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洞鬼神咧開嘴角，黃白惡臭的膿液在它癲狂的笑聲中止不住的分泌溢出，惡心至極。

被它吸至跟前狠狠抓在手中的少女卻過分的安靜，面無表情，黝黑的眼瞳中分明放大了它恐怖又惡心的模樣，卻看不見丁點兒驚恐懼怕。

似乎有什么不對。

孔洞鬼神本能覺得人類不可能是這個反應。

然而它的疑惑卻被自己忽然裂開的頭顱中斷。

僅僅只是呲啦的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它的頭顱就像是熟透了的瓜，由內而外，自上而下裂開了。

孔洞鬼神密布全身的孔洞齊齊一顫，發出了驚恐尖銳的慘叫，忙不迭地甩開手中的少女，噴射出大片膿液，極速后退。

逃?。?！

這是它此刻唯一的念頭。

“怎么跑了？”少女的聲音帶笑，輕輕柔柔，像是在與友人低語。

“不是要吃新鮮的腦子嗎？”

孔洞鬼神猛然止步回頭，少女仿若鬼魅，竟然瞬時閃現到了它的身后，緊挨著它。

白皙纖細的手一抬，就準確的按住了它碎裂的頭顱，抓住了它暴露在一灘膿液中的腦子。

【臥槽臥槽臥槽！！！瑤瑤你要干嘛？！】

【不要隨便用手捏捏臟東西啊啊啊啊啊?。。。　?/p>

【啊啊啊啊啊啊住手啊瑤瑤】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我不想看爆漿啊啊?。。。≈鞑ナ窒铝裟X啊啊?。。?！】

原本還在討論這只孔洞鬼神有多惡心的彈幕忽然風向驟變，大片大片的感嘆號近乎刷屏，都在瘋狂制止她的動作，月瑤想不注意到都難。

考慮到爆漿的畫面可能的確不太美觀，月瑤壓下了心中升騰的怒火，收回了手。

直接發動異能——空間割裂。

孔洞鬼神才以為劫后余生的表情霎時凝固，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令它瞳孔猛縮：“本、本源……”

本源碎，鬼神滅。

看著鬼神死亡倒地，瘋狂刷屏的彈幕才逐漸平息。

【看看，這就甩一個技能的事，多干脆利落，動什么手啊！】

【瑤瑤快去洗手啊啊啊?。?！你手不干凈了！！嘔——】

【不是……我怎么感覺瑤瑤剛才是被氣到了啊？莫名的有點可怕嚶嚶嚶……】

【樓上想多了，游戲而已，主播故意的吧，在直播嘛，節目效果不懂？】

月瑤彎腰拾取本源晶核的動作微微一頓。

游戲……

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瞬間她忽然想笑。

毫無緣由。

“要真是游戲，那該多好啊?！彼痤^來，面向直播光屏，笑得燦爛歡喜，嗓音卻干澀至極。

可是無人發現異常。

明明破綻百出，明明她早已直言提醒過不止一次，光屏后那群未知的觀眾，仍然認為她經歷的都是虛假的，再真實也不過只是一場游戲。

要真是一場游戲……那該多好啊……

月瑤沉默的聽著樓里還未平息的恐慌聲，想了一會兒，掏出了一顆本源晶核喂入口中。

一邊咔嚓咔嚓的咀嚼，一邊仰靠在欄桿上，無所事事般觀賞天際破曉。

“嗯……味道有些不一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