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日深夜。
數輛馬車先后開進玫瑰孤兒院。
里面走出好幾位光鮮亮麗的人類,如果城里的精英階層在,自然會認得他們。
有各大商會的巨頭、銀行家、大法官等平民勢力里的尊貴人士。
他們穿著上流社會的服飾,仿佛會讓他們感覺自己更靠近貴族。
天鵝絨泡泡?外衣,肩膀墊高墊寬呈現方形,里面是刺繡花紋的短窄衣,下身塞滿填充物的短褲和白色長筒祙。
此時的“孤兒院”已經燈火通明,猶如是派對舞會的前奏,音樂與香水的氣息,隨著大門的開啟涌出。
“哈哈哈,紐曼先生。”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士,正對著灰發的中年人說道:“還真沒想過能在這還見你,幸會幸會。”
灰發中年人叫做亞爾科·紐曼,是佛格倫薩著名的銀行家、慈善家。
“哈哈,杜比會長,很高興見到你。”
亞爾科·紐曼有禮卻不失身份的,和杜比商會的會長寒暄起來,這里除了作為銷金窩外,還是高級人士的社交場合。
兩人走進大廳,數盞巨大的水晶燈閃耀著光輝,兩旁是通往二樓的回旋樓梯,正面有一幅巨大的壁畫。
上面所描述的畫面十分露骨,毫不掩飾這地方的“角色”,肆意宣泄原始沖動。
兩旁也有類似的藝術作品,它們都秉承統一的主題,讓年輕人躍躍欲試。
眾多名流已經齊聚大廳,他們拿著玻璃酒杯,吹噓自己的成就,還使勁地討論藝術作品,這是讓刺客們狂喜的場景。
現在只要一枚炸彈,就能讓整座城市的機能癱瘓過半,幸好有不少超凡者,被按排在周邊戒備。
亞爾科·紐曼和杜比會長也在其中,觀看別人的態度,就知道兩人的地位。
就在片刻的時間。
名流們漸漸聚集在某幅畫前,如同被火焰吸引的飛蛾,但誰也說不出話來。
面上表情滿是疑惑、新奇與抗拒,但無一人例外都口干舌燥,心里癢癢的。
尤其是不習慣這種畫風的人,更是眉頭緊皺,心里天人交戰。
過往的喜好與習慣,不允許他們認同這種失真的技法,但內心卻不爭氣地被油畫的魅力影響,愛與欲在蠢蠢欲動。
此幅畫正是胡安的作品,里面畫有數個赤裸的女性,卻比大廳內的其他作品都要內斂,沒有絲毫的墮落感。
人群里漸漸出現議論的聲音:
“這.....這幅畫很特別,你不是對藝術很有研究的嗎?你來講評一下吧。”
“別煩我!我正在專心欣賞,要講評你自己講評。”那人如磐石不動,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別人問他。
“不知道什么原因,雖然比其他的畫作簡陋,但我反而能感受到真實。”
“對對,感情更加飽滿。”
“我不認同,這不應該說是簡陋,應該稱作單純,或是純粹......是新畫風!”
“盡管很有感染力,但我還是喜歡更加真實的人體質感。”
“哈哈哈,幸好她的皮膚是粉紅而不是血紅,不然就真是“浴血奮戰”。”某人的雙手忽然做出某種含意的手勢。
“太精彩了!但......胡安.達利.....我怎么沒聽過這個畫家?”
眾人評論不斷,有贊賞也有保留,但都沒有否定作品的立意。
這都要歸功于【視覺情緒】的能力。
要不然,許多人會因為不熟悉,而為了反對而反對,更不用說長年浸淫在主流風格并且獲得利益的人。
人類對于與自己不同的異端,往往熱衷于直接攻擊了事。
與此同時。
所有衣冠楚楚的名流們,都已經渾身發熱,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他們下意識地雙手抱在胸前,仿佛快要按捺不住體內的野獸。
啪啪啪,掌聲突然發出。
一位管家般的男人站在大廳中央,右手按在腹部,左手向外抬起,行鞠躬禮。
“各位先生們,久等了。”男人頭發已經灰白,身著一套松身的漆黑長袍:“希望大家能有一個愉悅的晚上。”
就在這時。
音曲驟然改變,魯特琴的旋律從典雅變得輕快,不時穿插妖異的音符。
伴隨著音樂,眾多年輕的女士,從二樓沿樓梯而下,她們身穿領口更低的華麗衣裙,那一抹如冰雪般雪白,似圓月般飽滿的曲線,看得客人們心癢難耐。
...........
...........
“都怪你,慢吞吞的,錯過怎么辦!”
一位胖子氣沖沖地拉著青年,快步走在玫瑰園間,往玫瑰孤兒院趕去。
“那就回家吧。”被他拉著的帥氣青年嘟囔道,臉上寫滿了不情愿:“還說帶我出來慶祝,根本就是你們想來。”
“華金,說什么傻話呢。”
“剛過完苦悶的成年舞會,我們就陪你出來,夠意思了吧。”另一個瘦削青年一臉壞笑,開口調侃道。
華金·基諾真的無語了,這兩個損友真是夠損,明明自己想要卻把他拉來。
“不過這地方的品味還真不錯。”
華金·基諾環顧四周,雖然比自己家里的環境差一點,但這片玫瑰園很不錯,尤其是這些噴泉,都出自名師之手。
作為基諾家族的成員,他還是有相當的審美能力,可是一旦被家里發現自己,剛成年就來這種地方......
“算.....算了,還是不想呢。”華金·基諾一想到就整身顫抖。
此時歡悅的音樂從別墅傳出。
“看!都開始了,好的都要被挑完。”
胖子立馬加快腳步。
當他們越過大門,眼前的場景讓人側目,那些社會上的名流原形畢露。
稍微好點的還懂得回到房間,其他的則直接........(省略一千字)
華金·基諾眉頭微皺,他的家族作為薩爾斯王國的金融巨頭,對成員的管教一向十分嚴格,對這樣的事情感到可恥。
那兩個好友已經按捺不住,主動走到其他女士的身邊,開始討論人生。
就在華金·基諾打算四處轉轉時,突然之間被一幅畫作吸引。
就在這一刻。
他仿佛著魔般被吸引住,情緒的浪濤席卷而來,自身如同凡階被瞬間擊潰。
戰士學徒的靈魂完全無法抵抗,哪怕是騎士侍從也做不到,漸漸深陷其中。
華金·基諾的眼睛微微充血,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起來,盡管在努力控制,但仍然無法擺脫,理智已迷失在牢籠里。
此時青年突然察覺到視線。
下意識扭過頭來,只見一位女士靜靜地待在角落,隨后連忙收回目光。
華金·基諾下意識緩緩接近,對方連忙鞠躬問好:“先生,您好。”
她的應對很冷靜,訓練有素地輕提裙擺示意,讓人感覺體面大方,與“接下來”的表現截然不同。
這種事前事后的差異讓華金明白,這也許就是玫瑰孤兒院受歡迎的原因吧。
“你叫什么名字?”他咽一口唾液,保持著最后一絲的體面。
“蕾貝卡......”
華金·基諾凝視著眼前的女士。
盡管她的美不驚艷,但散發的氣質很是獨特,仿佛狐媚的偽裝下是一抹清純,猶如糖衣里的雛菊般清新自然。
“我.....”
沒過多久,便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