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么晚了還不回家？”
李亦謙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了解一番老人目前的家庭關系。
畢竟一位年近七十歲的老人都凌晨了還忙于工作不回家，這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背后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現在退休的門檻都這么高了嗎？
路燈下，老人的神情平和。
對于青年的詢問老人只是笑笑，又卷起一團蔗糖才回復道。“按平常早該回去了，大概是年紀大了……而且今天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應該再等等。”
老人看似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卻是令李亦謙想起之前圖書館內的狼毫物靈馬晴婉，神情若有所思。
當時她也有提過：之所以愿意幫忙，是覺得自己身上莫名有種親近感，所以選擇信任。
一開始以為只是開玩笑，亦或者是自己身上該死的魅力。
但如今看來，在自己與任務目標之間，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力量推動著彼此相遇相識。
老人的聲音打斷沉思。“糖好了，您過目。”
李亦謙付過錢，因為此刻天色已晚不再適合繼續叨擾，開口為下一次見面鋪墊。“我有一個朋友對您這種手藝人挺感興趣的，方便留個地址嗎？改天有機會上門拜訪您。”
沒有經歷過網絡信息轟炸的時代就很快樂，編個借口都不用擔心有人跳出來調侃：“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而感到迷之尷尬。
老人神色微顯疑惑，直到目光落在青年手中兩個‘糖人’上，笑著站起身指向身后。“就住在里邊胡同，這里能看到院子里有棵老榕樹。”
目光往老人所指方向望去，在淡墨般夜色中目光捕捉到了遠處那一抹樹影。
李亦謙笑著告辭。“時候也不早了，我想很快會再見面的。”
返回車上。
龍九偏過頭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落在那兩只俏皮可愛的‘糖人’上，語氣難掩喜悅。“送我的？”
李亦謙搖頭否認。“沒有，就是看老人挺不容易的，所以幫襯一下。”
剛才還滿臉笑意的龍九板著臉不說話了。
“喂，還真生氣了啊？”
李亦謙伸手戳了戳駕駛座的上人，笑著反問道。“這里就咱們兩個人，我買東西當然是送給你的。”
說話的同時，將兩只形態可愛的貓狗擺正。“你看這只貍貓瞪著眼睛的模樣像不像你？”
龍九傲嬌的抿了抿嘴，并沒有回應。
就在這時，車窗外傳來一聲槍響。
“啪啦！”
玻璃破碎的同時，李亦謙一側身子，剛好擋下這致命一槍，同時手指之上的沁血玉扳指亮起微弱熒光，上邊的沁血斑痕少了一截。
護身沁血玉扳指（佩戴后，可承受三次致命傷害，剩余兩次）
龍九的動作也是一氣呵成，在聽到槍響的瞬間，一只手瞬間從腰間拔出了配槍，向著剛才槍響處火力壓制，另一只手則是啟動了汽車，在汽車馬達轟鳴聲中，直接沖著馬路上而去。
耳邊的風聲呼嘯。
晃動的光影當中，龍九的神色明暗不定，聲音也是有些焦急。“你怎么樣了！？”
被沁血玉所保護時，身上暖洋洋的。李亦謙摸了摸剛才中槍的位置，連彈痕都沒留下。原本還想皮一下的，但是想想龍九不禁逗的性格，還是選擇了放棄。
“沒事，我穿了防彈衣。”
想起剛才那驚險一幕，李亦謙仍是驚出一身冷汗。
那一槍是沖著他面部打來的，即便身上穿了防彈衣，但若是沒有護身沁血玉，恐怕在那一槍之后，自己的脖子也要當場多出一個血洞來。
這個年代果真不太平，都快趕得上‘和平友好’的哥譚市了！
這時車后又傳來劇烈大馬達轟鳴聲，李亦謙從后視鏡瞥了一眼，后面居然跟著五六輛摩托車。這會正在騎車狂飆的狀態下，接連開槍。
而且遇到馬路拐彎時，竟然還能壓圈飄逸，看起來非常的炫酷流暢。
好家伙，這幫亡命之徒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看樣子車技還著實不錯，是專業賽車兼職殺手嗎？
“砰！砰！”
身后不斷有槍擊聲響起，李亦謙甚至一度能清晰感知到身后爆碎后迸裂到脖子上的碎玻璃渣。
龍九一邊開車，一邊向著后方還擊。
就這種狀況下竟然還放倒兩輛車，不得不說高級督察還是有點實力的。
“你放心開車，剩下的交給我來吧。”
雖然龍九的槍法跟車技都非常好，但這種飆車時不管不顧的狀態，著實令李亦謙感覺到擔憂。
龍九沉默了兩秒，還是將武器丟了過來。“小心些。”
李亦謙并沒有去拿手槍，反倒是俯下身將腳下車墊拿了起來。
去吧皮卡丘！
在丟出車窗的瞬間手上微弱熒光閃爍。
原本微小的車墊豁然膨脹變大……
于是在下一秒，驅車快速追趕的幾位騎手，就此幸運的看到了這輩子畢生難忘地一幕：只見有一塊像是房屋大小的布幔鋪天蓋地的遮蔽過來，恐怖的加速度慣性下，此時剎車已經再來不及，當場三個車手就與布幔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嗤……！”
刺耳的摩擦聲中，身后又緊接著傳來“嘭！”的爆炸聲，隨后熾烈火光燃燒。
龍九在開車的同時，也是用眼睛余光看到了這格外神異的一幕。“你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一種障眼法，你應該有聽五哥說過，我會一點特異功能。”
感受著手掌之上因為過度使用能力而傳遞而來的無力感，李亦謙也是第一次知曉了‘心想事成手’所能夠使用的極限：目前大概能將物體變大百倍。“這幫人呢？又是什么來路？”
對于這個問題，龍九似乎也不太清楚，沉默了好一陣子。
等車子又駛出一段距離，進入繁華城區后，駕駛座上的短發女子才是停下車撥了個電話，這才轉過頭來補充道。“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在明天吃午飯之前，一切答案都會揭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