口隱隱有寒光吞吐。
“呵！”
少年大喝一聲，刀光如電，轟然劈在試劍石上。但見試劍石表面的‘鎧甲’被直接劈開，閃電般的刀光在試劍石上留下一道一尺長、三寸深的痕跡。
“好！”四周傳來喝彩聲。
旁邊的中年松開手掌，笑了：“單純就眼下的攻擊力來說，差不多達到了‘兵級·中期’水準，有資格接任務了。
歡迎加入東武堂。”
蘇羽拱手：“以后還請龔堂主多多關照。”
堂主龔啟山微微點頭，笑道：“后天趙家莊換防，你可以去看看。趙家莊最近幾年都很安穩，你就從趙家莊開始學習吧。”
…………
又是一天早餐，姜玉珊捧著一摞衣服出來，“小羽，試試合身不。”
“姐，之前的衣服還能穿。”蘇羽輕輕捧起姜玉珊的手掌，手掌不大，皮膚白皙，卻粗糙。
說著，蘇羽深吸一口氣，“姐，我已經進入武堂了，等我從趙家莊回來，就雇個丫鬟伺候你。”
姜玉珊笑了：“好啊。不過現在你先把衣服試一下。布甲也給你加固了一下。”
蘇羽回屋換了下衣服，“姐，感覺稍微有點大啊，難道是我瘦了？”
姜玉珊捏了幾下衣服，笑了，“貧嘴。你這一段時間長得快，以前的衣服小了都沒發現嗎？
這次去趙家莊換防要兩個月，到時天也涼了，里面還要加衣服呢。”
說話間，又將旁邊一個大包裹搬了過來，“這是給你準備的衣服鞋襪手套，還有……繃帶。”
說到‘繃帶’兩個字的時候，姜玉珊語氣有點低沉。
繃帶，是受傷時候才用的。
蘇羽雙手扶著姐姐削瘦的肩頭，認真的說道：“姐，趙家莊沒什么危險的。”
“那也要小心。”姜玉珊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給蘇羽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吧，路上小心。有危險什么的，看好了再做決定，別什么事情都悶頭往前沖。
你才十六歲，別人都十八歲、甚至二十多歲。該跑的時候一定要跑啊。別再和上次那樣了。”
“姐，不會了。”
這一次我會跑的很快滴！
姐弟倆執手相看，溫馨一笑。
…………
夕陽戀戀不舍的落向山嵐，余光點亮了漫天的晚霞，染紅了大地。高聳的山峰與晚霞相接，在大地上留下一片陰影。山林里山風呼嘯，隱隱帶來幾分秋風的蕭瑟。
忽然一個灰色的影子跑過。
“咻！”黑水晶色彩的箭矢飛出，直接將一只野兔子釘在地上。箭矢在夕陽下閃爍著琉璃的光彩。
“隊長的箭法又進步了。”眾人送上馬屁。
陳慶余哈哈一笑，手上長弓有淡淡的金光褪去，將長弓往背后一甩掛住，大踏步走去：“還好還好，手生了點。”
說話間，前面的兔子已經停止掙扎，而將兔子扎在地上的水晶箭矢，竟也慢慢變淡、消失。這箭矢赫然是戰氣凝聚而成。
眾人繼續前行，陳慶余轉頭看向旁邊腰挎長刀、背著包裹的少年笑道：“蘇羽，露兩手瞧瞧啊。”
蘇羽左手按著刀柄，右手抓著包裹的帶子，笑道：“隊長，露兩手也要有目標啊。”
“知道為什么都說‘露兩手’而不是一手嗎？”
蘇羽搖頭。
有人大笑：“因為抱婆娘要兩只手啊。”
四周的漢子轟然大笑。
“……”
“都給我閉嘴，他還是個孩子。哈哈……”陳慶余自己都笑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要自己找獵物，再去獵殺啊。”
說著，陳慶余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大約要明天中午才能到趙家莊。你雖然剛加入武堂，但也要規矩來。我們外出任務時，盡量自己狩獵。”
蘇羽點頭，“那要是路上遇不到獵物，等大家扎營，我去打獵。”
“好，有志氣！”
又前進一個小時的樣子，太陽已經下山，夕陽的余暉冉染紅了半邊蒼穹；大地上光影暗淡，尤其是山林中更加昏暗。
隊伍三十來人來到一排木屋，木屋半舊，遮風擋雨卻也足夠。在木屋前有一座簡陋的石碑，上書：周家厝（cuo，房屋）。
大家來到院落時，看到幾個穿著粗衣的中年烤火，吃著面餅就咸菜，身邊有獵刀、繩網、木棒之類，網兜里還有兔子、狍子、獾等。
火光閃耀間，照亮了大家有些滄桑的面容。
看到蘇羽等人，這些人唰的站了起來；不過看到大家身上的衣服和周家的標志，大家又低頭肅立。
隊長陳慶余冷冷的看了這些人一眼，“趙家莊的？”
“是的。”帶頭的老農應聲。
陳慶余冷靜的問道：“趙家莊村長叫什么？”
“趙有福。”
陳慶余又問：“你哪一家的？”
“老二支，趙全順。”
陳慶余仔細看了幾眼，點點頭：“你們繼續吧。”
陳慶余帶著隊伍走到旁邊，卻是與幾個村民隔著老遠；倒是派人來這邊借了火種。
蘇羽看了下，就放下包裹，和十幾個沒有抓到獵物的‘門客’漸漸走入山林中。
“蘇羽，遇到妖獸就跑啊，記得啊。”身后傳來陳慶余叮囑的聲音。
山風微涼，徐徐掠過山林，帶起幾片黃葉飄落，也帶來山林里隱隱有鳥獸蟲鳴。
蘇羽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過淡淡的光芒，右手緩緩拔出長刀，刀口上寒光閃爍。
“終于，暫時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