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守所出來，高梁似乎還無法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李永秋捅了捅他，“回神，回神！好好開車！”

高梁喃喃自語：“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李永秋撇嘴，“這有什么想不到的？這段時間你光顧著去市醫院調戲小護士，連這種事情都沒有問清楚。”

高梁被他說得臉一紅一白，“別瞎說，我哪里調戲小護士了？那小護士不也是案件的相關人嗎？”

李永秋笑了，“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呢，別那么緊張！話說回來，那宿蓉小小年紀，怎么會想到偷藥害人這種主意？”

“想出這種主意，我倒不覺得奇怪……”高梁注意力還在徐榮輝那里，“我好奇的是這件事竟然這么巧！”

說到這里，他若有所思，自言自語：“這真的是巧合嗎？”

李永秋看著他，“你什么意思？莫非你覺得徐榮輝還是沒有說實話，這件事另有隱情？”

“世間的巧合都是必然。”高梁復盤了剛才的訊問，“你聽徐榮輝說話的意思，好像是他在犯案的時候被人撞見了，頭腦一熱，上去就補了一刀。沒想到就那么寸，這下子他傷到了自己的前女友葉靜。”

李永秋抬手，“讓我理一下思路。徐榮輝因為跟葉靜分手之后，心里不平衡，掐準了葉靜三班倒的工作時間，每逢在她下夜班的時候，等在路上伺機要傷害她。可是實施了幾次，他都沒有傷到葉靜，反而傷到無辜的女青年。偏偏在春節前六天，他傷了一個兒童，被人撞見；為了滅口，他又傷了目擊者，而那人正是葉靜。他當時并不知道此事，此后仍在犯案，直到被我們抓住。”

“沒錯，你覺得他說的可信嗎？”高梁輕哂。

“當然不可信了！這已經不是巧合，簡直是魔幻！”李永秋也覺得離譜，“所以，你懷疑他對葉靜的傷害行為早有預謀，和他傷害其他女性的動機不一樣。”

“沒錯，只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如果他傷害其他人的目的不是為了報復，那動機又是什么？”高梁還是覺得真相離他們很近，可是卻摸不到。

“先別想那么多了，回局里再說！”李永秋有些累了。

高梁一腳油門，“先去市醫院看看葉靜吧！”

此時的葉靜已經從ICU轉了出來，換到了普通病房。可是由于她的傷勢過重，每天醫生還要給她注射止痛劑，所以她一直還是昏昏沉沉的。

高梁看見葉靜的父母守在病床前，兩位老人這幾天似乎憔悴了不少。

劉思宇和趙鴻正在給葉靜的管床大夫做詢問筆錄，了解她從被送到醫院救治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高梁看著這對老夫妻，又看了看葉靜，突然把葉母叫出病房。

葉母看年紀得有六十多歲，面容極其蒼老。她和高梁說話，有些戰戰兢兢，“警察同志，傷害小靜的人抓到了嗎？”

“嗯……”高梁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他要問另一個問題，“葉靜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