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個條件沒什么，但這最后一個……方舟覺得恐怕這才是必須區域長單獨談話的理由。
“和我一起來的兩個人，一個叫唐菡，高個子看上去更成熟些的那位，她是我外交官。”
方舟說。
“另一位叫習云，是偵查小隊的成員，你看上了哪個？”
“習云。”
劉洋臉紅的像晚霞：“可能你覺得有點怪吧，一個至少殺了四個人的區域長，突然跟你說一見鐘情什么的。”
“沒事，你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就好說。”
方舟聳了聳肩：“這兩人和我沒什么交集，所以她們的愛好、性格之類的，我完全不懂。”
劉洋皺了皺眉頭，抱怨道：“你個區域長怎么這點事兒都不知道？”
“我為什么會去關心女下屬的性格和愛好啊？”
方舟無奈道：“還有，難不成你們區域沒女人？非要到別的區域找？”
“你是不知道我們區域，爾虞我詐，爭權奪利。”
劉洋扶了扶額頭：“每個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只能亂逛，逛著逛著就會迷路，或者待在自己狹小的房間里，環境非常壓抑，久而久之，對心理也產生了問題。”
“我到靠近海岸的地方來，也是有想讓他們下去透透氣這點原因。”
“還有就是……船上雖然也有些美女，但還沒遇到我喜歡的那款，習云她……真的，就一見鐘情你懂嗎？”
方舟不是很相信一見鐘情，他只曉得但凡漂亮的，他看著都喜歡。
不過看劉洋這么認真，他也決定幫一幫眼前這個小伙兒。
“好吧，我就豁出這張老臉。”
方舟拍了拍劉洋的肩膀：“我去幫你打聽打聽。”
“真的嗎？”
劉洋眼前一亮，立即拉出社交界面，把自己區域的人展示給方舟看。
人數一共有657人，其中有不少秀色可餐的美人。
“你喜歡哪個，我給你創造機會！”
“龍武那人嘴上都是道義，心里都是生意，但我同意他的一句話，我們該互利互惠。”
“啊，這暫時就不用了，搞得跟咱們把女人當資源一樣，太封建了。”
方舟婉拒了，然后問道：“不過，你區域是和別人的合并了嗎？怎么這么多人？”
“這個合并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劉洋轉過身趴在欄桿上，講述起了往事。
“在第一次天災前，區域長這個位置還沒有出現，這艘輪船是自動航行的。”
“所以沿途，陸陸續續上來許多人。”
“那時候，就像黑暗森林，沒有食物沒有水，每個人都覺得其他人是敵人。”
“而系統給我們的提示是，在天災到來前抵達控制室的人，就能成為這里的管理者，進一步加劇了殺戮。”
“至少有三個區域的人上了這艘船，最后只剩你現在看到的這么多了。”
劉洋的神色特別悲傷：“那時候我有個搭檔，和習云很像，是個帥氣的女孩子，她犧牲了自己，給我爭取到了第一個進入指揮室的機會。”
“說不定，我是在尋找她的替代品，可能我的心也已經扭曲了。”
“大膽點，你可能原本就不怎么正常。”
方舟調侃道：“還有，你不用解釋的時候順便編故事，我看起來像是那么好騙嗎？”
劉洋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罵了一句。
“靠，居然沒騙到你。”
“好吧，我承認，我是直接一路殺穿到指揮室，但這期間還是死了不少人。”
“最后在天災結束后發生了區域合并，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劉洋直起身，走向升降梯。
“走吧，帶你去認識一下船里的地頭蛇們，可別被他們暗殺了。”
劉洋搭上電梯，轉過身看到方舟的樣子，驚了一下。
“其實，倒也不用這么全副武裝。”
方舟此時又穿上了鎧甲，連磁懸劍都放到了背上。
“沒關系，我這么穿著舒服。”
方舟將頭盔透明化，露出自己的頭。
“這樣你們應該會感覺好些。”
“我該說你體貼，還是啥呢……”
登上升降梯，兩人來到了甲板下面的第一層，出了電梯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走道，墻壁的顏色和恐怖游戲里的醫院有一拼，白墻上蒙著一層黑灰。
頭頂上的照明燈亮度剛剛好，讓整個走廊昏暗又能看得清，在這種燈光的照耀下，連空氣都仿佛厚重了起來。
方舟多少明白了劉洋剛剛的話，在這地方生活，確實夠壓抑。
“這艘船一開始就是這樣？恐怖游輪主題？”
方舟問。
“不然呢？你覺得我還能變出油漆來給他搞裝修？”
劉洋聳了聳肩，接著走在了前面：“一層大廳的布置稍微好點，至少裝修的像那么回事。”
跟著劉洋，方舟拐過了三個拐角，期間他看到了好幾個直接坐在走廊里休息的人。
這些人紛紛用古怪的目光看著他和劉洋。
說是古怪，是因為方舟實在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眼神空洞無光，仿佛不是他們在看，而是什么東西操控他們在“看”。
“那是杰姆斯的眼睛。”
劉洋看到方舟時不時回頭看，解釋起來：“他的獎勵品能植入別人的體內，像傀儡一樣操控他們，很可怕吧？”
“他們都是自愿的？”
方舟問。
“沒錯，杰姆斯養著他們，他們自愿當杰姆斯的眼睛。”
“杰姆斯，聽起來不像是我們同族的名字。”
方舟注意到了人名，一般來說，一個區域……甚至一個地區，都不會有外族人。
“當然不是，杰姆斯·勞倫斯，一個金毛，滿口翻譯腔，是個不好惹的角色，我給了他管理員。”
方舟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名字。
又走了一段距離，兩人來到了一扇雙開門，方舟敲了敲，發現這是一扇貨真價實的鋼門。
“你主動敲門，倒是省了事。”
劉洋這話剛說完，門就打開了，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少女出現在門口，恭敬的鞠了一躬。
“區域長方舟，歡迎來到忘川號。”
“我記得我取得的名字是破曉號。”
劉洋在一旁說。
“您允許上武大人使用其他名字。”
女仆恭敬地說道。
“上武大人又是誰？”方舟轉向劉洋問。
“船上的好戰分子，上武健人。”劉洋皺起了眉頭，“你一會兒估計得和他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