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牧往椅背上一靠,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天花板。
旁邊已經(jīng)關(guān)了直播的白羽彤一臉的小激動,直播不到兩個小時,打了三局。
三局都贏了,她不但游戲體驗賊好,畢竟玩lol這么久她99.9%都是失敗,連贏三局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現(xiàn)在不但真實體驗了一把三連勝,第一次直播收到的打賞就超過了1萬元,這項不高興都不行。
更何況她抖M粉絲達(dá)到15W了,這一次增加的粉絲都是被她游戲‘感動’才點的關(guān)注,可不是之前為了罵她才點關(guān)注的黑粉。
“哈哈,一下子就賺那么多錢,想吃什么晚上我請客。”白羽彤很臭屁的跑過來一臉小傲嬌的樣子。
“嗯嗯嗯,表現(xiàn)是不錯。”李牧點著頭應(yīng)付著。
躺贏三把第一次直播還這么成功白羽彤是爽了,可他快有點對LOL失去興趣了。
要知道上一輩子因為年齡大,只能玩輔助混分,他是無比渴望自己技術(shù)超吊,然后可以帶妹子各種上分。讓妹子無比感動,私底下還能約一約的。
現(xiàn)在技術(shù)有了,雖然距離職業(yè)選手還有一定差距,但憑借系統(tǒng)給的屬性,吊打一般玩家上個鉆石還是沒問題的。
妹子,也有了。長的賊漂亮還是大長腿,不禁私底下見面了,還可以滾床單。
可是為啥我突然會對LOL失去興趣呢?
他有點后悔給白羽彤出這個直播打游戲的注意了,雖然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可他快把自己打自閉了。
......
帝都!
兩世李牧都沒有來過的地方。
在地球的時候他不止一次想要去帝都,去天安門廣場看升起,去爬一爬長城,看一看紫禁城。
可這些想法一直都放在心里沒有去做,就好像很多人很想去走一趟川藏線,但百分之九十的人最后都沒去成一樣。
這一世的李牧也沒來過帝都,所以第一次讓他感覺很新奇。
不過這種新奇很快被各種高樓大廈所磨滅。
眼前看到的高樓林立感覺和在魔都似乎沒有什么區(qū)別,看到的和想象中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當(dāng)出租車停在一處老胡同前,他開始往里走的時候,那撲面而來的年代感,又瞬間讓他找到了感覺。
不是很寬敞的胡同,斑駁的墻壁,被踩的變形光滑的青石板,讓人很容易就嗅到了歷史的氣息。
“定位不是給你發(fā)的前門嗎?怎么走到這邊來了?”王清河拿著手機快步走來。
“司機說前門那邊堵車,所以就把我放到這邊來了。說是沿著這條胡同向前走不用拐彎兒,出了胡同口左邊那家就是。”李牧開口說道。
“前門那邊就是人多賭個屁,明顯就是想繞這點路。”王清河哼了一聲。
“沒事兒,就當(dāng)看看老胡同了,并且有定位也不怕迷路。”李牧笑著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快點走,家里客人等著呢。”
“不是說下午才見嗎?”李牧愣了一下。
王清河讓他來燕京一趟,說是介紹幾個戲曲社的前輩給他認(rèn)識,把這個誤會解開。
說對方有空就今天下午見,要是沒空就安排在明天,他怕到時候別晚了上午就到了,沒想到人家已經(jīng)在等他了。
“這幾個前輩是我大伯的好友,所以提前到了說和我大伯?dāng)⑴f。”王清河說著走在前面帶路。
李牧從后面跟著,“老師謝謝您。”
無論是之前他被人冤枉打女人,王清河想要幫他證清白。還是現(xiàn)在他被人引戰(zhàn)和戲曲社對抗,王清河幫他找關(guān)系解釋。
作為老師王清河盡職盡責(zé)幫自己學(xué)生,覺得當(dāng)?shù)闷鹚@聲‘謝謝’。
當(dāng)然光說聲謝謝肯定不能報答這份恩情的,雖然王清河幫他沒指望他報答什么。僅僅只是因為他不想看著自己的學(xué)生被冤枉。
胡同路過王清河大伯居住四合院的偏門,但王清河帶著李牧從正門進(jìn)入。這是對客人最起碼的尊重。
走進(jìn)四合院李牧眼睛一亮,影壁、屏門、倒座房、青磚綠瓦,走廊花壇,還有一棵大棗樹。
不用問這家主人是誰,光看這個院子的布局和裝飾,就給人一種書香門第的感覺。可以說滿足了李牧對傳統(tǒng)四合院所有想象。
穿過二門進(jìn)入大院,棗樹下幾個老人正在喝茶。
王清河快步走過去,李牧也連忙亦步亦趨的跟上。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來到跟前王清河開口說道,“這位是周長義,周會長。可是戲曲協(xié)會的會長哦,記得多巴結(jié)一下。”
“這位是裴慶裴老,裴老可是京劇大家武生出身,現(xiàn)在這身手打你這樣的年輕人十個不成問題。
這位是我大伯王昌瑞,現(xiàn)在是戲曲協(xié)會的副會長,也要多巴結(jié)一下。”
“少在我這邊耍這樣的滑頭,把孩子都給教壞了。”王昌瑞瞪了自己侄子王清河一眼。
旁邊的周長義和裴慶都笑著沒有說話,不過三個人的目光打量起李牧。
李牧這邊隨著王清河的介紹連忙抱拳行禮,“周會長好,裴老好,王老好,晚輩李牧。”
“還行,知道抱拳行晚輩禮,我還以為你要伸手和我握手呢。”看著李牧抱拳行禮,王昌瑞臉上有多了幾分笑容。
學(xué)戲曲的很在意傳統(tǒng),相對于和人一見面就握手,他們其實更喜歡的是抱拳打招呼。
“都是王老師教導(dǎo)的好。”李牧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
“那首《赤伶》真的是你寫的?”開口說話的是裴慶。
可能是做了一輩子武生的原因,相對于王昌瑞的慈祥,周長義的親和。裴慶給人的感覺有些剛硬,哪怕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了。
“是的裴老,《赤伶》是我寫的。”李牧連忙抱拳行禮回答。
“那個背后故事你從哪里看到的?”
“安遠(yuǎn)縣的縣志,當(dāng)初為了寫古風(fēng)歌曲,我翻了不少詩詞,還有戲曲的人物傳記,戲曲故事什么的,正史、野史、縣志都看了一下。”李牧回答道。
這是他這一次來燕京的主要原因,他轉(zhuǎn)述的地球上《赤伶》創(chuàng)作背景故事在藍(lán)星竟然真的出現(xiàn)過。
而眼前這位裴老,正史故事中裴晏之老先生的侄子,都說無巧不成書,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竟然對上了。
不過還好的是,王清河讓他來燕京的時候他問明了原因。特意到網(wǎng)上查了一下相關(guān)的資料,否則還真的答不上來。
同時他也想起來自己寫這篇創(chuàng)作背景故事的時,候王清河為何看他目光不對勁了。合著這故事是真的,而且王清河還認(rèn)識裴晏之先生的后輩。
“你知不知道這個故事很有爭議,即便是上了縣志也是裴家極力爭取的。不然他上歷史課文都夠格了。”裴慶繼續(xù)問道。
“了解過一些相關(guān)的爭論。但寫歌看的是靈感,不是故事的真假。有的時候?qū)懜瓒抛恍┍尘肮适鲁鰜硪彩浅S械氖聝海@個和改編歷史故事的戲曲不一樣。”
“你不覺得杜撰歷史故事很容易混淆視聽,讓人記不清歷史嗎?”說話的是周長義。
這問題讓李牧面色一整,“這個......”
“別緊張,來來來坐下喝杯茶慢慢說。就是簡單的探討一下,想聽聽你這樣年輕人對戲曲的看法,別有太大負(fù)擔(dān)。”周長義笑著說道。
李牧在旁邊坐下,雙手扶著杯子接受了周長義給自己倒的一杯茶,抿了一小口。
“那我簡單說一下,不妥的地方幾位前輩別和小子計較。”
“隨便說我還沒那個小氣,幾句建議的話都聽不進(jìn)去。”周長義笑著說道。
“真實的歷史自然需要銘記,但這個好像和戲曲沒多大關(guān)系。其實戲曲和現(xiàn)在的電影電視劇我感覺差不多,都是對一些故事的加工。
這加工只需要把握住故事的核心思想和精神就成,沒必要一板一眼全都按照真實故事來吧?
比如說戲曲中的《包青天》白天斷陽間案子,夜晚斷地府案子。這明顯就是杜撰,甚至還會被人現(xiàn)在人打上迷信的標(biāo)簽。
但這出戲,所表達(dá)的意思顯然不是迷信,而是用連陰間鬼怪的案子都能審理的明明白白,來襯托包青天的公平公正審案子能力強大,連陰間都請他去審案子。
又比如說唐朝女將樊梨花,她是真實存在的女將軍。但改變成戲曲的時候,無疑把她能力夸大了,甚至電視劇改變的時候還加入神話元素。
這里面也有不少杜撰的因素。可只要把樊梨花身為女兒依然勇敢征戰(zhàn)沙場為國盡忠核心思想表達(dá)出來,好像夸大杜撰一下,非但不會不妥,還會讓民眾對她印象更深刻吧?”
“所以你覺得,為了迎合現(xiàn)在觀眾的口味,就應(yīng)該去杜撰一些故事出來?”王昌瑞皺起了眉頭。
“我覺得基于一些歷史故事,或者說干脆就是自己編寫的故事,只要是表達(dá)正面思想的杜撰一下也沒什么吧?
其實說白了,很多經(jīng)典戲曲,也是迎合觀眾口味甚至當(dāng)權(quán)者的思想所創(chuàng)作出來的。
比如說《竇娥冤》,這明顯就是民眾深受冤假錯案貪官污吏之苦,所以他被創(chuàng)作出來之后才能讓民眾有共鳴。
又比如戲曲中八賢王這個角色,這個就是明顯在宣傳皇室的正面形象,所以他也得以推廣成了戲曲中經(jīng)典角色之一。
所以迎合一下觀眾口味,符合一下當(dāng)下時局沒什么不對的。如果一切都要基于事實不能杜撰加工一下。
那如果當(dāng)時皇帝昏庸,你就唱皇帝昏庸,肯定會被直接殺頭,作品被列為禁品被封殺。
民眾明明對貪官污吏深惡痛絕,你卻告訴他們說官官相護(hù),你即便深惡痛絕也沒用,老老實實種你的地吧,你覺得他們會喜歡嗎?”李牧開口說道。
院子里驟然安靜下來,王清河用手戳了戳李牧,讓他少說一些。
現(xiàn)在唱戲曲的人都感覺戲曲是藝術(shù),是經(jīng)典,是文化,是高高在上的
你卻在這里說,所謂的經(jīng)典和文化,其實和現(xiàn)在電視電視劇一樣,都是迎合大眾口味的作品,這不是當(dāng)眾打臉嗎?
“照你這個意思,戲曲想要被民眾接受,就必須趨炎附勢對嗎?”王昌瑞的面色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