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愛，可剛剛說出來的那句話卻沒那么可愛了。

寧熠板起臉，直視著余開樂的眼睛：“那你說說，哪里給我惹麻煩了。”

余開樂心里咯噔一聲。

果然是闖禍了，不然為什么寧熠這么嚴肅？

她癟著嘴，可憐兮兮地說：“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他的。”

寧熠氣得想笑，用力捏住余開樂的臉向兩邊扯：“你說什么？”

看來是真生氣了，余開樂更加后悔，早知道就忍忍了。

臉頰上傳來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難過，余開樂的眼中終于滲出些淚水：“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現在就去和寧輝道歉。”

她的尊嚴本來就不值錢，那再降低點底線也不要緊。

反正也沒用。

說完就起身就要走，寧熠見此氣得要死，連忙一把把她拉下來，自己費力地坐起。

本來想說說這蠢不拉幾又膽小如鼠的小慫包的，但一看上余開樂就愣住了。

因為他剛剛使的力有些大，所以余開樂的兩頰有些腫腫的，白嫩的肌膚泛著紅光，眼角又有溢出來還未干的淚水，看上去仿佛是一只被欺負到哭的小倉鼠。

尤其是余開樂眼里認真的光，讓寧熠意識到，她或許是認真的要去和寧輝道歉。

真是個又笨又可人憐的小東西。

寧熠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沒好氣地說：“你打都打過了，現在去道歉有個什么用。”

剛說完就后悔了。

果然，面前的小丫頭更委屈了。

寧熠像是被針刺一樣，密密麻麻的心疼涌入心頭。

他將余開樂抱住，輕輕摸著她的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語氣不好，別哭啊。”

本來以為能讓余開樂好受點，可沒想到這句話卻像是炸彈一樣，一下子就讓防住洪水的大壩炸開了，淚水像是決堤一樣涌了出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從來沒哄過人的寧熠慌了。

他明明也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啊。

余開樂只覺得活了十九年的委屈全都在寧熠面前發出來了，嚎啕大哭著說：“寧熠，你對我真好。”

她抽泣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你對我真好！從，從來沒有人愿意哄我的，他們都說是，是我的錯……”

本來看著余開樂將鼻涕抹到自己身上，寧熠的臉黑了一瞬，但聽到余開樂的話，就只剩下滿滿的心疼了。

在原來那個吃人的江家，真是苦了她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但就是沒有人喜歡我……”除了她的妹妹，沒人需要她。

寧熠咬著牙，緊緊抱住余開樂，輕聲細語地哄著：“對，不是我們樂樂的錯，都是他們的錯。”

“都是他們的錯。”

他就這樣抱著余開樂，夕陽照在一片狼藉的屋子，荒涼又有些溫暖。

寧熠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他從來沒有這么心疼過一個女孩子。

在余開樂的身上，寧熠有了太多第一次。

“以后我都喜歡你，沒人會欺負你了，再也不要跟別人道歉好不好。”

寧熠一直覺得余開樂太好了，好的有點不真實，永遠笑著的她仿佛是一個人偶，不會發脾氣，面對他的壞情緒，也依舊哄著他護著他。

所以現在，不止是心疼，寧熠還有一點點高興。

高興自己懷里的人終于有點煙火氣，有點真實了。

她也是會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