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安明山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山,天將見月之時。
目之所及也慢慢暗了下來。
站在山腳,看著滿山的墳地,余向陽大手一揮。
如同放羊吃草一般。
“去吧,飽餐一頓,都是你的”
白真宿飄出柳枝,幽怨的看著余向陽。
“余公子,小道只是吸收陰氣不是要吃尸體,我的師父從小....”
“哎呀,別管你師父了,誰知道你師父在那個墳地里躺著”
“......”
白真宿悠悠的飄著,朝陰氣濃郁的墳地而去。
百無聊賴余向陽從懷中拿出那節柳枝查看,柳枝已經枯萎不堪了。
“看來要換一節了。”
等了許久,也不見白素貞回來。
余向陽順著小路,往上找去。
“小白?”
余向陽張嘴呼喊著。
如同前世小區里找狗的大媽一般,只不過余向陽是找“蛇”
“小白”
“青先生?”
嗯?
余向陽有些呆滯。
是我幻聽了嗎?
“小白”
“青先生?”
余向陽這回發現,不是自己幻聽了。
因為在他斜上方,有個人捂嘴朝外喊著什么。
那姿勢跟找狗的大媽一模一樣。
暮色將近,余向陽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個大概,是個年輕男性。
“額....你也是來找狗的?”
余向陽率先打破沉默。
“額...對..對...我是來找狗的”
對面遲疑了一聲,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繼續,我不打擾你了,祝你早日找到你的狗”
余向陽笑著道。
“額....你也是”
二人擦肩而過。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白素貞一臉興奮的飄了過來。
余向陽立刻罵道。
“你去哪里,害我一頓好找,我還以為你被法海收了呢”
白素貞對余向陽口中的新奇詞匯早已自動無視,一臉興奮的如同發現寶藏的杰克船長。
“這一片陰氣太豐富了,小道吸收一次,起碼三個月不用為此發愁,真是一塊寶地”
“再寶地也是墳地,沒想到你如今道德如此淪喪,吃別人骨頭渣如此開心”
余向陽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白真宿:“......余公子...別鬧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白素貞自溜一聲鉆回了柳枝。
回去的路上,余向陽腳步一滯,又看見那名“找狗”的人士。
二人相視腳步一停。
“狗找回來了?”
“狗找回來了?”
二人同時問道。
余向陽呵呵一笑。
“既然狗已經找回來,那就不打擾閣下了,后會無期”
對面那人頓了一下,悠悠吐出兩個字。
“共勉”
快步下了山,朝河邊走去。
還要給白素貞換跟柳枝,好在青陵有條不大不小的河流貫穿而過,名喚青陵河,是許多達官貴人春游踏青之所。
“余公子,剛才那人是什么人?”
“摸金校尉”
“啊,那是什么?”
“盜墓的”
“何以見得”
“你沒事大半夜跑墳山來難道是為了建房子嗎?這種白癡問題也來問我”
安明山到青陵河距離很近,余向陽走了一會便見到了自青陵延伸出來的青陵河。
同時見到一株粗大的柳樹斜種在河邊,樹干粗大,比人還寬,如飄帶般的柳枝正隨著微風時不時的飄蕩又跌落,如同乘風破浪的船只。
余向陽眼睛一亮加快了腳步,扶著柳樹摘取那浸入水中的柳枝。
下一刻在余向陽手碰到柳枝之時,一只稍許白嫩的手則是很尷尬的握住了余向陽的手。
看來手的主人也是要摘取柳枝,只是被余向陽搶了先。
余向陽一驚。
這該死的基情是怎么回事!
將手收回來,余向陽并沒有放棄的意思,另外一只手同樣如此。
山中暗黑無光,到了大道上卻亮堂許多。
隨著收手,另外一只手的主人,余向陽也是看了個真切。
五官溫潤,面似白玉。
頭頂發髻用一根簡單的碧玉簪子插著。
一聲天青色的長衫,腰間掛著一塊成色不菲的玉佩。
身材修長,氣質儒雅,仿若一個讀書人。
余向陽眼睛一瞇,心中兩個想法。
第一:安明山找狗的人。
第二:比我帥那么一丟丟
“沒想到兄臺,除了找狗還喜歡柳樹”
對面帥哥臉皮有些薄,臉上期期艾艾。
“額.....那個...在下喜歡..柳樹”
“爹爹,那邊兩個大哥哥手牽手在說話哩,手中拿著的柳枝就是定情信物吧”
路過的馬車上,一名粉嫩的稚童脆生生的開口。
余向陽一驚,光顧著說話,忘了還一同拿著柳枝。
這該死的基情!
二人同時火速的松開手。
駕馬車的中年漢子何止住自家娃娃的話語,對著余向陽二人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余向陽還未覺得什么,薄面皮的帥哥已經率先緋紅了臉。
余向陽一驚,這是個危險的信號。
“你干嘛紅臉!你干嘛瞪著眼睛看著我!你不要喜歡我!雖然我平易近人,玉樹臨風,但是山雞哪能配鳳凰”
一連串嘴炮打過去,薄皮帥哥早已漲紅了臉,急得跳腳。
“兄臺你......亂說什么!我...我周通洋.....不好男風!!”
余向陽瞇著眼,一臉不信。
“那你干嘛臉紅”
“我...我是....天生面皮薄”
“哦”
余向陽音調拉長,一臉不信的模樣。
周通洋又急又燥,這輩子從沒這樣狼狽過。
口齒不清的解釋不過來,急的直跺腳。
“好了,姑且信了你,我叫余...張城,今日之事,我不認識你,你也未曾見過我,后會無期”
想了半天余向陽還是決定報別人的名字,畢竟在墳山鬼鬼祟祟說出去不太好。
說別人的名字......就很好!
余向陽在心中狠狠給自己催眠。
說完,一溜煙的朝著青陵城跑去,臨走時還不忘奪過周通洋手中的柳枝。
周通洋站在原地,臉上的緋紅逐漸退卻,只是胸口任然輕微的起伏。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余向陽的身影一溜煙的沒影子。
“小公子,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一道黑影從周通洋胸口飄出,化成一道文質彬彬的虛影。
“小事而已,無需大動干戈,呵,張城....有意思”
說完,重新摘下一節柳枝,轉身朝身后走去,卻不入青陵。
跑了一陣直至入了青陵城,余向陽才停下腳步喘氣。
“好險,沒想到去個墳地也能遇到采菊大盜”
“余公子,小道感覺那人.....”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關我事,懶得去深挖”
余向陽擺了擺手,恢復了氣力,朝青陵藥部走去。
第二日余向陽又恢復了高三生活,白日里不是修煉便是鉆研醫術和靈氣提取之術,順便煉制一些簡單的丹藥。
偶爾專研一下《玩弄靈氣的十八種方法》。
在余向陽第一次煉制丹藥成功的時候,再次激發了系統。
[檢測到刺激,醫療系統恢復2%]
[醫療系統恢復數值達到10%]
對于周通洋之事,他仿佛已經忘得一干二凈。
這邊余向陽平靜生活順便吸引藥部學子嫉妒目光的同時,青陵來了一位不尋常的客人。
一名衣衫襤褸的年輕男子,進入了青陵城。
面黃肌瘦好似難民一般,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
來到青陵后,直奔貧民窟。
說是貧民窟也就是城東那一小塊破爛的居民區。
平時無人居住,久無修繕,早已破敗不堪,于是便成了丐幫的大本營。
青年男子尋了一處沒什么人居住,屋頂破爛的危樓。
鋪上一些干草之后,往地上一趟。
尚未闔眼,便有幾位面目不善的乞丐湊了過來。
乞丐也是講究地盤的,眼前這塊便是為首一伙乞丐的地盤。
見青年直接住了進去,打算教訓教訓這位新來的。
手中拿著木根朝青年靠近,面露不屑。
青年原本闔目的雙眼陡然睜開,一道銳利的寒光直射為首的乞丐。
一瞬間乞丐如墜地獄,仿佛見到了閻羅一般。
嚇得手一抖,木棍掉落在地,冷汗直流。
幾名乞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夜寅子一邊檢視著身上的傷勢,一邊從懷中掏出丹藥吞服了下去。
感受著身體內涓涓如溪流般的暖意,夜寅子不得不感嘆,大景建立藥部真是英明之舉。
舉宗上下愣是找不到可以超過藥部練出丹藥的療傷之物。
數日前遭遇到青陵武堂和青陵藥部聯手追擊,雖說他憑借手中的寶器逃出,可是身上元氣損傷的厲害。
后來又遇到幾次伏擊身上受了不小的傷,幾次差點活不下來。
一想到華青蓮那幾個武堂之人如狗皮膏藥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夜寅子眼中只剩下濃濃的恨意。
索性直接躲進了青陵城靜觀其變,雖說青陵城戒嚴,但是他也有他的手段。
夜寅子還是混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