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過后,宋家家主宋祁川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就是將從洪家手中買下的洪氏制藥公司,重新注冊一個新的名字,然后交給宋昭玉試著打理,而讓我輔助一下她的工作。
“公司的名字,老爹倒是按照我的意思改成了‘濟民醫藥公司’,和洪家一點關系都看不出了,不過這家便宜轉手過來的公司問題多多,基本是個爛攤子。”
宋昭玉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一邊開著她心愛的跑車載著我,一邊小聲對我抱怨道。
“爛攤子倒也未必,至少公司所欠的債務你爹都給你還清了,現在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開局吧,算是對你和我的一個考驗,也是我們的機會。”
其實對于我來說,能在一家沒有債務負擔、基本架構完善,而且擁有不少先進流水線制藥車間的公司中開始奮斗,也是一件蠻有意思的事情。
我背后以師父賜予我的“青衣”之名所行之事、所收攏的勢力,都不能擺在明面上,只能作為一種暗中的力量潛伏著。
明面上我就只有這間“濟民醫藥公司”,作為我事業的一個起點。
宋昭玉是這家公司的總經理,而我則是副總經理,這是宋祁川刻意做的安排。
我想他應該是因為得知了我背后那位“朋友”的力量,以及我的“朋友”對我支持和照顧的明確態度,才會給我這么一個發展自身和親近宋昭玉的機會。
毫無疑問,這樣的機會也只有一次,一旦我把握不好,將公司搞砸了,我恐怕自己就不太好意思提出要娶他的女兒這種事了。
上班的第一天,宋昭玉并沒有直接去公司所租用的寫字樓查看公司的經營狀況,而是在我的陪同下先到了郊外的制藥廠房。
洪氏制藥公司在洪家倒了之后,連原有的辦公大樓都不得不轉手賣掉了,不過在宋祁川的強硬手段干涉下,制藥廠房倒是保留得很完整。
在市郊這一帶,這樣的制藥廠房有十來棟,占地數萬平方米,里面的設備折價值好幾千萬。
唯一的問題是,現在熟練工人和有一技之長的藥師都跑的差不多了,他們眼見著洪家倒下就紛紛跳了槽。
廠房車間里的機器再值錢,創造不出價值來也是白搭。
宋家倒是第一時間派了十幾個擅長管理的人員過來接手這些廠房,在帶我和宋昭玉參觀的時候,里面的東西保存得十分完整。
“現在第一最缺的就是人手,其次,就是能夠拿來直接生產,有自己專利權的制藥配方,再有就是公司的宣傳部門也已經解散,恐怕即使有了好的新藥,也得有資金做廣告才賣得出去,才能使資金產生良性循環周轉……”
廠房的臨時負責人一邊帶我們參觀,一邊就開始詳細地解說著公司目前的一些現狀與困難。
畢竟是剛經歷了一場破產風暴的公司,許多難關也不是那么容易度過的。
“現在公司賬面上還剩多少流動資金?有沒有可以出售的固定資產?”
宋昭玉現在還沒空去看公司的賬目,既然這里有熟悉公司情況的管理人員,就試著問一問,先了解一個大概。
“流動資金?賬面上應該是100萬,是家主墊付出來的啟動資金。至于固定資產,也就只剩這些廠房和機器了,這些都不能賣,都是公司將來要發展的根本所在。”
“情況這么糟糕的嗎?這100萬能干什么?連請人發工資都不夠用,還要進藥材原料、包裝材料什么的,還要廣告費……我真是老爹的親女兒嗎?”
宋昭玉一聽這些情況,就開始頭痛發愁,臉上的神情也有點不太好看。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話用到公司經營上面,道理也是相同的。
我倒是適時地從旁邊插了一句嘴:
“有100萬也不錯了,總比負債好,對吧?”
有了我這句提醒,倒是給了宋昭玉一點靈光。
“負債?……對哦,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這些機器和廠房雖然不能出售,但可以拿去抵押給銀行,換取低息貸款啊。”
但這話剛說完,前面給我們帶路的管理員猶豫了一下,又不得不出言給我們潑了一下冷水:
“總經理,因為公司信譽的問題,貸款這條途徑早就行不通了,否則洪家也不會搞到破產清算這么慘……”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了,我還是先去找人吧,看看那些老員工是否還愿意回來。蘇玄,我交個任務給你,你去藥材批發市場看看現在原材料的價格吧,帶個小本子去記一記,原來的進貨渠道也已經斷了,我們需要重新和藥商們建立聯系。”
宋昭玉總算整理出了一條干活的思路,我爽快地接下了這個本就屬于藥師的任務。
說起來我手上也拿到了黃氏藥業老總親自給我走后門辦的一本初級藥師證,也算是有資格出入藥材批發市場,接觸那些大小藥商了。
不過我在走出制藥廠房大門的時候,想了一想,還是給黃氏藥業的總經理柯冠龍打了個電話。
“柯總,現在忙不忙?”
“嘿!蘇藥師你打電話來,我肯定再忙也要接你電話啊,怎么?這么久都不來找我,現在在宋家哪個公司高就?”
“高就不敢說,剛剛到宋家的新公司‘濟民醫藥公司’擔任一個小職務,你給我的藥師證正好用上,這里要謝謝你!”
“濟民?這家公司我怎么沒聽過?剛注冊的嗎?是很小的公司吧?”
“不小了,它曾經的名字你也很熟悉,就是洪氏制藥公司。”
“洪氏制藥公司?不會吧?你有什么想法?”
“也沒什么想法,主要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很小的事。之前我不是幫你拿到過洪氏制藥公司的好幾個主要制藥配方嗎?現在洪氏倒臺了,你大概也不太需要這些配方了吧?即使你需要,我所求也不多,隨意從中讓一個配方給我,我欠你一個人情。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