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寧熠的臉，微微笑著，仿佛春日里的三寸陽光：“所以你先不用緊張了，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直至生命枯竭。

寧熠雖然得了余開樂的保證，但總覺得心里不舒服，他總覺得余開樂好像在默默飄遠。

他其實一直都有這種感覺，余開樂就好像觸手可及卻又抓不住收不攏的光，一個不小心就會從手里溜走。

但之前他一直去刻意壓制自己的這種感覺，直到這次余開樂出事。

寧熠才明白，自欺欺人終究是被紙包住的火，到最后只會將紙燃燒殆盡。

所以他找了王姨。

王姨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信得過，寧熠早就吩咐過王姨，多幫余開樂看著點。

余開樂雖然有點心眼，可還是太好騙了，他實在不想再讓余開樂受半點傷害了。

“那我就先走了？”寧熠輕輕撩起余開樂的發絲，別到她的鬢邊。

余開樂知道寧熠昨天是匆匆趕回來的，而他的腿應該再靜養一段時間。

她點點頭，示意寧熠自己明白了。

寧熠也笑，一句話都沒說，余開樂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想到自己終究還是給寧熠添麻煩了，余開樂心中愧疚得很，但又沒什么能說，只好跟他道個歉：“抱歉。”

寧熠已經轉過去了，聽到余開樂的聲音，他微微一頓。

沒有反駁余開樂的話，只是順著她說了下去：“沒有關系。”

等寧熠走了，余開樂坐在窗前，用手支著額頭。

總覺得這個王姨好像挺耳熟的，但她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聽過。

思來想去都沒能記起來，余開樂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她按了按自己的頭，不自禁地想到了住在自己腦中的那個小系統。

【044？】

【……】

那邊是一陣沉默。

沉默了有一陣子，冰冷的電子音才響起：【宿主，有什么事嗎？】

余開樂聽到它的聲音，只感覺原本就痛的腦袋更加疼了。

啊，她為什么還要問這個破爛系統？

但提都已經提了，余開樂只好問：【那個王姨是誰？】

【……】

又是一陣沉默。

【……】余開樂倍感無語，但又沒什么辦法，誰讓自家的這個系統是個坑宿主的呢？

【算了。】她本來也沒指望044能派上什么用場，得到這樣的回應也不意外。

044依舊沒有說什么，直到余開樂起身準備做別的事，它才出聲：【王姨是從小照顧寧熠的寧家老人。】

這是它能給的最大的提示了。

余開樂起身的動作一頓。

有些驚訝于044的態度，但更多的是隨著044這句話從腳底一下子涌上頭頂的陣陣涼意。

……王姨？

她好像記得，王姨是寧家的老人，是寧熠的保姆。

雖然她對寧家絕對忠誠，但就在不久前，王姨的家人全被寧老太太拿捏住了。

在原來的劇情中，寧熠的失敗和王姨也脫不開關系。

她閉上了眼，隨后理了理逐漸清晰的記憶，拿出手機剛想給寧熠打電話，就被044的聲音制止。

【請宿主接受支線任務：不干擾王姨原來的路線。】

余開樂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