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按著習俗是姑爺閨女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清早,街上的人早已經動了起來,拎著大包小裹的禮物,站在路邊招手打車。這個時節的出租車也加了價,在年頭里過個“肥節”,原本五塊、十塊的路程現在全變成了二十、三十。
陳利明和趙鴻帶著南湖派出所的民警正在智泉街附近的居民樓群挨家挨戶地排查,可是這走親戚的日子里,十室九空。
趙鴻有些泄氣,“何榮輝會不會在那天傷了一個偶然出現在這附近的女人啊?又或者那天他根本沒做案。”
“不知道。”陳利明心里也沒底,“我們先找找看,希望高梁快點兒撬開那小子的嘴!”
李永秋和劉思宇此時在南湖派出所,和戶籍民警張大姐一起翻看戶籍登記本。
張大姐指著旁邊厚厚的一摞登記本,愁眉苦臉地說:“這里大部分都是臨時居住的人口,想找一個毫無特征標志的女性,像是水中撈月一樣,幾乎不可能的!”
李永秋也發愁了。的確,這區域多是外來人口,房子都被轉租過許多次,很多人都沒有到派出所或者街道進行過戶籍登記。現在想從這一堆人里找到一個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被害人,實在有些為難。
這時候他手里的移動電話響了,“喂,高梁……”
高梁看著眼前的這個有些猥瑣的男人,實在沒有辦法把他和一名小學老師聯系在一起。
就在剛剛,黎麥給杜志春打了個電話,他的兒子就在第一小學上學。
根據杜志春了解的情況,這個何榮輝的確是第一小學的老師,是一名班主任,而且是許多家長趨之若鶩要把孩子送到他所帶班級的那種“名師”。
高梁拿筆敲了敲桌面,“何榮輝,你還算不錯!這一天一宿,你跟我說了兩句實話——你叫何榮輝,你是第一小學的老師。我告訴你,你這個春節一定會在看守所里度過。如果你說實話,這件事我只通知你的父母;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我會把這件事通知到你的學校。到時候,也不知道你這‘優秀班主任’還能不能繼續干下去!”
這句話觸動了何榮輝,他抬眼看看高梁,喃喃自語:“我進了看守所就出不來了,到時候一樣丟臉……”
高梁聽見了,“那倒不至于!你跟我們好好說實話,我們會給你留些體面。我們只說傷人,不公布具體案情。”
何榮輝看了看高梁,想要開口,又猶豫不決。“我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黎麥學著他師傅,也拿筆敲了敲桌面,“要說,就別像擠牙膏似的。你能開口說一句,就能說一萬句,對我們而言沒什么區別。傷人這件事,你是逃不了的。如實供述,還有希望少判幾年;如果受害人傷情不重,你又積極賠償醫藥費,都有可能判緩刑,不用蹲監獄。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何榮輝一咬牙,“好,我說!是我扎了那些女人,但是我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