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秋聽了這句話，一時間沒能理解李樂峰的意思。“他們這幾個人居住地非常密集，無論是加害者還是被害人，活動范圍沒有離開居住地附近，這件事倒也合情合理……”

李樂峰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想，張繼明如果真的是殺害宋長安和譚嚴的兇手，而他又不離開原有的活動范圍，可見是對自己作案后的處理非常有自信。”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李永秋對張繼明的心狠手辣也是印象深刻，“宋長安的死也是很偶然才發現的。”

“沒錯，宋長安的死被發現的確是很偶然。”李樂峰想起案發當天的情況，“如果不是派出所民警對轄區租房情況進行摸底，這起案件還指不定什么時候才會被發現。”

李永秋跟上了李樂峰的思路，“這也不能怪張繼明有自信。按照鄭翠美的說法，張繼明和宋長安在之前關系一直不錯，他在作案后，即使在現場留下什么痕跡，也是可以解釋過去的。”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李樂峰覺得這個年輕人腦子靈活，非常受教，“而且他也十分相信鄭翠美，這才是這起案件的突破口。”

“那您的意思是……這些案件的關鍵還在鄭翠美的身上？”李永秋試探地問了一句。

“你們的審訊不夠透，不夠扎實！”李樂峰說話直接，不留情面，“鄭翠美身上應該還有東西可以挖掘出來！”

“師傅，你這就是在批評我呀……”不知道什么時候，高梁已經站在門口，瞪著血紅的眼睛，打著哈欠。

“睡醒了？”李樂峰看著一臉疲憊的徒弟，戲謔地問了一句，“坐在那里都睡著了，可見是累壞了！”

高梁作出委屈的小兒女狀，“可是師傅您依然不滿意，還說我們對鄭翠美的審訊不夠透徹。委屈！”

李樂峰卻沒有陪他唱戲的心情，“這很正常。我們現在剛剛接觸到真相，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審訊的問題不全面也很正常。你們能找到鄭翠美和這些人之間的聯系，已經實屬不易。”

“你們三個藏在這里做什么？”一聽這漫不經心的音調，知道就是陳利明。

高梁回頭看著自己的兄弟，“樓下的情況怎么樣？于強有沒有交代？”

陳利明非常洋氣的一攤手，“完全沒有！于強就像被鄭翠美下了蠱一樣，什么都不肯說，東拉西扯，連自己的罪都不認，又怎么會指認鄭翠美？”

“現場附近有他們那么多痕跡，竟然還能嘴硬不承認？”李永秋非常驚訝，這人難道是死鴨子嗎？就嘴硬！

高梁拍了拍李永秋的肩，“其實現場留下的證據都不夠直接，所以這么想，于強也不是完全的戀愛腦，他應該是懂得一些反偵查的技巧，所以一直帶著我們兜圈子。”

“他會有這個水平？”陳利明有些不信。畢竟對于強的審訊是他作為主審人，他并不覺得于強是有那種頭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