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我們沒猜錯,這就是月落?!?/p>
想知道是不是月落很簡單,戚晉元幾乎沒有停頓的吩咐侍衛。
“去把翠紅樓老鴇帶來。”
翠紅樓老鴇很快就被帶來了,她看到地上躺著的人,癱軟在地,拿起手中的手帕擦臉上的淚水。
“大人,這就是月落,可是月落怎么……”
老鴇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也是,這樣的情況是誰都不敢相信。
月落躺在地上,身上雪白的衣裙被紅色液體浸泡以后,看起來有些恐怖,她再也沒了以前國色天香,一笑傾城的樣子。
眾人不敢多看一眼的,是月落身上的傷痕。
她生前似乎遭受過拷打,衣裙除了能看出是白色,再也看不出原來的的樣子,變成布條一條條從身上散下來。
她的臉上有一個明顯的烙印,在水里已經浸泡得發脹,讓月落的半邊臉看起來更加恐怖。
目光往下,月落身上全是被刀子割開的傷口,在水里浸泡得往兩邊裂開,翻開的肉變得有些白。
百靈看了戚晉元一眼,看到戚晉元對她點了點頭,便走到月落身邊剪開月落的衣裙,認真檢查月落的尸體。
衣裙剪開以后,月落身上的傷痕更加觸目驚心。
月落手臂上有一大片一大片被刀子割下來的皮膚,只剩下被浸泡到發白的肉。
繼續剪開月落的里衣,百靈愣住了,月落下體被活活剪掉,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
腿上就更不用說了,密密麻麻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月落的尸體徹底暴露在空氣中,百靈看到月落的尸體,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月落身上刀子劃破的、火燙傷的、鞭子抽打的……傷口不計其數。
“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抓捕陳夫人。”
戚晉元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這是在死前經歷了什么?他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韓浩軒看了百靈一眼,走到老鴇身邊,把老鴇扶起來,老鴇看到沒有了呼吸的月落,控制不住的跪在地上。
“大人!這一定是陳夫人做的,以前陳員外去月落那里,陳夫人就去大鬧過,甚至還當眾掌摑月落,放下狠話,說要月落的命!大人,你要為月落做主啊……”
戚晉元閉閉眼,轉身看著侍衛,怒不可揭得臉色發黑。
“來人,把陳夫人給本官帶到衙門,本官要立馬升堂審問!”
衙門外圍滿了人,戚晉元坐在高堂中間。高堂下,陳夫人雙手用木板銬在胸口,氣定神閑的看著前方。
“堂下是否是陳洋之妻林木兒。”
“回大人,正是?!?/p>
“來人,抬翠紅樓花魁和陳員外。”
當月落和陳洋被抬上堂的時候,門外的百姓紛紛捂住口鼻,有把孩子的眼睛捂起來的,有忍不住吐出來的。
“說!你為何連殺兩條人命!”
林木兒冷笑一身,看著戚晉元的目光冰冷,“大人,你憑什么說我就是殺死他們的兇手?”
戚晉元看了百靈一眼,百靈走到林木兒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木兒。
“你是夜秦國富商家小姐,據我所知,夜秦國有一種藥水,提煉樹脂熬制而成,將死人放在里面,能使人短時間內看不出腐爛。”
“這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兇手?!?/p>
“陳洋死的時間就是借用高人指點,用紙條和陳芊芊等人交流的那天,而月落死的時間卻是十日前。證明月落在遭受你非人虐待以后,才含恨死去。”
“這也不能證明我是兇手?!?/p>
“對,但是我從陳洋身上發現了這個?!?/p>
百靈從旁邊木桌上拿出一塊玉佩,放在林木兒面前晃了晃。
林木兒臉色有些許慘白,只瞬間又恢復正常。
“這……”
百靈打斷了林木兒的話,她知道有一種讓人盡快認罪的戰術是心理戰,她必須速戰速決,不能給林木兒插嘴的機會。
“停!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找到了這塊玉配?這是在被你扔掉的那件陳洋的里衣里找到的?!?/p>
“當時你心急如焚,只想著怎么毀滅證據,根本沒注意隨身攜帶的玉佩會掉在陳洋的里衣里?!?/p>
“還有,夫人看看是否認識這個?”
百靈說著看了一眼韓浩軒,韓浩軒把旁邊木桌上的耳墜拿到林木兒面前。
“這是我在月落身上發現的,我想當時你只想著怎么把月落扔進那個池子里,沒想到自己的耳墜會不見了吧?我還在想,是不是你發現耳墜不見了,準備回去找的時候卻怎么也找不到?”
“也許你懷疑耳墜在月落身上,但是憑你一人之力根本不能把月落撈起來,所以你就這樣破罐子破摔,抱著我們不會發現的心態?!?/p>
“所以你在對外宣布陳員外死亡以后,不許陳芊芊報官,因為你怕事情敗露!”
“不是,我……”
“你好狠的心,殺了月落,讓那個國色天香的女子死無全尸!你更讓自家相公死相慘烈!那是你的結發相公,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百靈試探性的故意用國色天香幾個字來刺激林木兒,果然林木兒哪能聽到這句話?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
“國色天香?誰沒有國色天香過?曾經我也國色天香。那是她活該!她活該!哈哈哈……”
百靈把視線轉向戚晉元,戚晉元立馬向林木兒詢問,“你到底是怎么殺死兩人的?如實招來饒陳芊芊不死,否則,陳府滿門抄斬!”
林木兒終究是個母親,不管她再怎么強勢,提到陳芊芊她終究心軟了,她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軟軟的癱坐在地上。
“我本是一個富家小姐,陳洋的一切都是我給他的,他的生意,他的家產都是我爹給的。”
“他曾經承諾過,會一生一世只有我一個人,不會再有其他女子。”
“可憐我除了芊芊并無所出,陳洋看著這些家產心有不甘,慢慢性格有些變態?!?/p>
“他房里的地下室是陳洋自己早就弄好的,我不知道里面的東西陳洋是怎么找到的,但是我知道我那么怕?!?/p>
“陳洋第一次虐待我,我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就是因為月落。那些刑具,一樣一樣的往我身上來,我呼救,可是那是地下室,沒人能聽到?!?/p>
說到刑具,林木兒有些顫抖,似乎是怕極了,目光空洞的望著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