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在你把我刪掉后,我發覺我已經喜歡上了你。
我已經開始習慣了你的存在,我想聽到你的聲音,想與你分享每個值得的瞬間,想要不辭辛苦的見到你。可是你對我一個解釋也沒有就對我說出那樣的話,這讓我很氣憤。
我生氣了,我想讓你也嘗嘗看別人不理你的滋味,可是我,我不忍看你傷心,難過。再聽到別人說你也喜歡我的時候,我動搖了。決定聽聽你的看法,你的解釋,好讓我明白你對我的心。”郁寸繼續在聊天框發著。
“我,我不知道。”到了這是時候她還裝傻,不敢直視對他的心意,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懦弱了。
“不知道什么,那你想和我談戀愛嗎?”
“想。”
青澀的心田早已萌芽,在這簡單的告白中悄然生根,帶著一絲迷茫和好奇,他們開始了這段懵懂的旅程。
她和他在一起了。
夏至像平常一樣撥通了郁寸的電話,她害羞的像個孩子,不敢出聲。
“怎么不說話。”郁寸問
“我不敢。”夏至梳著頭發呢喃著。
二零一八年十一月十一號,星期日,她和郁寸在一起了。
那晚夏至輾轉反側,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夏至洗漱完輕手輕腳的爬上床,輕撫在耳畔:“姐姐你睡了嗎?”
“干嘛。”夏凡按捺著睡意答著。
“沒什么,就是想問一下你。”說完夏至就蓋上了被子。其實她有點想告訴姐姐這件事。但又還只是剛開始,她想以后有機會將自己的故事分享給姐姐的。
夏凡是夏至的表姐,在同校里面比她高一級。每天一起上下學,第一次正式和郁寸認識時的倉促逃走也是為了不被表姐過問為何遲出來了。
清晨,夏至被日出晃了眼。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還未睜開,手就已經開始在床邊摸索著手機。解開手機,看著聊天框的內容和備注名“我的寸”她笑了。她還沉浸于昨晚的表白。
特別關心的聲音響了,是他發來了消息。
夏至不知道怎么這么大這么特別的提示音,著急的關閉。生怕姐姐聽見,被她過問。其實一切都是夏至自己在心里害怕。被其他人聽見,也不會多過問,夏至總覺得自己有很多觀眾,內向不好意思。其實她眼中的很多觀眾就是自己的羞恥心。
連忙調低音量鍵后她查看著消息。
“早啊,豬頭。”郁寸發道。
“早,為什么叫我豬。”夏至氣憤的回道。
“沒什么,快起來了,班里見。”他發。
她興沖沖拉開衣柜,在里面東翻西找。將她所有的家當都挨個試遍。最終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長度剛好到腳踝正好可以遮住她那不太完美的雙腿,她還特意洗了個頭去見他。
夏至剛進班,郁寸便將她打量了一番,他嘴角微微上鉤。他看到了,對上了她的眼。她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落荒而逃。坐到位置上開始平復心情,他與她對視的一眼,令她久久不能忘懷。
當初只遠遠的觀察過他,現在發現他的睫毛是又長又翹的,上面還拖著霧水。仿佛塞外的青草開滿了大漠,故宮的雪落滿了紅墻。
“快,都坐起來大聲讀書。”杜文娟敲了敲講桌大聲的叫喊著。
杜文娟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別看她是個女教師,事實上她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她有著你意想不到的心機與手段,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個笑面虎,私底下,大家都叫她,杜婆娘。
早讀就這樣在她發號施令后,一分一秒的開始流逝,下課鈴敲響的前十分鐘,杜婆娘又開始作妖了。
“停下,停下,都站到走廊上去。”她吼道,“我說什么沒聽見是嗎?都站到走廊上去,沒聽見啊!都不動,一個個像木頭墩子,動都不動一下。”全班都面面相覷,不知所云的按她的要求做著。
“她要干什么。”
“她不會是要搜查手機吧?
“這個杜婆娘又要搞什么。”
“干什么呀,肯定又要拖堂,耽誤我干飯的時間。”
嘀嘀咕咕的討論聲又讓她發火了。
“我都說了,安靜,安靜,聽不懂人話還是什么,都給我這么站著吧。什么時候安靜我再講,反正你們浪費的是自己的時間。”來自某位中年婦女的咆哮。
“現在我們來換座位,你坐這,你坐那……”
座位調好后,開始了微調。夏至心中些許期待想與他坐的近一些。
“郁寸,你坐夏至后面去。”杜婆娘指點著。
她欣喜若狂,他真的離她很近。要是能做同桌就好了。
“你再往前坐,坐夏至旁邊看看。”
真的,夏至心滿意足,沒想到還真的能和他成為同桌。她轉眼看向了郁寸。
這次她坐在了第一組的第五排,而他坐在她的旁邊。
向外看去,可以看見遠處若隱若現的朝霞,還有朝霞下耀眼的他。
“行了,就這樣坐著吧!”杜文娟話音落下。
夏至就余光瞥見:
見他羞答答的低頭,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故用手遮住他的嘴角,他那甜蜜的微笑,像一股暖流流入她的心頭。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
下課鈴早早的就已經敲響了。換好座位后,全班一股腦的洪涌而出,夏至也來不及思考,便被劉奕蕓拉出教室直奔食堂。
“還以為是多大的事,芝麻點事,還搞這陣仗。早不換晚不換偏偏挑這時候換,真是耽誤我干飯。”劉奕蕓抱怨著。
“嗯,是的呢,真是的,也不知道現在還剩下什么了。”夏至迎合著。
果真,菜盤被一掃而空。什么都沒有了,就連平時無人光顧的小米粥今天都被打劫了。沒覓到食的兩人只好手挽手的回到班里。
夏至坐下后,轉身便向另一旁的劉奕蕓抱起了怨來,互相吐槽著學校的伙食是否能好點,多弄點,她們都還沒吃就沒有了。
夏至還沒有適應他們兩個的關系,只當是平時的相見似不見。但心中也是感覺很慶幸,昨天晚上剛確認關系,早上就得到確認關系的鑰匙,他們是同桌,進一步的距離。但她也會暗暗思考,怎么這么巧,不會是老師知道一些什么吧。這也只是她是一念之想,平時在班級里自己和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怎么可能會被老師知道。
其實青春期的暗戀如同晨曦中的薄霧,它隱約而微薄。
雖沒有只言片語,但悄然回眸的羞澀微笑;課堂上假裝認真筆記時,眼角偷瞥的那一抹溫柔;放學鈴聲中,故意拖沓的腳步,只為與他多走一段無言的路;偶然對視時的尷尬掩飾;每個人的喜歡都有共通之處,這些老師怎么不會觀察出來呢,畢竟老師也只是比學生稍加年長一些的趕路人。
預備鈴敲響后,她轉正身子。在抽屜中翻找著書。
“這,這是你給我的面包?”緊張的問向,緊挨著她的郁寸。
“嗯。”
“那你什么時候放進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和你的小閨密聊得熱火朝天忽略你男朋友的時候。”他不滿的答道。
“啊,我沒有忽略你,就只是還有點······”
“還有點什么。”他手中轉著筆目視前方的說著。
“還有點不適應。”夏至低著頭摩擦著面包嘀咕。
“說這么小聲音,誰聽得見。再說了,我們不是很早就是朋友,很熟悉了嗎?”郁寸大方的交談著。
夏至聽的很是錯愕,她以為在郁寸的心中他們只是簡單的同學關系,在班級里面他是真的不認識她。夏至以為自己是他拿不出手無以言表的情誼。就在這一刻,她打消了之前所有的想法。問出了藏了好久的問題。
“那你為什么在班級里面好像不認識我一樣。”她有點生氣的指責道。
“有嗎?每天早上不知道是誰看了一眼我,就轉過頭說話,接水時碰見了眼神亂飄。我以為是你不認識我。”郁寸也略微指責著。
“想和你說話都沒有機會。”
話落,便開始了一天的學習進程。
原來,十七八歲時面對異性時尷尬情態下的無措只是青春期間對羞澀情感的另一種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