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夏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起來昨天江逸暖跟他前面的女生說話也離得很近,他是和每個人說話都離這么近嗎?
季涼夏別開臉,忽然覺得他這張精致的臉有點礙眼,不想理他。
“嗯?”見她不回答,江逸暖逼近了一步,她于是又退了一步,后背抵上了一棵樹,退無可退。
然而他又逼近了一步,手掌順勢撐在她身后的樹干上,這種距離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江逸暖手撐著樹干,微俯著身,身體略微前傾,季涼夏繃直了身子,這個時候她視線正好與江逸暖的薄唇平齊。
她不自覺地把目光放在他誘人的薄唇上。
莫名的,她不知不覺想到那天他們一起看電影的時候,她看后面在激吻的情侶被他發(fā)現(xiàn)后,他好像是說了什么話。
“你想試試嗎?”
“這有什么的?”
“想也沒關系的,我這個現(xiàn)成的可以讓你試。”
季涼夏眨了眨眼睛,再看他的唇瓣的時候,忽然就真有那么一點想試試的沖動。
“涼蝦……”
季涼夏還在胡思亂想,被他冷不丁開口的話嚇了一跳,也一下子把她正在走神的思緒拉了回來。
靠,季涼夏你在想什么?
她回過神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腦子里都冒出些什么怪想法!
季涼夏耳朵有些發(fā)燙,視線飄忽不定,側(cè)身想跑,他眼底手快,扯著手腕又把她拽回了原位,隨即另一只手也撐在了樹干上。
這下,她是完全被禁錮在了他的雙臂間,她的視線又不受控制的落到他飽滿的唇瓣上。
然后又怕被他看見多想,立馬做賊似的挪開。
這是真的不怪她啊,是她這個身高在他此時保持的姿勢下,目光真的只能落到他的嘴唇上!
她一抬眼,對上他戲謔的眼神,這種距離連呼吸都覺得有些曖昧,她不自覺地放輕呼吸。
她故作鎮(zhèn)定:“你干嘛?”
江逸暖一挑眉,明知故問道:“你跑什么?”
“難道是怕我要親你?”
“還是怕你會想親我?”
死亡三連問。
季涼夏像被踩了尾巴,忽然炸毛了,猛的提高音量吼:“你放屁!我才沒有!”
然后他忽然埋頭笑出聲,樂得肩膀都在細微的顫動。
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真以為他不知道,她剛剛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嘴唇看?她的目光簡直太明顯了好不好?
江逸暖輕笑著:“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讓你親。”
“……”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季涼夏耳朵通紅,惱羞成怒之下,狠狠踩了他一腳,趁他吃痛挪開手的時候,氣呼呼地往教室走。
走的很倉促,背影略顯狼狽。
更像是落荒而逃。
江逸暖撐著樹干,笑彎了腰。
看著生龍活虎的樣子,應該是不氣了,還好,不算難哄。
……
課間的時候,八班一個同學忽然在門口喊:“班長,姜老師讓你去趟辦公室。”
江逸暖抬起頭,伸了個懶腰,抬腳往辦公室走。
正好聽見七班也有人在喊。
“季學霸,班主任讓你去趟辦公室。”
反觀季涼夏,左手一個泡腳鳳爪,右手一支圓珠筆在指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聽到叫自己時,手一頓,筆啪的一聲就掉到桌子上。
只見她抬頭哦了一聲,然后不慌不忙地把手中的鳳爪一口咬完,把垃圾扔進腳邊的小垃圾桶,這才拍著手往教室門口走。
江逸暖停下腳步,好整閑暇地等著季涼夏出教室。
他笑著打招呼:“巧啊。”
季涼夏不冷不熱看了他一眼,還在記恨今天中午的仇,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果斷往辦公室走。
江逸暖也不生氣,大步走到她旁邊,慢悠悠地踏著她的步子走。
“你是不是閑得慌?”季涼夏以為他是閑著沒事干在跟著自己跑,于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你要跟著我去辦公室?”
江逸暖步子一頓,然后嘖了一聲:“我是班長,是姜信叫我去辦公室的。”
“……”草率了。
到辦公室,姜信就跟他們說了今天中午白欣透露的事情。
他要搞一個七班和八班的聯(lián)誼,大家一人出三十塊,然后他自己掏出兩千,出去搞個小型聚會。
“問問同學們的意見,同意的話,今天晚上就去。”
兩個人各自回班上說了,比起學習,同學們都表示非常樂意去今晚的聯(lián)誼,于是短短一下午,季涼夏就已經(jīng)收了很多個三十塊了。
作為班長,這些支費都是她管,每一筆都會做好記錄,她還專門開了張銀行卡來存班費。
下了課,同學們沖回寢室化妝的化妝,打扮的打扮,季涼夏則和江逸暖一起出校門,把現(xiàn)金都存進銀行卡里,然后打車回了趟家。
季涼把身上的校服換成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收腰的款式,她本來就腰細,這條裙子一上身,更是讓她的腰看起來纖細脆弱。
江逸暖就換成了白色的寬大的短袖,和一條藍色的牛仔褲,他身材好,臉也長得好看,硬是把簡簡單單的衣服穿得提升了幾個檔次。
大概等了一個多小時,兩個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到齊了,人多,所以坐成了好多桌,都是一個小團體。
基本都是男生一桌女生一桌。季涼夏就和自班的關系比較好的女生一桌,江逸暖則和八班的男生坐在一桌,他們兩桌是挨著的。
這開頭一切都還算正常。
私底下班主任都不怎么管了,很多男生叫了一件啤酒,打開啤酒開始慢慢地喝起來。
喝著喝著就到了興頭上,也不知道是誰最先起哄提議了拼桌,于是他們男生很快就動手,挨得近的四桌把桌子搬來拼到了一起。
桌子上長方形的那種,一邊可以坐四個人,一桌坐八個人,四個桌拼起來,大概是25人。
季涼夏和江逸暖本來就是鄰桌,理所當然被拼到了一桌,于是江逸暖就坐到她的左邊,白欣坐在她的右邊,白欣的右邊是李郁。
本來想一起玩劃拳的,考慮到有些女生不會,所以他們也就放棄了劃拳這個游戲。
所以他們選擇了最原始的“逢七必過”。
規(guī)則很簡單,從一開始報數(shù),碰到含七或者七的倍數(shù)時就要喊過,輸?shù)娜艘催x擇打開手機搖一個懲罰,要么選擇喝一杯啤酒。
但如果一旦選擇了搖懲罰,那在看到懲罰后,想要反悔再去喝啤酒,就得喝兩杯啤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