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清泉涓涓細流,村里的稻田在不知不覺中從一片油綠變為一片干黃。
兩位媽媽一見如故,聊得熱火朝天。
兩人把婚禮的流程細節逐一討論,似乎是她們兩人的婚禮一樣。
程立新的意思是不管她們討論成什么樣子,最后都按照沐汐的要求去辦,沐汐負責提要求,他自己負責執行。
話是這么說但實際上程立新光是工作就忙的不可開交。
沐汐倒無所謂,最重要的都有了,其他形式上的東西都不重要。
程立新依舊像一只小狗一樣粘人,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在她身上,出差的時候能視頻就視頻,不能視頻就打電話,不能打電話就發信息。
兩人膩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喜歡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就算在沐汐特別的日子,他也不放過她。
“你真是一只煩人小狗。”沐汐揉著他的臉說道。
他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嘴巴,時而用力時而輕柔,折磨著嘴唇的同時手也沒閑著。
他喜歡不停的去挑逗她,撫摸她,就像再輕撫珍貴寶物一樣,來來回回永不滿足。
“停在我們家那部車能借我開么。”女人輕身細語道。
男人明眸閃棟,喜出望外道:“想通了。”
“過幾天是我爸的忌日,那個山離得挺遠,以前要么就是韓宇飛,要么就是鄰居家的叔叔載我們去,現在覺得麻煩別人不太合適,還是自己來吧。”
程立新不悅道:“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我明天還得去D市出差,要不改期算了。”
沐汐知道D市正籌建新的商業城,這么重大的項目程立新是必須要參加。
她安撫道:“沒事的,等我們結婚后你有的是機會,現在我還是想自己去和我爸聊聊。”
“行,可是你不準找什么奇怪的大叔哥哥。”程立新向孩子一樣撅著嘴。
沐汐笑道:“好好好,我自己開車去。”
程立新輕撫她前額的秀發:“你會開嗎?”
“我有車牌,只是沒有錢買車,找個教練練幾個小時應該就可以。”
程立新若有所思道:“教練是公的?”
沐汐輕笑:“我找個母的。”
男人滿意地點頭。
沐汐緊緊地環抱住男人,柔聲道:“其實你爸對你挺緊張的,你說我們結婚擺酒的事情是不是也應該告知他一聲。”
“你不怕他過來給你臉色看或者仍支票。”
沐汐微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臉色這種東西免疫力最強,至于支票,我還后悔上次沒拿那張支票,你看結婚處處都要花錢,多幾張支票不是挺好。”
程立新嘴角勾了勾,在女人額頭上深深一吻:“你真是個小財迷,等我從D市回來再去。”
沐汐乖順地點點頭。
“明早你還要跟我去辦一件事。”
“什么事。”
“領證。”
“這么快?離婚期還有四個月。”
“不領證就不去找老爺子。”
“為什么。”
“以防萬一!”
沐汐臉上綻開了花,程立新的本質里就是一個小男人。
沐汐運動能力本來就不錯,在教練指導練習了幾個小時后駕駛技術就十分熟練。
程立新不在,她沒有了接送的司機,她也干脆趁這個機會練練車技。
沐汐手攥著那條黑色鑰匙站在那部停在院子里大半年的的豪華跑車旁邊靜靜地看著它,心里頓時百感交集。
之前每天進進出出都看到它,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擁有它。
現在是因為它的主人,她居然有了一種擁有它的感覺,不是貪欲的擁有,而是安心的擁有,就好像它就是家里的東西一樣,程立新可以用,她也可以用。
這就是程立新,你受了他的恩惠但不會讓你覺得難堪和內疚,他若想對你出手也會毫不留情。
控制器上有三個按鍵,開鎖鍵、鎖車鍵還有車尾箱鍵。
沐汐按下開鎖鍵,她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位把車內的各種設備摸了一遍,又調整了一下座椅,然后又琢磨半天車上各種設備后才下了車。
接下來她按了一下車尾箱鍵,只見前置的車尾箱自動打開并緩緩上升,沐汐在網上查過資料,這種跑車的儲物箱是在車頭,她走到車前想看看儲物箱有多大。
車頭的儲物箱里面塞了一個剛剛的塑料箱,箱子有塑料蓋蓋住。
沐汐打開塑料蓋,只見箱子里面塞滿了信封,層層疊疊信封上是一個黑色的文件袋。
沐汐認得這個文件袋,她與程立新第一次見面那天,他邀請他坐上她的車時她就看到這個文件袋放在副駕駛座位上。
沐汐拿起文件袋來回看了兩眼,她打開紐扣,把里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份幾頁紙的文件和一張相片。
首先落入眼簾的是相片,相片里是一個女人。
女人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懷里抱著一大疊的圖紙,眼睛認真地看著前方,頭發微微散亂但絲毫無損她的美麗青春。
沐汐認得相片里的這個女人,正是她自己。
她拿起那份文件看,文件的第一頁上寫著:蕭沐汐,南郊村58號,28歲,接下來的內容是她從出生到工作時候的詳細資料。
猶如當頭一棒,沐汐震驚了,無數的疑惑四面八方地涌入她的腦海里面。
她呆了一會,把資料塞回資料袋,扣好封口繩索,把目光投向那些被壓得密不透風的信件。
每一個信封上都寫著日期和她的名字,字跡的顏色有深有淺,有公正的也有歪歪扭扭,但顯然都是出同一個人的手。
看別人的信件本是不道德的行為,但此時此刻強烈的好奇心已經戰勝了所有的理智,驅使著她去打開這些信件。